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以柔克剛

隻聽見軍中一陣**,喊叫與刀槍之聲四起,隻一會兒就沒了聲息,又恢複往日平靜。

一時眾將不明所以,紛紛前來薑槿然帳中祈求一答,以解心頭之惑。

“將軍,門外眾將領求見。”門外的小兵進來傳話。

“把這個名單給他們。”話畢,薑槿然落下最後一筆,將手下的名單遞給了小兵。

“是。”小兵起身急忙走出帳外交給焦急的眾大軍,眾大軍見小兵拿出一張名單,並沒有召見他們,一時不明所以,更是有些焦急,還沒等小兵開口,就被心急的眾將搶了去,相互傳看。

“這是…那趙沁檀交出的軍中細作名單?”一將領似有所解的開口道。

“誒?這名單上好像都有眾位的人啊。”另一將領似大有發現,有些玩味的說道。

“這意思那北國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邊都安插了不少細作不說,我們居然還多年渾然不知?”一將領怪異說道,眼裏是收不住的自嘲。

“哼!誰知道這名單是真是假,搞不好就是裏麵那位故意弄出來想借此機會鏟除我們的!”那日在帳中與薑槿然起了爭執的將領一直對那日之事耿耿於懷,他堂堂將領在眾人年前如此失了臉麵,傳出後更是讓他在軍中無法立威,此仇不報,難解心頭快哉。

一直等著反擊機會的他終於在今天逮著了機會,立馬開口挑撥道,他倒要看看,今天太子不在軍中,她薑槿然今天如何解釋。

“欸,此話莫不可亂講,將軍如何,我想眾將心裏都清楚,尤其近日來將軍為那細作與兵法一事是日夜顛倒,操勞至極。將軍自從來了軍營是如何用心,眾將士門可謂都是有目共睹。”一老將見那將領陰陽怪氣的開口,並不吃他那套離間之計,沉聲開口反駁道。

“此話正是。”將領們見他那副小人之心的模樣,也紛紛讚同老將此話,冷冷回應道。

自上次一事一來,眾人便對他有些嗤之以鼻,堂堂男兒整日與女人計較,還使這等小手段,真是讓人瞧不上。

“你們真是愚不可及,走著瞧吧,再這樣下去總有一日大周朝會毀在那一婦人的手上!”那將領見他們非旦沒有順著自己,反而將矛頭指向了他,有些氣急敗壞,扔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

“婦人之心。”一將領看著他灰頭土臉的背影,有些不削的罵道。

“莫與他計較。”那老將拍了拍那將領的肩,示意他無需動怒。

“眾位將領們,將軍有請。”剛剛遞名單的小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背後,突然開口道。

眾將領隨即陸續進了帳。

“都來了,坐吧,不必行禮。”薑槿然見眾將進來,柔聲說道。

眾將們一時見薑槿然如此溫柔,有些不習慣的愣住,半天沒緩過來神。

薑槿然見他們一個個呆住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這下更是讓眾人驚得不清,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不過,這樣的薑槿然,讓眾將們除了往日心生的佩服外,還多了一絲柔情。

從前他們隻顧上場殺敵,殺得人都麻木得感覺不到血肉,自從薑槿然來了這軍營裏,終於讓眾人恢複了些許做人應有的七情六欲,第一次讓眾人知道什麽才是生,什麽才是人,麻木了許久的他們,都快忘記自己是身而為人了。

別看薑槿然平時也是沉著個臉隻怒不笑,眾人都知其實她私底下細膩著呢。

“我知你們前來所謂何事,那名單都看了吧。”薑槿然嚴肅的聲音一把拉回眾人思緒。

眾將們點點頭。

“我想你們也都看到,這上麵的名字裏都有你們的人。你們不必感到憂心,我不會懷疑你們的忠心,隻是那北國細作確實厲害,把我們耍了那麽久。你們發現不了也是正常,那些細作都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倘若送來能被我們輕易察覺,毫無意義不說,還惹一身笑話的那麽蠢的事,北國定不會做。”薑槿然緩緩開口,一語道破他們的心思並做出了解釋。

“這次若不是郭海一事暴露,我也不曾想到我們軍中居然有細作,還組成了一個多年有著嚴密組織的細作軍。如今得此機會一舉將他們連根拔起,真可謂是大快人心。這趙沁檀給的這名單我也已經都派人調查過了,證據都在,人贓並獲,不會有假。”說到這,眾將領們的心裏是落了塊石頭,安心許多,同時也越來越鄙夷那不分是非黑白便信口雌黃的將領。

“接下來幾日就待審問的結果,看看能否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眾將領認真聽著。

“也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清理清理了。如今局勢緊張,我們可是出不得半點差錯,在我們身後的,是我們家人身處的整個大周朝。”說完薑槿然朝著京城的方向望去。

“末將定不辱使命!”眾將齊聲許諾,新的軍營新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眾將與薑槿然聊了一些關於細作的細節之事後便離去了,不難看出,眾將對她的信任,在與日俱增。

“以柔克剛,好法。”那老將離去時,邊摸著胡子邊邊點點頭,十分欣賞的笑著嘀咕道。

見眾人離去,薑槿然喚來呈一。

“這幾日怎麽不見太子。”薑槿然有些疑惑的問道,自那日用完早膳後,到今天都還沒見到他,不知道去了哪裏。

“太子?這個…太子走時並未對卑職有什麽交代和吩咐,卑職也不知…”呈一也是一臉疑惑,將軍不是從來不管太子嗎,今日怎麽會想起問他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下去吧。”薑槿然麵無表情的說完便繼續低頭處理公文。

呈一離去時抬頭瞧了她一眼,雖然仍舊麵無表情,但還是不難看出眼底沒有收到消息的一絲失落。

薑槿然也覺得奇怪,自己怎會突然問起他來,他去哪裏跟自己有什麽關係,他死在哪兒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