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隊員齊聲道:“明白!”聲音雖然洪亮,但是充滿了從死裏逃生的喜悅突降到極度擔心戰友安危那沉重的味道,然後大家非常默契地各負責一個地段,在小範圍內展開了地毯式搜索。樹上,樹下,雪裏都成為了他們搜索的目標。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壓抑,忽然,從蘇克搜索的方位傳來蘇克驚喜的叫喊:“在這裏!在這裏!”

大家像瘋了一樣,向蘇克的方位奔去,淩飛第一個到達,嘴裏焦急地問道:“在哪裏?在哪裏?”

蘇克驚喜地指著身前的積雪堆,大聲道:“這裏!這裏!”

淩飛厲聲道:“大家快挖!”說完他撲了上去,瘋狂地用兩隻手清除著那堆積雪家齊心協力終於清幹淨了積雪,裏麵露出一隻大山羊的屍體,大家都呆了!沒有人責怪蘇克,大家的心情是一樣的,多麽希望馬上找到活的胡慶啊!

大家默默地散去,繼續開展搜索,蘇克心裏懊惱不已,踢了那山羊一腳,又繼續進行搜索。前麵一棵大樹下橫七豎八、交叉重疊地堆了四五棵大樹,蘇克搜索到跟前,用手中的樹枝在這些樹的空隙中試探著插了幾下,感覺樹枝碰到了軟的物體,心裏一喜,這次他沒有喊叫,彎腰把最頂上的樹枝小心地抱到一邊,他的動作非常小心,一會兒的功夫,把所有的樹木都搬到了一邊,然後他又快速用手扒著積雪,隨著積雪的減少,逐漸露出了胡慶的臉,他狂叫道:“大家快來,我找到胡慶啦!”

大家又瘋狂奔了過來,他們把胡慶扒了出來,淩飛趴在胡慶血跡斑斑的身上聽了聽,有心跳,但非常微弱,淩飛馬上向胡慶展開搶救。

劉勳揭開胡慶血乎乎的外衣,檢查受傷情況。蘇克、唐納、李沛、周天自覺地去收集幹柴去了。楊淑君和楊芳打開背包,拿出自己的毯子,鋪在已經清除出來的泥地上,兩個毯子疊放在一起鋪開。

“老大,動脈破裂,左腿骨折。”劉勳檢查完對淩飛匯報道。

“將他抬到毯子上側躺,左腿放在上麵。”淩飛吩咐道。劉勳、楊淑君、楊芳聞言大家各抱一段,將胡慶輕輕移到毯子上放好。

這時,蘇克他們也回來了,每人都抱了一小抱幹柴,在胡慶的身後燃起了火堆,淩飛伸手在胡慶左腿動脈出血的周圍點了幾下,暫時製止了出血,又低頭檢查了一下他左腿骨折的情況,心裏有了底,吩咐道:“楊淑君、楊芳請退出五米以外!”

楊芳聞言聽話地退了出去。楊淑君聞言小嘴一噘,正想提出抗議,卻被淩飛嚴厲的目光所震懾,這是楊淑君看過的淩飛有史以來最嚴厲的一次,跺了一下腳,白了淩飛一眼,也退了出去。

楊芳和楊淑君離開後,淩飛開始對胡慶進行緊急搶救。

一刻鍾後,楊淑君問道:“老大,怎麽樣了?”

“好了。”淩飛看了胡慶一眼道:“他是因為失血過多才導致了昏迷,一會就好了,不過我們得做些軟的東西給他吃。”

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忙說道:“大家馬上檢查一下自己的裝備,然後進行匯報!”

隊員們聞言都仔細察看自己的裝備,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當時都考慮如何避難去了,所以對於自身的裝備都沒太注意,大難之後,又開始尋找胡慶,夠忙亂得啦,誰還有心思看自己的裝備少沒少,這一檢查,好幾個人叫起苦來。

“老大,我的背包不見了,一定是被大風卷走了!”楊淑君可憐兮兮地說道,她現在可好除了她自己什麽都沒了,不過也難怪她,剛才如果不是淩飛眼疾手快的話,她自己都不定會被大風刮那裏去了呢!

“我背包裏隻剩下合金刀了,其他的都沒了!”李沛有氣無力地說道,他是拿夜視鏡時,狂風正好襲來,背包就忘了拉上了,合金刀是放在另一個格裏才才幸免遺失。

“我的滑雪板沒了!”周天大聲說道,反正滑雪板沒了,還可以做的,他倒是沒有懊喪。

“暈,我帶的水和食物一口還沒動,就沒了!”唐納回答道。

“我隻剩了夜視鏡和合金刀了!”蘇克大聲大氣地說道,他和李沛、唐納的情況一樣,也是在拿夜視鏡時來不及拉上背包拉鏈導致的。

淩飛大致統計了一下,除了自己和劉勳、楊芳、胡慶還裝備俱全以外,其他五人有三人屬於基本沒有了生活的用具,有兩人損失較小一點,基本沒什麽影響。心裏想了一下,說道:“在剩下的行軍途中,我們執行第三套方案,分組互助行軍,我和劉勳、胡慶一組,楊淑君、楊芳、李沛一組,蘇克、唐納、周天一組,每個組三名成員,無論是行軍還是休息都必須保持始終在一起的狀態,我、楊淑君、周天的對講機分配各劉勳、蘇克、李沛。立即執行。”

這時,胡慶清醒了過來,感覺身上暖暖的,睜開眼睛,隻見自己躺在毯子上,身邊一大堆篝火正在‘劈啪’作響地燃燒著,熱氣撲麵而來,其他隊員圍火而坐,自己剛才是做夢了?怎麽自己明明記得有場狂風暴雪正在肆虐,而且自己被砸在樹下那一幕還曆曆在目,他動了一下身子,沒有什麽疼痛感傳來,隻是有些頭暈,看來是做夢,自己好多年沒做這麽可怕的夢了。

他想坐起來,身體移動的動靜驚動了坐在他身邊的淩飛,淩飛轉過身去,看見胡慶清醒過來,驚喜地和聲說道:“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你別動,身體還比較虛弱繼續躺著。”

其他隊員聞聲也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候著他,劉勳笑道:“臭小子命挺大的,也幸虧了老大,你好好躺著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明天好繼續趕路。”

胡慶這才恍然,原來不是做夢。劉勳坐在他的身邊唧唧呱呱地把他遇險以後的事情向他說了一遍。李沛又把淩飛醫治他的經過介紹了一下,這可是楊淑君、楊芳不知道的,她們可不還有這麽強的一麵。

胡慶感激地看著淩飛,正想說幾句感激話,淩飛笑道:“我們都是兄弟姊妹,互相照顧是應該的,好啦,你躺好,劉勳去給他熬點肉湯,他現在還不能吃過硬的東西,我們現在也開飯!飯後我們到前麵的山坳宿營,大家抓緊時間準備。”

吃完飯以後,淩飛和其他隊員一起拖著雪爬犁步行向山坳的方向進發,胡慶趟在雪爬犁上很是過意不去,就給大家小聲唱了一路他家鄉的小調。

次日,胡慶的身體經過一夜的調理和休養,已經恢複多了,所以淩飛就帶著隊員們繼續滑雪前行,唐納昨晚又製作了一些滑雪板,使丟失滑雪板的隊員得到了補充。滑雪行軍按三人一組進行,淩飛他們這組位於中間位子,他和劉勳把胡慶夾在中間,邊滑行邊照顧胡慶。

今天是他們整個行軍中最艱苦的一天,攀登了兩座峭壁,又爬了一個大山坡,等到了山頂時,天已經蒙蒙黑了,他們冒黑又行進了一段路,找到一個適合休息的地點,早早地就宿營了,隊員們一個個都已筋疲力盡了,吃完飯以後早早地就睡下了。

生存訓練的第六天早晨,天剛蒙蒙亮,隊員們就出發了。昨天淩飛又計算了一下與目的地的距離,大約還有二十公裏,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估計今天上午就可以到達。所以淩飛他們懷著急不可耐的急迫心情早早地就踏上了回歸的征程。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森林,在白雪的襯托下,更顯其幽深和神秘,在這大森林的深處,九個身影在白雪上快速滑進,給大森林增加了一絲活力。

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離目的地還有不足十公裏的距離。淩飛看看表大聲說道:“大家加油啊!我們爭取午飯回去吃!”

“老大呀,你怎麽就知道吃啊!”跟在淩飛身邊的劉勳戲謔道。

“食色性也,我們老大不喜女色,那隻好專攻一個食字啦!”李沛笑嘻嘻地也拿淩飛開涮起來。

“我說老大,你怎麽會不喜女色呢?不會是那個不行吧!”周天嘴上沒有把門的,忘了還有倆位女性了。

楊淑君和楊芳都啐了一口,臉一紅,不再接言。

“我說周天,你是不沒刷牙啊!”劉勳擔當起了護花使者的角色。

“我看老大不是不喜歡女色,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而已!”胡慶繼續把話題引向老大身上,以避免周天和劉勳起爭執。

淩飛哭笑不得,暗道:如果讓你們知道我家裏已經有了幾位心愛的絕色美女,你們還不得吃了我,拿我開涮,這些臭小子。

“老大你看!”蘇克驚訝地指著左下方,大聲喊道。

眾人聞言,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隻見在一公裏左右的森林裏衝出一群動物,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正瘋狂地向他們這裏衝來,隱隱一陣陣慘厲的呼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