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啊,有時間陪我去燒燒香,人老了,心裏總有些忌憚。”總管事給劉衛東打了個電話,想約他下個月初一去燒香拜佛,一了心願。劉衛東沒有思量滿口答應了下來。虎子覺得有些奇怪,道:“大哥,這個老頭子怎麽忽然想去燒香?”劉衛東笑了笑,道:“年紀大了,信的東西自然多了。”虎子道:“我心裏無鬼,神又能奈我何?”劉衛東忽然怔了下,通常去燒香拜佛的人都是心中有事無法寄托,希望求助於神佛能夠給於指引。難道說?

初一的清晨,天色剛剛朦朧亮,走出堂口的劉衛東見到外麵天色陰暗,烏雲籠罩,微風中不時落下幾滴雨水。劉衛東開車來到了總管事的別墅門口。總管事走到車邊,道:“衛東,我沒有通知其他人,就我們兩人去吧,有你在身邊,我很放心。”劉衛東笑了笑,道:“黎叔,上車吧。”

今天是初一,前來寺內燒香拜佛的人眾十分之多,劉衛東和黎叔兩人朝著寺門走了過去。兩人穿過寺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主殿萬佛堂,萬佛堂成正方形,沿牆四周有九層木架,上麵擺滿了一尺多高的佛像,據說木架上的小佛像有12800尊。堂中還有較大佛像42尊,釋迦佛、文殊、普賢、觀音、地藏及十八羅漢等等。

“衛東,我們去後麵走走吧。”總管事帶著劉衛東來到了主廟的後麵,那裏有著一尊高達二絲多米的觀音巨像,看上去氣勢磅礴,令人感到震驚。

“黎叔,你今天約我來是有事想跟我說吧?”劉衛東站在觀音像的麵前點了支煙,身邊的總管事神情有些低落,顯得有些欲言又止。劉衛東瞥了眼總管事的眼睛,覺得他的眼神中隱隱露出不安的神色,而且總是在小心的左顧右盼。

劉衛東笑了笑,道:“黎叔,難道你不相信我劉衛東嗎?”總管事忙說道:“怎麽會呢?社團中隻有你才使我最為放心。”總管事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有個兒子。”劉衛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總管事還有個兒子。

“我兒子不到五歲的時候,就跟著他媽媽去了K國,前兩年剛剛結婚。我本來打算這幾年就退休去K國一享天倫之樂,但是,有的時候老天卻偏偏為難你,讓你事與願違。”總管事話中有話,劉衛東聽的是一清二白。所謂事於願違,無非就是自己的兒子出了事,總管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之前總管事被人綁架的經曆劉衛東一直都沒能找機會問清楚,總覺得總管事有所隱瞞。在算上剛才總管事那小心翼翼左顧右盼的奇怪舉動,不難想出,四周肯定有什麽人令他不安。

“黎叔,我們到前麵說話吧。”劉衛東指向了位於北麵不到五十米處的寺內蟬房,那裏一般都是方丈休息的地方。兩個人沿著紅石磚路來到了蟬房的門口。劉衛東輕輕敲了下門,就見到本寺的方丈鴻塵大師拉開了房門。

“兩位施主不知有何賜教?”鴻塵恭敬的問道。劉衛東笑了笑,道:“大師,我想借你的蟬房一用。”鴻塵楞了下,隻是楞神的時間,劉衛東帶著總管事已經走了進去。

鴻塵合上房門,剛剛轉身,就見到劉衛東伸手遞來一張支票,支票上的數字讓鴻塵的雙目頓時圓睜。“施主,這個……。”劉衛東道:“大師,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鴻塵接過了支票隨手放入內衣中,他微微點點頭,嘴裏念道:“阿彌陀佛,施主大發慈悲,我佛一定會保佑你的。”劉衛東點了支煙,道:“能不能保佑我,就要看大師的定力夠不夠深了。”

鴻塵皺了下眉頭,他不懂劉衛東的意思。“施主剛才所言,老納有些不解,何為定力不深?”劉衛東笑道:“出家之人,兩耳不聞窗外事,隻要大師能夠神清氣閑的坐在房內念上一段真經,我願意再出兩百萬的香火錢。”

鴻塵仰頭笑了笑,他摸了摸胡須,道:“這又有何難處?”說罷,鴻塵走到屋中供奉的佛像前盤腿而坐,兩手合拾,嘴裏開始喃喃的念誦經文。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烏雲中不時閃出幾道刺眼的光芒,不到午時,寺廟的上空已是黑壓壓的一片。屋內的劉衛東和總管事相對而坐,身邊的鴻塵閉著眼睛不停的念誦經文,桌上的燭台亮著昏黃的火光。忽然間,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灌入了幾人的耳中,總管事的身體嚇得一個哆嗦,門縫中忽然吹進一股寒風,將燭台上的火光瞬間撲滅,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隻有劉衛東嘴裏的煙頭還在微微亮著。

傾盆的大雨瞬間澆下,劉福趴在主廟的屋頂上手裏端著一把狙擊步槍,大雨將他的身體淋了個透濕,但是劉福就像一尊佛像在那紋絲不動,就連眼皮子都不眨下。

“小福子,發現目標沒?”耳機裏傳來了赫櫻的聲音。劉福撇了撇嘴,道:“別叫我小福子,我又不是太監。”餘文光道:“這個時候別開玩笑,小福子,發現了目標馬上通知我們!”“老大你………。”

突如其來的大雨,使得許多香客們紛紛退出了寺院,本是喧鬧的聖陀寺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借著昏暗的光線,十幾個背著微型衝鋒槍的大漢們從寺廟的外牆翻了進來,頂上的烏雲將陽光完全遮擋,不到下午兩點的時間,居然如同漆黑的夜晚一般令人感到詭異。

劉福通過瞄準鏡忽然見到十幾個人頭在沿著寺廟的高牆移動,他嘴裏冷冷的笑道:“目標出現,方位六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