雲易澤並不知道皇後心裏所想,而是看著王昭儀道:“說吧,你背後的主子是誰,老實招了,朕可以考慮饒你不死。”

王昭儀背後竟然還有主子?所有人都深吸了口氣,看向王昭儀。王昭儀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卻不敢說話,隻拚命磕頭。

丹婉儀看到王昭儀這模樣,突然道:“皇上這還用問嗎?王昭儀背後的主子肯定是靈妃。”

看到丹婉儀還是一心把靈妃拉下來,雲易澤也怒了:“明明是你和王昭儀陷害靈妃,現在靈妃又變成了你們幕後的主子。哦,靈妃自己設計陷害自己?她腦子有病嗎?”

丹婉儀垂下頭,看不見她的眼神,但她仍然執著的道:“就是這般虛虛實實,別人才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啊。現在,奴婢的皇兒不也成功的被她弄掉了嗎?”

慕容容有些頭大,這個丹婉儀怎麽就跟瘋狗一樣,咬著自己不放呢?其他人聽了丹婉儀的話,倒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雲易澤站起來,走到丹婉儀身邊,諷刺的道:“皇兒?你還好意思叫皇兒?朕一直想給你留點臉麵,你卻自己非不要,那就別怪朕無情了。”

丹婉儀麵色已經蒼白到近乎透明,但她仍固執的揚頭:“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

“好,朕讓你嘴硬。”雲易澤氣極,又對身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

那太監再一次飛奔著離開,眾人看到剛才那太監進來就帶來了重要的人證和驚人的內幕,這次卻不知道又會帶來什麽驚人的東西?

那太監這次帶來的依然是人,但,是一個男人。那男人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隻不停的磕頭,一句話也沒說。

屋子裏的妃嬪見太監帶了個男人進來,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丹婉儀在看到來人後,卻是直接攤到在地上了。

雲易澤看著丹婉儀,冷冷的道:“現在知道怕了?你可是要告訴朕,你不認識他?”

丹婉儀原本正想開口,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但雲易澤這樣一說,她卻說不出話來了。

雲易澤也沒有讓她說話的意思,接著就道:“你倒是記得很清楚,三月初六,朕招你侍寢了。對,有這事,沒錯。可那天你喝多了,你忘記了嗎?朕並沒有在你那裏過夜,你忘記了嗎?朕壓根就沒碰過你!你還好意思說,你肚子裏的是朕的骨肉?”

不理會其他人聽了這話有多詫異,雲易澤繼續道:“就算奸夫在這裏,你是不是也還打算不承認,誣陷朕為了救靈妃撒謊?說靈妃甚至說朕陷害你?那朕就告訴你實話,讓你一次死個明白。朕初六那日晚上和母後談心去了,你相信母後不會撒謊吧?還是你覺得,朕和母後也會為了救靈妃聯合起來冤枉你?你也不動動腦子好好想想,若不是知道你肚子裏懷的是野種,朕和母後怎麽會對孩子一點也不在意?朕和母後又怎會明明知道有人對孩子不利,還眼睜睜的看著,不製止?”

說到這裏,雲易澤似是渴了,停下來,端了杯茶慢慢喝著。

所有人聽了雲易澤這番話,連眼珠子都轉不動了,今日裏聽到的消息實在是太多,可都比不上這最後一個來得駭人聽聞。

後宮妃嬪yin亂宮闈可是死罪,丹婉儀竟然還敢懷上了別人的孩子來冒充龍種。而皇上明明知道,卻當做什麽事也沒有一樣,由著丹婉儀到處招搖。這樣的忍耐力,可真是叫人想著心裏就會發毛。眾人都不由自主開始暗自想想,自己是不是做過什麽壞事,會不會也被皇上抓住了把柄?要不要先去皇上那裏承認了,免得以後死的更難看?

屋子裏寂靜無聲,丹婉儀也不敢再說話了。

雲易澤喝夠了水,才又接著道:“朕原本想著,這事丟的也是皇家的人,所以,朕就不必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拿出來說了。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朕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往靈妃身上潑髒水。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何要刻意和靈妃過不去?你們幕後指使之人到底是誰?”

丹婉儀似是終於無話可說了,沉默了半晌,又突然哈哈大笑:“沒錯,我就是個賤|人,和侍衛私通,懷有孽種。可是,皇上您那麽寵愛的靈妃也未見得比我幹淨多少,說不定比我還髒呢,哈哈……”

眾人都開始有些膽戰心驚了,怕再聽到更多的秘聞,皇上哪天想起來,會殺人滅口。

慕容容真的是氣到不行,這丹婉儀到底為什麽,現在都這樣了,還想拉自己下水?

雲易澤也是氣不過,“啪”一巴掌甩在丹婉儀的臉上:“你當朕說的話是擺設嗎?死到臨頭了,也還得再咬一口。你這麽喪心病狂的人,大概是不能按常理來推斷了,朕應該叫太醫過來看看,也許你真的就是一個瘋子!”

丹婉儀被雲易澤一巴掌打出去老遠,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她也明知必死無疑,倒不害怕,反而對著慕容容破口大罵:“姓慕的,你以為我死了你就好過了嗎?終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我還淒慘,你會死……”

雲易澤看丹婉儀著實和瘋了一般,忍不住一腳踢過去,丹婉儀才小產,身子本就弱。今天一直又很激動,一直強撐著說了很多話,這會兒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被雲易澤一腳踢趴下,再也沒有力氣罵人了。但她看著慕容容的眼神,還是透出濃濃的殺氣和恨意。

雲易澤無奈,隻得叫了下人將這個瘋子先關起來。

“啪!”一聲巨響驚得眾人都跳了起來,卻是雲易澤掀了麵前的桌子。所有人一驚之後,都慌忙跪下來。

雲易澤著實生氣,他知道有人對慕容容不利,所以找到一些線索後,並沒有急於收網。卻是想要順藤摸瓜,找出幕後的人。卻沒想到,這丹婉儀簡直就像是個瘋子一般,一點有用的消息也套不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雲易澤走到嚇傻了的王昭儀麵前:“你現在可以說誰是幕後之人了嗎?”

這王昭儀比丹婉儀貪生怕死,想必好對付一些。

王昭儀麵色慘白,戰戰兢兢的道:“臣妾,臣妾沒有幕後之人,陷害靈妃娘娘的事是臣妾和丹婉儀商量著做的。對丹婉儀用麝香,是因為,是因為臣妾想要將戲做真一點。沒有,沒有人指使……”

雲易澤又是挫敗,又是奇怪,這幕後之人到底有多大的權利?竟然讓這個貪生怕死的女人,寧願自己承認有罪,也不敢將她供出來。

但越是這樣,雲易澤就越不放心,有這樣的人對慕容容虎視眈眈,他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一步一步在王昭儀身邊踱著步,也不說話,隻用眼神給王昭儀施加壓力。

“嘭”,卻是王昭儀受不住這樣的煎熬,暈了過去。

雲易澤氣到快爆炸,卻也沒其他辦法,隻得又讓人將王昭儀也押下去關起來。後麵再慢慢想辦法審。

眾人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雲易澤自覺沒麵子,甩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的太後,也跟著站起來,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說了一句:“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別以為哀家和皇上都是好蒙騙的。”

太後走出門口卻歎了口氣,若是今日將幕後之人揪了出來,她那句話是有震懾效果的。可,今日皇上太著急,沒有查出幕後之人,她那句話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看到皇上和太後都走了,皇後也麵色難看的讓人抬了自己離開。今日,最難堪的就屬皇後了,皇上和太後背著她做了那麽多的事,她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實在是太沒把她放在眼裏,沒放在心上了。看來,是自己平日裏太好欺負了,這後宮,怕是得好好管理一番了。

看到昕貴妃要走,慕容容忙拉了駱婉憐跟上去,到了沒人的地方,才雙雙行禮道:“今日多謝貴妃娘娘出手相救。”

昕貴妃看了慕容容一眼,神情有點奇怪,但說話還是很客氣:“本宮隻是說了幾句話,不是出手相救。而且,救了你們的,是皇上,和本宮無關。”

慕容容心裏有疑惑,試探著道:“臣妾和貴妃娘娘素日裏並無多少往來,娘娘能在危機關頭,為臣妾說話,這份恩情已經很難得了。”

昕貴妃臉上的表情更加奇怪,看了駱婉憐一眼,終究沒多說:“靈妃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本宮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昕貴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慕容容也不好多說,隻得行禮送她離開。

待昕貴妃走了,慕容容和駱婉憐相視苦笑。

“駱姐姐,對不起,丹婉儀針對的本是我,連累你了。”慕容容拉著駱婉憐的手,很誠懇的道歉。

“別說這樣的話,我們倆是好姐妹,不存在誰連累誰的說法。”駱婉憐回握住慕容容的手,叮囑道,“今日丹婉儀的反應實在奇怪,我總覺得這事還沒有完。而且,從皇上的話裏也可以聽得出來,她們倆人背後還有主謀,那才是最危險的人。你千萬要多加小心,做什麽事都要多留個心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