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若沒私會男人,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姚碧笑得更加得意。

果然是昨天晚上的事,慕容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昨日去脆鳴山,不小心迷路了,不得已在山上待了一晚。”

“和誰待了一晚啊?”姚碧追問。

“我一個人。”慕容容冷冷的道。

姚碧終於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謊還說的挺麻利,可惜沒用,你看上的男人不靠譜,已經先招了。”

慕容容身體微微晃了一下,易澤真的是那樣的人?他和這些人聯合起來陷害自己?慕容容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可他一看到房麟就躲起來……

定了定心神,慕容容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你說的男人是誰,讓他出來和我當麵對峙。”

姚碧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直到收到慕誠之不悅的目光,才停下來道:“這才分開多久呀,你就想見他了?嘖嘖……可惜了,他對你用情卻不如你對他深。”

慕容容兩隻低垂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利用指甲掐進肉裏的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她還來不及說話,一直沒吭聲的老夫人先開口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還敢說要見那個野男人!山雞就是山雞,就算你把她扮成金鳳凰,也照樣上不得台麵!誠之啊,依我看,你也不必再護著她了,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慕容容不可置信的看了老夫人一眼,那個素日裏吃齋念佛標榜慈悲的人,竟也會想要自己死?到底是他們太殘忍,還是自己真的就那麽該死?

“容容,你快跟老夫人認錯。”房月琦看慕誠之沒說話,急忙對慕容容道,“你別逞強了,那男人說了有你給的信物,人證物證俱在,你死不承認隻會吃更多的苦頭。”

慕容容聽房月琦的話裏又是著急又是擔憂,不禁有些感動了,沒想到她竟然是真的在為自己著想。自己以前還一直以為房月琦有其他的企圖,真是小人之心了。

不過既然還有人關心自己,慕容容更加不願意就這樣被扣上“私會男人”的帽子。

抬起頭,慕容容堅定的道:“既然你們說人證物證俱在,那就拿出來吧。否則,我死不瞑目!”

“既然你這樣不知羞恥,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姚碧越來越開心,揚起的嘴角一直就沒放下。一邊說,一邊走到祠堂門口,吩咐下人去帶人證物證過來。

慕容容嘴上雖然說的篤定,心裏其實卻是害怕的,她心裏覺得不會是易澤,可易澤做的事又確實值得深思。那些黑衣人明明不是他的對手,他卻故意帶著自己跑到脆鳴山,還在山洞裏待了一整晚。說是要等幕後主使現身,可最後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而那些黑衣人也很奇怪,明明之前是想要自己的命的,昨天卻不動手,隻是守在山洞口,最後還莫名其妙的離去。

這樣想來,易澤和那些黑衣人是一夥,連起手來設計自己是最合理的解釋。

想到這裏,慕容容的心陡地一涼,難道真的是他嗎?無意的看了一眼門外,遠遠的,有兩個小廝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距離太遠,慕容容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可那身藍色的長袍還是讓慕容容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好幾步。

屋子裏的人都一直注意著慕容容,看到她現在的反應,都隻當她是做賊心虛。姚碧毫不掩飾的發出冷哼,而房月琦的目光卻變得深沉了幾分,老夫人的表情則沒什麽變化,慕誠之明顯更加生氣。

可慕容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管他們的想法了,她隻覺得一顆心仿佛掉在地上,被人任意的踩踏**,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毫無辦法。

藍衣人眼看就要走到祠堂門口了,那守門的楊小牛卻急衝衝的衝了進來。祠堂門口的幾個下人急忙上前攔住,那楊小牛卻是拚命掙紮,一邊叫著有重要的事情要見老爺。

慕誠之心裏正煩,剛準備叫人將楊小牛拉下去。門口的房麟卻突然走到楊小牛身邊,和他說了幾句話,馬上麵色大變。

攔住押著那藍衣人的兩個小廝,房麟疾步跑進祠堂。

房月琦麵色大變,嗬斥道:“麟兒不得無禮,這祠堂豈是你能隨便進來的。”

慕誠之雖然沒說話,臉上卻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不滿了。

房麟卻根本不管房月琦在說什麽,直接跑到慕誠之的身邊,貼在他耳邊,迅速的說了幾句話。

慕誠之麵色也是大變,卻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房麟:“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為了救這丫頭騙我?”

“巡撫大人,這都什麽時候,你在想什麽呢?這事是能開玩笑的嗎?你還要不要命了?”房麟急得隻跺腳,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

“你們把這丫頭給我關起來,我有事出去一趟,回來再審。”慕誠之急急的對姚碧吩咐了一句,就和房麟小跑著出了祠堂。

慕容容還聽到他半句嘀咕:“怎麽突然就來了呢……”

屋子裏的幾個女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姚碧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之前恨不得馬上要慕容容死的老夫人卻沒什麽反應。

姚碧氣不過,找了那守門的楊小牛進來問,他也隻是說門口有人找老爺,為什麽房麟會那樣著急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形容的那個人,在慕容容聽來卻像極了昨日在街上找房麟的那個傲氣小廝。

姚碧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沒好氣的問楊小牛不是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見的,為什麽要闖進來。

楊小牛道那人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耽誤了會掉腦袋的,他才不得已衝進來。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瞟過慕容容,大有鬆了口氣的意思。

慕容容明白他闖進來是希望可以利用這件事為自己解圍,心裏頓時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自己的親人巴不得自己死,自己信任的人也設計陷害自己。可是一個守門的門房,卻又能不顧主子的命令硬闖進來,隻是因為有可能能為自己解圍。她可算更加深刻的理解了所謂的人情冷暖。

姚碧眼看馬上就可以除掉慕容容這個**煩,卻被這小廝打斷了,心裏氣極,命人將楊小牛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慕容容一聽,第一反應就是阻止,剛要說話卻想起自己現在自身都難保,說話根本不管用。隻得頹然的止步,那楊小牛卻是毫不在意的對她露出一個憨憨的笑。慕容容心裏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果然是個狐媚子,連個下人也勾搭,慕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姚碧將慕容容和楊小牛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心裏更加不爽,出口嘲諷。

外麵楊小牛的慘叫聲,聲聲映入慕容容的心底,慕容容雙手攥的更緊,冷冷的對姚碧道:“還沒有查證的事情就算不得事實,在慕家列祖列宗麵前,你堂堂的慕家當家主母,像個潑婦一樣,在事實還沒查清之前,就出口侮辱慕家嫡長女。這也是你名門望族、大家閨秀該有的涵養?”

自從慕容容回來慕家後,從來不敢在姚碧麵前說過半個不字。姚碧萬萬沒想到,她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這樣和自己說話,更可氣的是,居然還罵自己是“潑婦”。姚碧盛怒之下,直接的反應就是打人,一巴掌扇向慕容容,嘴裏還道:“我打死你這賤※人,人賤嘴也賤!”

慕容容早知道她會這樣的反應,輕輕一閃,避開了她的巴掌,嘴裏也不甘示弱:“尊貴的堂堂慕家主母,居然親自動手打我這個賤※人,你就不怕髒了你的手?”

姚碧被慕容容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打又不好意思再打,要作罷心裏又實在不甘心。隻氣得大口喘氣,臉都快憋成醬紫色了。

“都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先把她關起來吧,等誠之回來再處理。”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老夫人終於開口道,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姚碧聽了老夫人的話更是氣得要吐,對著她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又惡狠狠的瞪了慕容容一眼,才走出祠堂,對門口的下人道:“就把這賤※人關在這裏了,你們都給我守好了,不準她和任何人見麵,也不準給她吃的喝的。”

房月琦見姚碧走了,才走過來,拉著慕容容的手道:“容容,現在這情況,隻好委屈你先待在這裏了。大哥和大嫂都下了命令,叔母也無能為力……你且好好想想吧,那男人都出賣你了,你沒必要太固執,早點承認錯誤,叔母還能為你求求情。”

慕容容聽了房月琦的話,鼻子又有些發酸,強忍著道:“讓叔母操心了,隻是我實在沒做那不要臉的事,沒辦法承認啊。”

“可那人說的信誓旦旦的,還說有你送給他的信物。”房月琦明顯不信慕容容的話。

“信物?什麽信物?”

“好像是手帕……唉,我也得走了,你好好想想吧,別逞強,到最後受苦的還是你自個兒。你放心,叔母會盡量為你求情的。”房月琦愛憐的拍拍慕容容的手背,不再聽她解釋,也走出了祠堂。

房月琦一走出去,姚碧就叫人將祠堂的大門關上,並從外麵落了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