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匈奴開戰之初,前線傳到宮中的戰報中還能時常見到嚴橫的名字,隨著戰線向東移動,他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到後來幾乎看不到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我問皇上:“嚴橫一直沒消息嗎?”

皇上道:“有的,前段時間來過一份公函,他現在人在玉門關和西固城一帶駐守。”

我關心的是,“對西京事件他是怎麽看的?”

皇上搖了搖頭說:“信裏沒

我們試著分析嚴橫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皇上的看法是:“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有意避嫌,不想跟謀反未遂之人攪在一起,怕影響了自己的前途;第二種,表麵上撇清,實則為琰親王保存勢力。”

我歎道:“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淹掉西京,遠沒有摧毀琰親王。”

“沒有,所以他才那麽灑脫,繼續帶著大批隨從行走,以親王之名賑災以收買人心。他真正的大後方還在,自然有恃無恐,所以朕懷疑,他聚集的錢財至少有一半還在嚴橫那裏。”

我驚疑地問:“難道嚴橫也是他的相好?”

皇上答:“有可能,他們都是少年營的統領,在一起行軍作戰很多年,宋方的出現比嚴橫還晚呢。”

我忍俊不禁:“有意思。兩個相好,錢財一人分一半,就像平頭妻那樣,兩個家,兩份家當。”

正說笑著呢。有人過來稟報說:“皇上。宋方求見。”

皇上笑眯眯地臉立刻垮了下來:“怎麽又是他。不見!”

我喊住那人問:“宋大人有沒有說是什麽事?”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

想了想。我吩咐他:“你去問問看。如果沒什麽重要地事。就叫他以後再來。皇上累了。要休息了。”

那人去了一會兒後回來說:“是關於定遠侯地事。”

我用眼神詢問皇上,他沉默了半晌才後無奈地說:“讓他進來吧。”

看他如此為難,我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見他吧。”

皇上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一點,衝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宋方滿懷期待的眼神在看見我的那一刹那黯淡了下去,唱喏行禮的時候。皇上麵無表情,也沒有絲毫打招呼的意思。

看在宋方貢獻了一大筆賑災款的份上,我伸出手客氣地說:“請坐吧,現在不是在金鑾殿,不用那麽拘禮地。”

琰親王的勢力盤根錯節,離徹底玩完還很遠,宋方這個關鍵人物就不能太怠慢,有這個克星在,琰親王會被吃得死死的。

雖然宋方對皇上心懷不軌。覲見的時候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把皇上當意**對象,但皇上到底是皇上。身邊總是護衛成群,他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所以,我好笑地看著皇上臭得可以的臉,在心裏對他說:“別怕,他不會強暴你的。”

宋方怏怏地在一旁坐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上地表情,一張口,竟然有點結巴:“皇……皇……皇上。”喊完這句,一個我印象中臉皮厚到不行的大男人。竟然泛起了桃花。

皇上把臉扭到一邊,我隻好再次出麵打圓場:“宋大人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皇上稟報嗎?”

“回公主,是的。”

“那你這就開始吧,盡量長話短說,皇上的膝蓋傷了,剛上藥,需要靜臥休息。”

宋方一聽,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他那架勢,似乎要衝到皇上的腳下去親自查看傷勢,好在他總算按耐住了,沒真那麽做,不然會被皇上一腳踢飛的。

再次坐定後,他帶著焦慮和關切問;“傷得厲害嗎?上的什麽藥啊,天氣熱,又是災區,本來就很容易染上病了。傷口一定要非常小心照料才行。”

宋方的語氣和動作讓我暗暗吃驚。這個人,不管我對他印象多壞。有一點必須承認,他是真地愛上皇上了。

見他盯著我等答案,我隻好說出了藥膏的名稱,並特意說明這是大內太醫院榮譽出品的,他這才沒說什麽了。

又偷偷打量了皇上幾眼,宋方囁嚅著;“既然皇上需要休息,那微臣就改天再來吧。”

見皇上依然不理不睬,我隻好再次代為言:“沒關係,既然來了,你就說吧。以後隻有更忙更累地,要見的官員也多,不見得能瞅到這種沒人的機會。”

宋方用哀憐的眼神望向皇上,我也向他使了個眼色,皇上才總算開金口道:“你有什麽事就快點說吧,時候不早了,朕要休息了。”

“是,是,微臣遵旨。”得到了心上人的一句旨意,即使是不耐煩的,宋方仍然很激動,臉上光彩無限,然後很快切入正題,把他所知道了琰親王和嚴橫的關係條分縷析地說了一遍。

宋方的敘述能力是很強的,言簡意賅,詳略得當,讓聽地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這兩個人之間竟然是清白的,他們隻有純潔的友誼,沒有關係,隻是因為一起出生入死過,也建立了比較深厚的友情。但隨著西京的淪陷,嚴橫好像有意與琰親王劃清界限,淡出了他的視線。

既然這樣,“宋大人今天來,是要告訴皇上什麽呢?”

“微臣隻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講出來,希望對皇上多少有些幫助。”

可是,如果隻是這樣,能有什麽幫助?

我還不如問他別的呢,“依宋大人看來,琰親王現在還能神采奕奕地出現在皇上麵前,絲毫不見敗意,憑的是什麽?”

“一個皇上絕對想不到地人。”

皇上本來差不多要閉目假寐了,聽見這句話,猛地睜開眼睛道:“你不會想說,那個真正和琰親王勾結,給他做堅強後盾的,其實是渤陽候祁雲海吧?”

宋方反問:“皇上認為沒可能嗎?”

皇上沒搭腔,我接過話頭說:“凡事都需要證據,不能隻靠一張嘴說,宋大人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兩個人勾結呢?我隻從一個很小的方麵看就覺得沒可能了,祁雲海跟你們不同,他喜歡的是女人。”

宋方笑道:“公主,這個又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先帝可是隻喜歡女人不碰男人的,還不是有很多好兄弟幫他打江山。”

這話也有道理,但,“渤陽候上次身陷弑君案,琰親王本來要借機殺掉他讓自己的人取而代之的,是皇上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這事怎麽看都是皇上對他有恩,琰親王隻會落井下石吧。”

“如果一切都隻是做戲給皇上看呢?公主您想想,若琰親王真地急於用自己地親信取代渤陽候的話,他早就派了,不用等到皇上一個多月之後再出現處理。“

我不以為然:“琰親王不過是個親王,又不是皇帝,怎麽能任命這麽重要位置上地人。”

“那時候他當政啊,相當於攝政王了,除了名分上有差距,權力與皇上對等的。”

我和皇上交換了一個既訝異又遲疑的眼神:渤陽侯祁雲海怎麽可能是琰親王的人呢?(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