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9點,劉衛東帶著一顆疑惑的心情來到了N社團龍頭張國強的別墅裏,剛剛從R國回來的張國強昨晚就聽說了有關於最近社團之間的恩怨以及事情最終的結果。張國強坐在沙發上,嘴裏叼著雪茄,見到劉衛東一言不發,他悠悠的笑道:“衛東,你跟我來書房。”

劉衛東皺了下眉,起身跟著張國強來到了2樓的書房裏。“坐吧。”張國強指了下椅子,劉衛東緩緩坐下,他在等,等張國強先開口。

“衛東,你的理想是什麽?”張國強的問題讓劉衛東的心裏忽然怔了下,為什麽每個做老大的都喜歡問自己的手下這個問題,劉衛東心裏感覺,這種問題就像是以攻代防,如果不了解手下的心思,今後就很難掌控,知道對方心裏的,就能夠為將來的打算做準備。劉衛東有點明白了,他笑了笑,道:“我的理想就是跟著大哥一同壯大社團,我們不僅要在Y市建立屬於我們的地下皇朝,更要發展到其他的地方,以至於每個角落都有我N社團的身影。”

張國強仰頭大笑,他沒想到劉衛東的野心和自己不相伯仲,劉衛東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張國強點點頭,道:“衛東,你的想法跟我沒什麽區別,我這次去R國,就是為了在那邊打下我N社團的根基。雖然理想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很殘酷,實現起來需要龐大的財力和物力。就Y市而言,四大家族的財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們掌握著Y市的經濟命脈,我們N社團跟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黑道賺錢雖然快,但是卻成不了氣候,因為我們受製於人。我之所以努力發展白道的生意,就是為了有1天能夠超越這四大家族。有錢才能打天下,有了錢才能和那些政治家們玩遊戲。”

劉衛東嘴角揚起,道:“大哥,你跟我說這些,衛東心裏很感激,大哥相信我,衛東一定會全力以赴。”

張國強哼了聲,道:“衛東,黑道上的社團也分369等,最低等的收保護費,放高利貸;中等的開場子,經營黃毒賭;至於最高等的就是做一個連政府都拿你沒有辦法的生意人。我終究相信1句話,總有1天,政府會由我們黑社會來主持,我們比起他們擁有太多的優勢。但是我們唯一缺乏的,就是明不正言不順,簡單的說就是殺人不合法。”

劉衛東點了支煙,深深的吸了口,他忽然抬起額頭,望著張國強說道:“大哥,我加入社團也有段時間了,所以有些事我不打算隱瞞你。”

“喔?”張國強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劉衛東苦笑的說道:“其實,我是被梁鼎安排來的Y市,我在G國是1個通緝犯,梁鼎知道你們社團早以滲透Y市警方,所以他就找了1個生麵孔來混入社團,最後趁機想辦法拿到一份名單,就是那些與社團有關的人員名單。”

張國強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他心裏陡然一緊,額頭上的冷汗不由得冒了出來。如果劉衛東沒有坦白,以劉衛東近日的表現,以及他逐漸在社團裏建立的威望,要不了多久,他很快就能成為自己的心腹。沒想到梁鼎居然使出這樣的陰招。

“衛東,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張國強冷冷的問道。劉衛東道:“大哥,我既然敢說出來,就做好了死的準備,我不想受梁鼎的控製,我隻是迫於無奈,我希望大哥能夠幫我。”

張國強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劉衛東有些不知所措,疑惑的望著對方。“衛東,你能夠跟我說實話,做大哥的心裏很安慰,你如果想擺脫梁鼎的控製,隻有1個辦法。”

“什麽辦法?”劉衛東焦急的問道。張國強嘴角揚起,道:“想辦法控製梁鼎。以你的優勢來對付梁鼎的劣勢。”

“大哥的意思是?”劉衛東還是有些不明白。張國強悠悠笑道:“這個東西隻有你自己去領悟了,別人說的都不起作用,畢竟每個人的優勢都不同。”

離開了別墅,劉衛東坐在車裏一直在想著張國強之前說的話,自己的優勢?何為優勢?“衛東,你在發什麽愣呢?”忽然間,寶儀的聲音傳了過來。寶儀拉開車門坐了進來,笑道:“衛東,你今天陪我好嗎?”

劉衛東笑了笑,道:“我本來就是你的私人保鏢,說吧去哪?”寶儀露出興奮的神色,道:“學校!”

近日,Y市大學正在舉辦每年一屆的鋼琴大賽,賽會上,舉辦方會邀請全世界有名的鋼琴大師前來做評委,而且取得好成績的選手,極有可能出國深造。

偌大的會場裏早就坐無虛席,劉衛東坐在後排,從進來的時候,寶儀就不見了蹤跡。直到主持人宣布下1位出場選手的名字時,劉衛東的臉上才露出了驚詫。他見到寶儀慢慢的走到台中,微笑的朝觀眾鞠躬,接著便來到鋼琴的麵前坐下,寶儀臉色平靜,緩慢的抬起那纖細的手指,一陣悅耳的鋼琴旋律幽雅的傳入了劉衛東的耳裏,他萬萬沒有想到,堂堂黑社會龍頭的妹妹竟然還懂藝術。

劉衛東長長的籲了口氣,寶儀的琴聲讓劉衛東的心情逐漸得到寧靜,黑道的仇殺,江湖的恩怨,仿佛在這一刻煙消雲散。而且劉衛東被寶儀那專著的神情所吸引,此時的寶儀盡顯成熟韻味,於之前的頑皮截然不同。

“我真的沒想到你的鋼琴談的這麽好。”比賽結束之後,劉衛東驚訝的望著身邊的寶儀笑道。寶儀翹起小嘴,道:“雖然沒能拿到冠軍,但是我心裏一點兒都不難過。”

“為什麽?”劉衛東問道。寶儀往前走了幾步,轉身對著劉衛東笑道:“因為有你啊,隻要你陪著我,其他的事我都不會在意!”

劉衛東愣了下,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異樣,這種感覺就像是第1次見到吳雪時,有些緊張,有些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