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出發,按照計劃,行程的第一段路線是從烏魯木齊到博斯騰湖,再由博斯騰湖向西南出發,沿孔雀河向西走一段,直到找到向南的古河道,博斯騰可譯為站立之意,這個名稱的由來是因為有三道湖心山屹立於湖中,古代也稱這個湖為魚海,是中國第一大內陸淡水湖,孔雀河就是從這裏發源,流向塔克拉瑪幹的深處。

從烏魯木齊到博斯騰湖,由於是開車前行,隻用了半天的時間,一路上,飄雪和謝茹兩女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窗外,由於要趕路,兩女此時都穿著運動裝,在淩飛眼裏,別有一番美麗,隻是這份美麗淩飛此時沒有心情去欣賞,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麽,既有躲在暗處的敵人,還要麵對大漠的孤煙以及不知道的危險,淩飛開始後悔自己這次的聰明,可是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達博斯騰湖之後,三人開始騎在駱駝背上前行,駱駝拖著大量的幹糧以及盜墓的一些器材以及露宿的東西,經過湖邊的時候,放眼眺望,廣闊深遠的藍色湖水讓人目眩,不經意間產生了一種仿佛已行至天地盡頭的錯覺,如果不是有事情,淩飛真想停留下來好好的欣賞一下這美麗的風景。

初始的這一段路程不算是沙漠,孔雀河的這一段古河道是河流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床並未完全幹涸,周圍的沙子也很淺,到處都有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水麵上偶爾還遊動著一小群紅嘴鷗和赤嘴潛鴨,沿著孔雀河的河灣,有一小塊一小塊的綠洲,生長著沙棗、胡楊和一些灌木,等過了這條河灣就算是真正進入沙漠了,孔雀河改道向東南,往那邊是樓蘭、羅布泊、丹雅,我們則向著西南行進,進入“黑沙漠”,這是一片流動性大沙漠,大風吹動沙丘,地貌一天一個樣,沒有任何特征,古河道早就不見蹤影了。

幸好有地圖,不然還真有可能迷路,連續兩天的趕路,三人多少有點疲勞,找了一處背風地,開始搭起帳篷休息,飄雪和謝茹兩女一個帳篷,淩飛獨自一個帳篷,連續性的趕路,使得三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淩飛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此時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映紅了天邊的雲團,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籠罩上了一層霞光,幹枯的胡楊和波紋狀的黃沙,都被映成了金紅色,濃重的色彩,在天地間構成了一幅壯麗的畫卷,如此美景讓三人精神為之一振,隻是很快這精神一振變成了擔心,淩飛在進沙漠之前,早就已經做足了功夫,在沙漠中,有著這句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裏的話,如果說早上火紅的雲霞,不是什麽好兆頭,希望此行順利才行。

此行已經三四天了,居然還沒有對方的消息,到底他們打得是什麽算盤,在這裏大漠裏麵,隨時都有危險,淩飛越發搞不清楚這群人的心思,看來是遇到對手,越是這樣,自己越要冷靜,淩飛暗自告誡自己。

三人又行走了一天,傍晚時分,一陣微風吹過沙丘,卷起一縷縷細沙,遠處的天際,漸漸變成一片暗黃色,淩飛看到如此情景,心想該來的始終來了,這是淩飛最不想遇到的情況,連忙大呼:“快走,找個隱蔽的地方躲風。”

飄雪和謝茹兩女見到淩飛臉色大變,不由緊張起來,剛剛還是晴朗的天空,好像一瞬間就暗了下來,那風來得太快,被風卷到空中的細沙越來越多,四周籠罩在鋪天蓋地的沙塵中,能見度也越來越低,此行對於兩女來說,的確不容易,如果不是他讓他們來電話,兩女也不會如此辛苦,這點淩飛看在眼裏,不由對兩女更加喜愛。

此時風越刮越凶,狂沙肆虐,到處是一片暗黃色,為了避免掉隊,淩飛一手牽著飄雪,一手牽著駱駝,而飄雪又緊緊拉著嫂子謝茹,三人快速的前行著,不知道行走了多久,淩飛突然見到前麵竟然有一段殘破的城牆,下麵有個夯土的大堡壘,原來這裏是一座小小的古城遺跡。

大部分建築都被黃沙埋住了一多半,有的房屋已經倒塌,隻有那段堅固的城牆高聳出來,風吹日曬,已不知有多少年月了,早已變成了和沙漠一樣的顏色,如果說從遠處看,隻會認為是座大沙丘,不從側麵轉進來,永遠也不會發現這座古堡,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注定,居然無意亂行之中闖了進來,外麵風沙如此之大,淩飛當下決定進去躲避一會兒,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有地方躲藏真的算是老天開眼。

淩飛讓駱駝在牆邊趴好,隨後帶著飄雪和謝茹兩女從一間大屋的破房頂下去,古城雖然有城牆遮擋風沙,但是那些城牆有些地方斷開了,這麽多年來有大量的沙子被風吹進城中,破損的房屋中積滿了細沙,足有兩米多厚。

淩飛進去避難的這間大屋,可能是類似衙門或者市政廳那樣的設施,比較高大,縱然是這樣,仍得彎著腰,稍稍一抬頭,就會撞到上麵的木梁,飄雪和謝茹兩女也許是體力不支,一進去後,就坐在了地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或許是因為黑暗的原因吧,不過淩飛能夠看見,畢竟他那神秘的雙修不是白學的。

淩飛進去之後,先四周觀察了一下,隻見房外牆下長滿了沙蒿子,這是一種幹草,淩飛連忙探出身去隨手拔了一些,取出固體燃料,點了一小堆火,給飄雪和謝茹兩女取暖。

黑漆漆的古屋,被火光照亮了,有了光亮,三人消沉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淩飛再一次觀看四周,都是破舊的模樣,看樣子,年代十分久遠,這時候,在牆邊的一個士兵石像吸引了淩飛的注意,隻見士兵石像高二米,手持大刀,威嚴的挺立的那裏,飄雪和謝茹兩女也明顯的注意到了士兵石像的存在,紛紛從地上起來,走到淩飛的身邊,“這是什麽啊?”飄雪發出疑問。

“有點像是兵馬俑,但是如果是兵馬俑的話,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淩飛像是回答又像是發出疑問的說道,的確在這裏見到這個士兵石像對於淩飛來說,實在有點驚訝,他想不出來為什麽這裏會出現這樣的東西,從四周來看,也就一千來年的曆史塵埃,要知道秦始皇兵馬俑可是兩千多年前的產物,這中間是哪裏出了錯誤呢?是自己的眼花了?還是什麽?所謂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淩飛徹底的相信了這句話,如果不是如果風沙,他們也不會胡亂的行走,而發現這個所謂的古城,見到這個所謂應該是秦始皇時代的產物了,看來此行不過危險,更多的還將是無法解釋的謎團。

“兵馬俑?你說的是秦始皇的兵馬俑?”聽到淩飛的話,謝茹連忙說道。

“是的,不過這地方出現兵馬俑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淩飛看了一眼謝茹,心想她怎麽會知道秦始皇兵馬俑呢?不過又一想,秦始皇兵馬俑在全世界都有名氣,謝茹知道也不奇怪。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曆史不能憑書上寫的……”謝茹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時我跟幾個同學一致研究認為,在當時的秦朝,其實勢力已經延伸到西域地區,隻是沒有很詳細的記載,西域一帶在可考曆史中於前五世紀左右形成國家,並開始獨立發展,在張騫打通西域之前,匈奴一直是支配西域各國的勢力,秦朝與匈奴的戰事不斷,直到滅六國後,秦始皇命蒙恬發兵三十萬出擊匈奴,取得河套平原,為抵禦匈奴南下,鞏固北郡邊防,秦始皇又下令蒙恬主持修築長城,這才相對平穩,或許這兵馬俑的文化就是當時戰爭的產物。”

謝茹這麽一說,淩飛倒是接受的。

“那照這麽說,那這裏不會是什麽墳墓吧?”飄雪突然緊賊兮兮的說道,雙目左右看了看。

“應該不是,或許這兵馬俑傳過來之後,就當成一種藝術也說不定。”淩飛化解飄雪的心思,畢竟先前他已經仔細的看了一下四周,周圍並不像是墓地。

“淩少說的對,這裏跟當時西域的墓地完全不像。”謝茹也認同淩飛的觀點。

聽到這裏不是墳墓,飄雪完全放心了下來,走到謝茹身邊,挽著謝茹的肩膀說道,“既然這裏不是墓地,那就放心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也好。”謝茹點了點頭,俏麗上出現明顯的疲倦,的確在沙漠裏麵趕路,是十分費精神的,強壯的大漢都不一定能夠承受如此的奔波,更何況是兩個很少吃苦的女人呢?

淩飛再一次看了一下四周,為了保險起見,打算大家輪流休息,畢竟在這陌生的廢城裏麵,萬一有什麽危險就不好了,兩女也認同淩飛的觀點,於是淩飛先守護著,等她們休息好後再換班。

幫助兩女將帳篷搭好,淩飛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外邊的沙暴依然未停,反而有越來越猛的勢頭,說不定還會刮上整整一夜,甩了甩頭,淩飛坐在牆角,把一把槍抱在懷裏,以防突然有野獸之類的突然躥進來,一邊抽煙一邊聽著外邊的風聲,一想到還要接著往沙漠深處走就讓人頭疼,誰知道這沙漠的深處潛藏著多少危險的陷阱。

隻是不知道韓庚他們的刀鋒在這沙塵暴中會不會有事,要知道這沙塵暴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不知道那洪門的堂主來這裏幹什麽。

淩飛心中有一個猜測,那就是那個洪門堂主不是為了避難來這裏的,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為此,他心裏十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