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步行去廣陵殿,身後跟著幾十納雪國的宮女太監。

而眾多兵卒留守宮外,朗憲派了不少人盯著。

廣陵殿上書房

柴晏歌走進來的刹那,一臉的明朗笑容:“納雪國柴晏歌來見契國皇上了,不親自來謝契國相助之恩,心中難安啊。”

“客氣了,來啊,賜座。”步傾灃不露聲色。

柴晏歌坐下來,“三座城池已是契國的了,不過,朕還是帶了些罕見珍寶過來,貢獻給皇上。”

他一揮手,上來十個宮女,個個姿色出佻,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她們手裏各端著大小不一的錦盒。

一一打開,珠寶玉器,倒是樣樣不少。

“一共十一件寶貝。”

十一件?明明隻有十個人。

驃騎大將軍在一旁,好奇的問:“不知第十一件寶貝納雪國皇上藏在何處了。”他更怕柴晏歌玩心招。

“珍寶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尤其是妍姿俏麗的美人,不是第十一件寶貝麽。”

“嗬,還請皇上自己留著吧,聽說皇上還沒設後宮,正好一進十個,齊人之福啊。”朗憲是個將軍,說話不著邊。

“朗將軍。”步傾灃表麵上略責怪朗憲,其實這正是他心中所想。

柴晏歌不怒反笑,“朕自然有想納入後宮之人,隻是正要皇上成全。”

步傾灃瞄一眼柴晏歌,含糊的說:“今晚朕已備宴,咱們一同欣賞歌舞吧,一路勞行,朕為你安排了清靜的宮殿住下。”

柴晏歌挑挑眉,心想,倒也不急,反正天大的秘密還握在自己手中。

寧語淳跪在朝殿門口兩個時辰了,安卉跑來,“皇後,何必這樣傻啊,夫人的話您忘了嗎?”

“安卉,我想好好過日子,但這之前,人總要為過錯付出代價,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我是知道柴晏歌對我抱有什麽心思的,他曾經說過他掌握著一個秘密,我想一定會對皇上不利,不如將我交付出去。”

“娘娘說傻話了!您是皇後,但也是一個弱女子,皇上怎麽會……”

“他都說我是第一毒婦,就是柴晏歌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吧,安卉,可以傷我的不是我討厭的柴晏歌,而是所愛的男子明明站在我麵前,他的眼神告訴我不能愛我,這一生也沒可能……這才殘酷。贖完罪,我才能過安生。”

寧語淳的頭很暈,嘴唇蒼白。

安卉無奈的搖搖頭,眼睛紅了,忙背過身去。

……

快到天黑,廣陵殿側殿大擺宴席。

柴晏歌早早就來了,他心中希望能遇見寧語淳,算算日子,他們有好多時間沒見麵了。

步離雪也在場,向晚妝陪伴進宮,坐在他身邊。

太後一直病著,太妃也因何秋水之事不願參與。

中和韶樂,步離雪飲盡一杯酒,他情願喝醉,也不願看著皇兄和柴晏歌,以及在場的人,個個粉飾太平,暗地裏卻暗潮湧動。

幾位級位高的大臣也在,大家都落了座,步傾灃來了,坐在了禦座。

柴晏歌有些疑惑,“請問皇後為何未來?”

“皇後身子不適。”

步傾灃一句輕描淡寫,柴晏歌卻不以為然,他的雙眸如同狐狸一樣狡黠,閃過算計的精光。

宴席上樂色繾綣,歌舞升平。

可是主角們都心不在焉。

安卉大膽闖入,未經通報,“皇上!皇上!皇後娘娘暈過去了!”

步離雪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裂開來。

步傾灃已迅速離座,衝向朝殿門外。

柴晏歌也緊張,卻身份不對,不能表露關切。

暈倒,怎麽會暈倒?他不解。

鳳來宮,兩位太醫為寧語淳診治。

步傾灃就守在床邊,他生氣的責問李方:“守在朝殿外的宮人就不知道勸著些!跪了幾個時辰,她怎麽受得了!”

李方連連點頭:“是,奴才一定懲戒他們。”

步傾灃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想去握她的手,手停到半空中又收了回來。

自己在做什麽,他怎能關愛殺害母親的女人。

良心不容許,可是又有一顆焦急的心想要愛護她,步傾灃唯有離開,才能釋放一下內心的折磨。

剛走了幾步,就聽太醫道:“皇上請留步!”

……

宴會已散,柴晏歌尋覓到鳳來宮,隻在宮外徘徊。

步傾灃很晚才離開,見到柴晏歌,並不奇怪。

“我是來看望……皇後的。”

“她沒事了。多謝。”步傾灃麵帶微笑回答。

“皇上,我信中所說,難道您不怕嗎?”私下裏,便不再裝腔作勢的親和,他們有什麽就要說什麽了,客套話,隻是在給別人看罷了。

“哼,你是怎麽知道的。”步傾灃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偷聽到的而已,並非我故意偷聽噢,皇上的生母是江湖的無鏡夫人,她可是養著不少精英殺手呢,若是讓契國百姓知道您有這樣的母親,不知要怎麽看哪。”

“沒有人會相信你所說的,前些日子,朕的生母何氏已離世,太後病重,太妃更是能證明朕的生母並非無鏡夫人,隻是她和無鏡夫人一樣戴麵具生活而已,她身份來由清楚,先皇的寵妃,大難不死,隱居在外,這有何不妥呢。如果朕的子民知道,她與朕母子情深,經常悄悄探望朕,感動還不及呢。”步傾灃給何秋水圓了一個大謊,讓柴晏歌盡早死心。

他最恨別人威脅。

柴晏歌未想他做好萬全的準備,又問:“那太妃的私生女香涵公主,皇上還有何話說呢。”

步傾灃的確沒有辦法說清這一件事,香涵的身世,母親曾告訴過自己,這些年也不曾提到誰是香涵的生父。

他不想保全太妃,可是香涵卻不能再受打擊了。

“朕會顧及皇家體麵,這件事隻要你不說,有何要求,你說吧。”

“信裏不是說過嗎?我要寧語淳,她在你這裏過得不怎麽好啊,還生病暈倒。”柴晏歌冷哼一聲。

步傾灃聽完他所說,眉眼都在笑著,“難道你想負責扶養朕的龍子嗎?”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