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大陸的東方,有一個沿海的穀口,雖說是穀口,其實是一半由山,另一半由海相夾而成的。這是一個要道,在這個穀口曾經爆發過無數次的以少打多的戰役,這裏的鮮血如果累積起來倒入大海,足以將大海的水都紅上一天。

如今,這兒卻失去了當年屠戮,廝殺的場景,剩下了大自然的純真。

一群獸人遷移到了這個穀口。這群人並沒有什麽野心,他們是一個狩獵民族,追逐動物來到了這裏。他們發現在這個穀口設置陷阱,埋伏,就可以很輕鬆地捕捉到獵物。

也不知道為什麽,動物群不斷從穀口的北方遷徙而來,而且是一大群一大群的來,其中有他們最喜愛的烈牛。這群人好吃烈牛,這種烈牛皮膚黝黑,但是割出來的血卻是異常的鮮紅,可謂是極紅,可能是這個原因,這群人個個都長得十分彪悍,膚色紅豔,他們自詡浴血部落。

這個部落到了這裏仿佛到了天堂,人人都有獵物吃,不用爭不用搶,每夜都會舉行大型的歡慶活動,慶祝他們的天神給他們帶來如此豐富的食物。

極端的幸福就有極端的悲哀。

今夜,一個剛十一歲的少年默默地蹲在篝火照耀不到的地方,那裏仿佛是他唯一的安身之處,寒冷,陰暗,狹小,曲著身子剛剛好合適。他的名字叫尤涅若,在他們的古語中,是劍聖的意思,可以他卻是生來殘疾,右手發育不良,瘦小的胳膊很難抬得起來,手掌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

他也嚐試過去練左手劍,可是一個小孩又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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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練呢?他有一個叔叔,卻也不懂如何練習左手劍。這樣殘疾的他,早就被認定是個廢人,甚至連他父母在世的時候,族裏麵都認為他應該被拋棄在野外,自生自滅。前幾年他父母死去後,他的家庭就剩下叔叔和自己兩人,更是頂不住族裏麵人的話語,如今他已經被逼到這個程度,活的比垃圾都不如。

待到歡慶活動結束,大夥開始享受美食的時候,尤涅若的叔叔從篝火旁拿了一小塊烈牛肉,不敢大大方方地拿給自己的侄子。他偷偷退出篝火,假裝不在意地走過那塊陰暗的角落,這個他每晚都走過來的地方。往篝火方向看了一眼,看沒人留意他,便往角落一丟,便不敢出聲就走了。

伴隨著眾人的狂歡下,尤涅若在小角落裏,一絲一絲地咬下肉來,最後把油都舔得幹幹淨淨。

早上,陽光一如既往的照不到尤涅若的小角落,但是尤涅若還是自覺地醒了,醒的比誰都要早。

偷偷的爬出去,小心翼翼地,十分警惕,他走出了部落,摸出了一把小刀,這小刀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卻是寒光凜凜,顯然是把好刀,但是落在這個滿頭汙垢,渾身破爛,左手比右手大得多的十一歲少年身上,卻是讓人十分驚奇。

尤涅若左手死死握住小刀,右手像癱了一樣拖拉著,像盜賊一樣前進著。認真,仔細,聆聽著大自然的任何動靜,觀察著眼前的絲毫變化,一絲絲放鬆,便可能是致命的時刻。

他很清楚地記得每一次他的作戰,與其說是作戰,其實對於大人來說算是小打小鬧。他身上大多數的傷是被同年齡的其他少年欺負造成的,而新傷痕是他的新嚐試造成的。

他看了看右手的抓傷,三道深深的傷痕,卻是他作戰最激烈的一次。他和一頭鬣狗打鬥,打得連他自製的藤條木劍都支離破碎,最後還是打跑了鬣狗。

尤涅若安全地走到了荊棘叢林,這片叢林離部落不遠,但是族人來的很少,族人們基本都去穀口攔截動物,而他來到了這個比較貧瘠的叢林。

他找到了一棵剛木藤,這種藤是直性生長的,長得大的仿佛是一隻刺蝟一般,密密麻麻的葉子依附在枝上,是一種讓食草動物難以入口的植物。

尤涅若坐在地上,在藤上找到一個大孝長度適合的枝幹,由於剛木藤這種奇異的生長方式,他不得不先仔細地清除這支枝幹旁邊的小枝幹。熟練的操作,認真的態度,製作過程中還被一隻好奇的兔子嚇到了。

忙了好一會,那根都是葉子的藤終於變得光滑。

尤涅若開始對根部進行切割。即便剛木藤再硬,也硬不過尤涅若這把薄薄的小刀,一刀下去,便看見了白色的裂痕,努力地來回切割,左手幹不了一會,就酸軟了,但是還沒切進十分之一。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了看頭上的太陽,斜斜的太陽漸漸地爬了上來。

“今天我能吃上飯嗎?”尤涅若想到,轉眼又想到這些年來的辛酸,繼續默默地切這剛木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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