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村裏休息了大概一個半時辰,邱楚平堅決拒絕了村民挽留他們用午飯,幾人整裝好就告別了村民,繼續上路。

塵世開已經去換了身衣服,那身沾滿血跡的衣服被他扔了。楚雷也是恢複了元氣,趕路沒有問題,可惜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現在已經過了午時,太陽高照,氣溫熱了很多。

夏子宸走在楚雷的身邊護著他,心中卻是有著一個疑惑,忍了很久他才向著邱楚平問道:“院長,我問你個問題。”

“說吧?”

“那個禦劍者口中說什麽他是玉宗的弟子,玉宗是指什麽?”

“嗬,那是一個禦劍宗派,這個玉宗經常活躍於這一帶,我聽說過,沒想到這次竟有弟子隨同盜匪一起威脅村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邱楚平憤然說道。

“禦劍宗派!”楚雷聽著疑惑道,他從來不知道還有什麽禦劍宗派。

“嗬嗬,既然提到了今天就索性給你們講講吧。”邱楚平撫掌笑言,開始解釋了起來,“所謂禦劍宗派,就是專門招收禦劍者的宗派。在九州大地上,古往今來,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禦劍宗門,它們位於九州大地各處,是禦劍者的聚集地。”

歐陽空笑著接著說道:“禦劍宗派有些是以一個家族發展起來的,家族子弟為最核心子弟,招收的大多數子弟都屬外圍子弟;另一些宗派則是有一個或者幾個修為實力極強的禦劍者創立起來的。”

“哦,那他們是怎麽招收弟子的呢?”夏子宸問道。

“這個就看各個門派的規定了。不過一般來說就是看個人的資質和修為,像一些門派招收弟子規定最起碼要達到某某境界,資質要中上等等,這個沒有通用的標準。”邱楚平兩手背在身後,隨口說道,“可能你們將來從學院畢業後就有可能會加入某個禦劍宗派,那樣也可有個歸宿和身份。”

“是嗎!那加入了以後要幹些什麽呢?”摸了摸臉龐,感覺好點的楚雷沉吟道。

歐陽空嗬嗬笑道:“加入了一個禦劍宗派你就是這個宗派的弟子了,凡事得為宗派考慮,一旦宗派內部有什麽任務交給你去做你就得去做。”

“那樣子就等於沒有自由了。”夏子宸幽幽說道。

“其實宗派內部也是像官府勢力一樣有等級的,如果你實力高,自然能得到青睞,在宗派內有了高些的身份,那樣就會有更多的自由。”邱楚平道。

“哼,加入宗派不管怎麽樣那都是在為別人服務,還不如孤身一人的好。”久不開口的塵世開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引得其餘四人的目光都是看了他一眼。不過他像是塊萬年寒冰一樣,說完臉色又恢複了漠然,完全不在意眾人看他的目光。

邱楚平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後歎道:“有時是身不由己啊。禦劍者一般都很高傲,注重身份和臉麵,想要讓人看得起,就得有個好的身份,加入禦劍宗派就是個好選擇,隻要你的實力比別人高,就能當上指揮者。”

“其實我覺得也不能一刀切。”歐陽空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加入一個強大的禦劍宗派等於是給自己加了一個保障,生命多了一層防護,還有如果可能可以得到高手長輩的指點,那樣對一個人的修為是很有益處的。”

“小空說得沒錯。所以加不加入禦劍宗派關鍵在於個人的選擇,你們將來想要怎樣選擇就看你們自己。”

楚雷眨巴了兩下雙眼,心中閃過一道念頭,又問道:“院長大人,那你說在現今九州大地上有哪些強大的禦劍宗派?”

聞言邱楚平略微沉吟片刻,隨即出聲說道:“要說最強的禦劍宗派有五個,分別是星鬥宗、風翼宗、昆侖派、玄空門和天劍門。這是如今屹立在九州大地上公認的地位超然的五大宗派。”

“嗬,天劍門我知道,就在周泰王朝境內的北部邊境。”歐陽空笑道。

邱楚平點頭,又道:“對,在五大禦劍宗派中,就屬天劍門和玄空門最常招收弟子,也是大多數禦劍者的去處。另外三宗則比較隱蔽了,除了昆侖派,說起來星鬥宗和那風翼宗整體實力相差不大,不過這兩宗的宗派地址除了他們內派弟子外無人知曉,非常的神秘。”

“難道那昆侖派就在昆侖山上?”楚雷詫異道。他小時候隨邱楚平去天全鎮上時,有一次在客棧中聽一說書先生說起過在秦風王朝境內有一座常年飄雪的昆侖山,巍峨無比,山上住著一群強大的禦劍者。也就是從那時起,楚雷的心中開始對禦劍者產生了向往。

歐陽空笑道:“沒錯,昆侖山那可是景色宜人,據說在昆侖山上有一處神秘之地。天象異常,不知是怎麽一回事。還真想去看看哪。”

“那裏應該被昆侖派掌管著吧。”夏子宸說道。

“是啊,外人是不可能進去的。”歐陽空歎道。

“院長大人,那這五大宗派的實力是怎麽規定的?”楚雷好奇的問道。

邱楚平的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瞬息後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也不知道,那些事情自然是有各大宗派的核心人物去完成,對於我們這些小人物來說他們怎麽可能告訴我們。”

“呃……”楚雷望著邱楚平,心中無語地暗道:“難道達到了午馬境界還算是小人物嗎?”

邱楚平卻是自顧自地感歎起來:“禦劍者修煉越往上越難,十二大境界有兩大分水嶺,分別是寅虎境界和未羊境界,每當跨過這兩大境界那實力將會達到一個新的層次,可是那是何等之難哪!”

聞言歐陽空莞爾一笑,而楚雷和夏子宸則是相視一眼,皆無奈地搖了搖頭,至於塵世開依舊是那副漠然的樣子。

隨著不斷趕路,五人離開青州城非常遙遠了。在下午申時左右,五個人來到了一處客館旁。

五人一道兒進了客館,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邱楚平、歐陽空和塵世開各坐一邊,夏子宸和楚雷坐在了一起。

在客館大廳內此刻還有三個人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分別是一老兩少,老的大概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雪白色長袍,而兩個少年大概和歐陽空差不多年紀,讓楚雷他們比較在意的是這三人的背上皆背著一把劍。

也是禦劍者!

楚雷和夏子宸同時心中想道。

“嗨,楚雷,那兩個人背的劍看上去一模一樣啊。”夏子宸小聲地對著楚雷說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楚雷聳聳肩,毫不在意地道。

“我的意思是說除了他倆的穿著一樣,你看從頭到腳,而且坐著也一樣高,連劍也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長得也一模一樣。”夏子宸咧嘴道。

楚雷也不禁莞爾。

歐陽空和塵世開也不禁轉頭去瞧。

就在這時,從那一桌上飛過來一個酒杯,速度奇快,在空中還隱隱有著一絲旋風,直射向夏子宸。

塵世開沒反應過來,夏子宸和楚雷也剛剛瞥到有什麽東西飛過來,而歐陽空雖然看見了,奈何他坐的位置無法夠著那個酒杯。就在這一刻,邱楚平迅速地拿起放在他身邊的流光劍劍柄,劍尾朝上,一拍便把那個酒杯拍了下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一下子氣氛變得緊張了!

“不知這位少年是何意?”邱楚平頭也不轉地沉聲問道。

剛才扔出酒杯的那位少年看著邱楚平,心中驚訝得很,嘴上傲然說道:“不小心手一滑就飛出來了……”

他話還未說完,歐陽空揮手間就將手中的酒杯甩了出去,酒杯周圍似乎帶著一圈水霧一般,直奔說話的這位少年。

以牙還牙!

坐在另一側的那位雪白色長袍的老者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一把拔出身後的劍,速度奇快,在手掌中一轉,再伸出,眨眼間就把酒杯接住。

這一來一去隻是眨眼間的事,楚雷他們到此刻才反應過來,就隻看見酒杯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老者那把劍的劍身上,不由都心中震驚。

“嗬嗬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青州禦劍學院的流光啊,失敬失敬!”白袍老者放下酒杯,一把把劍插回劍鞘,站起身,向著邱楚平走來。

邱楚平轉過頭,看向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哦,原來是破山劍工過山啊,久仰久仰。”

“哈哈,邱院長不在學院裏待著,怎的領著幾個孩子到處亂逛啊?”

“你不也一樣,不在自己家裏呆著管好孩子,讓他們出來胡作非為。”邱楚平針鋒相對地說道。

工過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過隨即恢複正常,道:“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兩位我的徒弟。童天、童山,過來。”

聽到老者的叫喚,兩位少年立刻離開桌子走了過來。別看兩人坐著一樣高,站起來還是有高有低的,不過兩人的長相卻是非常的相似,簡直是雙胞胎。

“師傅。”兩人恭敬地齊聲叫道。

“流光,這位是童天,這位是童山。”其中童天個子稍微高點,剛才先仍酒杯的就是他。

兩人臉上都有著一股傲氣,不屑地看著楚雷幾人。

工過山得意地一笑,傲然地看著邱楚平道:“他們兩個可是王朝宰相的兒子。”

“哦,那可真恭喜你攀上富貴了。”邱楚平冷笑道,“不知道這些年你是官升得大呢,還是實力長得快?”

工過山猛然間眼睛睜大,那一瞬間楚雷他們都是駭然地感到一股威嚴的氣勢蔓延,氣溫瞬間下降。

“怎麽,工過山,你還想在這裏動劍不成?”邱楚平眼神淩厲,掃了工過山一眼,沉聲道。

工過山身子一搖晃,眼中有著震驚,憋著一股怒氣,狠聲道:“好,好,邱楚平,日後有你好看的,我們走。”說著帶著他的兩個徒弟一起走出了客館,那個叫童天的在臨走前還瞪了夏子宸一眼。

這三人一走,酒樓內的氣溫又瞬間恢複了正常。

“哼,眼睛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夏子宸恨恨地罵了一聲。

塵世開從看了第一眼後就沒再瞧過那童天童山一眼。

歐陽空看向邱楚平,道:“邱院長,那老頭什麽來曆?您和他有仇?”

邱楚平兩眼中精光閃爍,微微一笑,精光收斂,淡然道:“都是些陳年往事,不值一提。好了,我們也走吧。”

於是五人也一起踏出了客館,繼續趕路。

歐陽空對著邱楚平說道:“邱院長,再走一裏路就到柳平鎮了,今天我們就在鎮上休息吧。”

“不,我們不去柳平鎮。”邱楚平卻是說道。

歐陽空、楚雷和夏子宸都是一怔,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邱院長,難道你是想……”

邱楚平一指南方,道:“前麵會有條岔路,我們走岔路。”

“院長,那是去哪兒?”夏子宸上前問道。

“那邊是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