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這天直到很晚才回來,黃昏的時候就派人過來說,|(太後用膳了,因為要設宴款待那些即將離京的大臣。wWw,QUaNbEn-xIAoShUO,CoM

我也不知道即將離京的大臣中有沒有包括祁雲海,心裏卻在不斷琢磨著太後說的那句話:“用別的借口”。用什麽別的借口呢?又不是留一天兩天,而是十天,難道讓他護送我去宮外的哪裏遊玩十天?

既然十天後會有婚禮大典,我就不能離開皇宮,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即使沒這個理由,我和他這麽尷尬的關係,也不應該走得太近。

沒想到,事情的最後解決,得益於一場意外,在給父親祭拜的途中,我居然出事了!

據說當時的情形十分危險我並沒有親見,在事的當兒我就昏過去了,所有的驚險場麵都是下人們事後描述給我聽的。

出事的時候,我們的馬車已經走到了石子路的盡頭,前麵就是彎彎曲曲的山間小道了,隻能步行,馬車沒法通過。

原本這兒是沒路的,土路也好,石子路也好,都是太後派人來修的,之所以沒把能走馬車的石子路一直修到父親墓前,也是出於隱秘性、安全性的考量。這樣,下車後,還有大約半裏的羊腸小路要走。

當時太後乘坐的馬車已經停下了,我的車夫也在後麵拉住馬韁,嘴裏喊著“籲”,想讓馬車停下來,就在這時,那馬突然像了瘋一樣,仰天長嘯,然後猛地向前衝去。幸好太後的車停得比較靠邊,太後也還沒從車上下來,我的馬車把太後的馬車撞得歪到一邊,旁邊的護衛立刻上前扶住,這才沒有倒下。

我的馬車不受控製地狂奔,很快就奔到了沒路的地方,再往下,就是陡峭的山崖,如果掉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在劇烈的顛簸中我的頭部受到了好幾次撞擊,已經失去知覺,同車的弄珠也好不到哪兒去,的無頭蒼蠅。

護衛們根本趕不及救護,了瘋的馬也沒人敢靠近誰的命不是命?這一點我也能理解。幸好山上樹多,不斷地磕碰中,我們的馬車被兩顆大樹卡住了,馬兒則掙脫了韁繩,義無反顧地朝山崖下奔去。

當我清醒過來地時候。人已經躺在玉芙殿自己地**。見太後坐在床邊。忙問:“母後。您沒事吧?”

“我沒事。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她紅著眼眶。伸手撫摸我地臉。

這時。皇上從外麵走進來。先撲到枕畔跟我說了幾句。然後告訴太後:“您猜得沒錯。是有人給馬喂了藥。”

太後咬著牙問:“什麽藥這麽厲害。不僅能讓馬瘋。還能控製馬瘋地時間?”

皇上道:“應該還有外在地誘因吧。就像波斯國地耍蛇人。他們不吹笛子地時候。蛇乖乖地蜷縮在籠子裏。一旦笛子吹響。立刻舞動起來。笛子慢它慢。笛子快它快。笛子不停。它能一直扭下去。”

我插嘴說:“那種蛇是長期訓練成地。好像並不需要喂藥。”

“朕知道,朕隻是打個比方。你們再回憶一下,馬瘋之前,你們可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或有什麽人反應異常?”

“沒有啊”,馬都還沒停穩,我們還坐在車裏的,能看見什麽?耳朵裏也沒聽到什麽怪聲。

“你們呢?可有看見什麽聽見什麽?”皇上轉頭問房裏侍立的太監宮女們。

他們趕緊跪下,有的說沒有;有的說耳朵裏隻聽見了山風和鳥鳴;有的說,這事馬車夫脫不了幹係,但他當場就摔死了,變成了死無對證。

太後質疑道:“那車夫自己也死了,沒人會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吧?”

“不見得”,皇上冷笑著說:“人為財死

食亡,假如有人許他一大筆金錢,也許他會鋌而走險|衛了,其中有人看得很仔細,說一個手握馬韁的人,如果狠命地拉住,馬不會跑得那麽快,車夫也沒那麽容易摔下來,他們懷疑車夫根本是故意鬆手,然後自己跳下去。可惜落地的時候正好撞到一塊尖角石頭上,腦袋摔破了,但他還是避開了車的碾壓,也就是說,假如沒倒黴地撞上石頭,他原本是可以活下去的。”

太後馬上下令:“派人去把他家抄了,如果這事真是他做的,肯定收了一大筆錢,這可是買命錢!”

皇上擺了擺手說:“沒用的,朕已經派人去搜過了,這車夫是個老光棍,沒有家人,屋裏也沒多少錢。”

車夫這條線索,到此完全斷了,太後和皇上本來要把同去的護衛、太監、宮女統統送進天牢嚴加審問,被我製止了。喜事在即,就為了圖個吉利也該開一麵,再說我隻是受了一點傷,有些愛暈眩而已,性命無憂,已經算萬幸了。太後說,這都是先父保佑,要不然,不摔死也整殘了。

如果那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曆朝曆代,從沒聽說有個殘疾皇後,就算我和皇上感情再深,他也沒法娶我。他是皇帝,他的配偶是要母儀天下的人,他的婚姻不隻是個人的事,更是天下大事,他必須對天下臣民交代。

因為這件事,我對宇文一家由嫌惡變成了憎恨,雖然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她家嫌疑最大是肯定的,因為,宇文娟是最大的受益人。一旦我不在了,或失去了做皇後的資格,她就可以揀現成的了。

本來是一件壞事,卻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就是祁雲海的去留問題。在我養傷期間,他每天進宮探望,同時積極協助皇上徹查嫌犯,竟沒再提起何時動身,我也不問,大家心照不宣,樂得糊塗。

連太後都忍不住感歎:“沒想到他對你這麽真心,本來要辭朝歸營的人,因為你的傷,主動留下來幫著照應。”

越是這樣,我越羞愧,低低地說:“不隻如此,他應該猜到了是怎麽回事,所以宮裏宮外嚴加防範,若非狗急跳牆,宇文家不會對我下此毒手。”

太後點了點頭:“難怪宇文泰突然離京的,原來是為了洗脫嫌疑。”

我不由得嗤笑:“他人走了就能洗脫嗎?這種事,又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太後想了想說:“我們有兩手打算,卻不料人家也是,査不出來自然不怕什麽,査出來了,他也可以跑回戍所去,擁兵對抗朝廷。”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有點想不通了,“難道他就不擔心他妹妹的安危?他真舉兵造反,皇上一怒之下賜死他妹妹怎麽辦?”

太後歎息道:“所謂‘成大事不拘小節’,在他心裏,本就做好了這個準備的,所以宇文家老太太離京前夕進宮探女,才會哭得那麽傷心。”

我大驚:“我還以為她是裝的呢。”

“也有裝的成分在,但哭成那樣,主要還是舍不得女兒吧。”

仔細回憶那時的情景,我不得不承認,太後分析得確實有道理,裝出來的哭跟傷心傷肝地哭還是有區別的。

我本以為這家人隻是虛榮做作,沒想到心也這麽狠,利用宇文娟的姿色攀高枝不成,就孤注一擲,甚至不惜拿宇文娟的性命來賭。

如今一計不成,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步動作?

分隔線

本想9月完本的,很多雜事耽誤,看來是完不了了,正文還有幾萬字,還有幾章番外要寫,汗~~(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