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張殘破的臉孔，寧語淳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喊出聲來，也是在想，她當年是經曆了怎樣的痛楚啊。
“是你！你來這裏就是死尋死路。”無鏡夫人戴上麵具，討厭被人看到。
“你中毒在身，要快解毒才行！”
無鏡夫人給自己把脈，眉頭緊皺，“是你下的毒嗎？”
“是，我也是被人利用。”
無鏡夫人仰頭大笑，“哪怕剩一點時間，我也要去殺了她們！”她推開寧語淳從秘道穿入皇宮。
寧語淳追出去，不好，無鏡夫人是先去殺太後還是太妃？
“有刺客！”步香涵的聲音。
寧語淳知道是太妃那裏，她奔出廣陵殿的刹那，傾盆大雨降下。
步傾灃在浮微宮，麵對著雨中的無鏡夫人：“你不能失信。”
“讓開！”
步香涵抱著嚇壞的太妃躲在步傾灃後麵。
無鏡夫人出手便和步傾灃打起來：“你敢與我動手！”
“不是答應我等一等嗎？”步傾灃絲毫不讓步。
數招過去，步傾灃打不過無鏡夫人，挨了一掌後，她從靴中抽出匕首朝太妃刺去。
“啊！”無鏡夫人的肩上受了一掌，她回頭看著雨中的步傾灃。
寧語淳來到，身後的皇宮侍衛也隨之到來。
無鏡夫人解下麵具，眾人都倒抽一口冷氣，這樣的臉放在白天都嚇人的很。
“傾灃，你居然對親生的娘出手，看來，你始終不願為娘報仇，所以，你好好看看娘的臉，記住了，都是太後和太妃所害，你麵對她們，就是對不起我！我死也不會瞑目。”
“對不起，母親。”步傾灃痛苦的跪下來，這樣的選擇太難了。
無鏡夫人口吐暗紅色的血，染紅前襟一片，她倒下來。
寧語淳過去扶她，雨水還是淚水，她已分不清，可她清楚，淪海變桑田，她和步傾灃從此再無回頭路。
步傾灃上前，驚慌的問：“怎麽回事！娘，你怎麽了！”
“我一生仇恨，卻輕易死在了你心愛女人的手中，可我也不認輸，阮莫答應我的事一定會做好，傾灃，娘一直逼你，你可有怪我？”
步傾灃搖著頭，焦急的問：“宮裏有太醫，我叫太醫……”
寧語淳阻止，“沒有用的！”
“為什麽是你下的毒，你這個毒婦，你知不知道你殺的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最親最親的人！”步傾灃推開她到地上，抱著無鏡夫人。
無鏡夫人伸手摸著他的臉，氣息微弱，“不知道我這樣的臉到黃泉，會不會遇到先皇，他還會不會……愛……我。”眼睛緩緩合上，手也垂了下去。
步傾灃摟緊她，壓抑卻哭不出聲音，他的雙眼通紅，目光冷洌如冰的望著倒在雨水中的寧語淳。
“李方！令人擬寫書信給納雪國，朕答應他把皇後……送給他，紅顏禍水，契國第一毒婦，棄之也罷！”
第一毒婦？寧語淳苦笑，他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古代的女人不值錢？說送就送。
她，命運幾何，第一毒婦的名號，她可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