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傾灃沒有在鳳來宮留夜,誰讓他有大堆折子要批,尤其是納雪國的戰情,探子一封封密報,令他十分擔憂。

剛邁進廣陵殿的書房,他就察覺到有人在,“誰。”

無鏡夫人從帳後走出。

步傾灃馬上走到門口吩咐:“所有人都退下,無需服侍。”

“是。”所有人都退下了。

無鏡夫人透過麵具的聲音如同地獄的淒迷和陰冷,“好兒子,一個月之期馬上到了,為母的是來聽聽你有什麽妙計。”

步傾灃這些日子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他跪下來:“母親,香涵剛遇到不幸的事,若殺了她的母親,她會垮的,太後,對我也算有撫育之恩。”

“啪!”他的一側臉上立即出現手掌印。

“她們不幸!那麽我呢!我現在的處境難道很好嗎?還不都拜她們所賜!你殺了她們,我也不會在宮中當什麽太後,因為我知道這張殘破的臉,會讓你丟臉。可是我隻希望在娘活的日子裏,能看到她們應有的下場!你堂堂皇帝,竟不能為我做到!”

步傾灃閉上眼睛,“娘教我武功的第一天開始就說過,要殺了她們,其實……我並不想學,一邊是生育之恩,一邊是養育之恩,我一直在等待兩全其美的方法,母親再等等吧。”

“休想!你若不動手,我去殺了她們!你若敢阻止我,我就把太妃無恥的秘密告訴天下人!”

步傾灃閉上眼睛,忍痛說:“那麽,讓我安排好一切,自會動手,不勞母親。”

“你還有什麽可安排的。”

“香涵受了打擊,我會指一門婚事給她,至少她是無辜的,讓她有個家,失去母親也不會沒有依靠。”

“哼,你倒是為她想的周道,好,我答應你,香涵安穩的嫁出去,就是那兩個賤人的死期。”無鏡夫人從書房密道離開。

步傾灃還在那裏跪著,彎下身子,痛苦不已。

步香涵在門外聽到了一切,她的臉比白紙還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