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二樓是呈一個環形的,四周是走廊,中間可以望到一樓。楚雷手中端著飯菜,正欲關門,就注意到了對麵走廊上正獨自走過一人。

“是那個人。”楚雷心中暗驚,想不到會在這荒延城看到對方。

臉上的傷疤依舊是那麽醒目,一身黑色衣袍,和在青州城城外遇見之時毫無差別。

“文士劍楊修!”楚雷輕聲嘟囔著,看著對方走進了一間房間,他才關上門。

楊修給楚雷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和那狼奔劍黃豎的一戰,那至強震撼的一劍,楚雷如今都清晰記得。

一劍砍斷狼奔劍,砍下對方的頭顱,劍元境界的實力可謂展露無疑。

楚雷如今的目標則是盡早達到劍師境界,進入禦劍等級中一個新的層次,那時他的實力必會提升巨大,至少他也大可不容易會被欺負。

劍師境界的禦劍者的實力那可是不用說的!

楚雷迅速地吃完飯,就盤膝坐到**開始了修煉感悟。

雖說今天已經感悟過天地之氣,不過經過禦劍飛行又消耗了不少,恢複到最佳狀態總是必要的。

……

第二天清晨,楚雷起床,他拿上他的包袱和紫劍出了房間,下意識地朝著楊修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門關閉,不知其人是否還在。楚雷也就這麽瞄了一眼就下樓去吃早飯,他準備吃完飯就繼續趕路。

一樓大堂議論聲紛紛,楚雷在二樓便聽到了,他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早飯,稀粥加上幾張大餅。

楚雷把包袱和劍放下,他是初次獨自行走九州大地出來曆練,自是要耳聽八方,他豎著耳朵仔細去聽周圍人在討論什麽,就聽到他身旁一桌傳來說話聲。

“唉,你們聽說了嗎?昨晚城主府內丟東西了。”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神秘兮兮地說道。

同桌的另外幾個人立刻來了興趣,一人忙問道:“阿鬥,你哪聽來的?”

“嗨,我一哥們就是城主府的護衛,今早他跟我說的……”

“那是誰膽敢去搶城主府的東西啊?”另一個女子柔媚地問道。

“聽說……是個禦劍者!”

這時從旁正好走過一人,他湊上去說道:“得了,這年頭什麽事都能有,看來整個荒延城要翻天了。”

“誰說不是呢。”那叫阿鬥的立刻附和,“這荒延城主據說背景大著哪。”

這桌人的聲音也不小,幾乎整個客棧內的人都能聽到。

楚雷獨自喝著粥,啃著餅,再一聽周圍的談論聲,基本上都是關於這事的,想必昨晚真的發生了了不得的事。

這時打外邊走進來一個老頭,隻聽他抱怨道:“城裏發生大事啦,現在盤查得正嚴呢,天上都是禦劍者在飛來飛去呢。小二,給爺打完酒。”

這一句話更是引得客棧內的客人們議論紛紛。楚雷暗自聽著,心中倒也在思考著:“天上出現禦劍者!那應該就是這荒延城的城衛隊了。”

楚雷飛快地喝完粥,他也不想多作耽擱,把剩下的大餅用布包起來塞進包袱裏,付了錢,就離開了客棧。

站在城內的一條街道上,楚雷抬頭觀天,搜索了一會兒,他果然看到了天空中有很多的禦劍者在來回禦劍飛來飛去,那是在警戒和盤查。

一般來說,普通平民想要離城總歸是走城門的,那樣隻要在各大城門口設置警戒盤查就可;但是禦劍者就不一定了,因為禦劍者可以禦劍飛行,隨時隨地可以不通過城門飛離一座城鎮,所以那些在天空中的禦劍者的職責就是來發現和防止禦劍者從空中逃離的。

原本楚雷也就沒想過要直接禦劍飛行離開荒延城,他原本的計劃是既然出來曆練,就要多走走,多看看,那樣既能拓寬見識又能增長實力。

荒延城不大,楚雷問了一下路,很快就知道了前往東城門的路,他一路朝著東城門走去。

前往東城門的一路走下來,楚雷發現每一條街道上都充斥著大量士兵。

“也不知道那搶了城主府東西的是什麽人,惹得現在滿城搜索,人心惶惶的……”楚雷暗自感歎。搜索的士兵都很霸道,橫衝直撞的,這樣子遭殃的還是普通百姓,使得現在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大多都避諱著士兵不敢上街了。

在城門口早已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個地接受士兵的檢查。

“你,打開你的包裹。快點!”城門口的一名士兵對著一位老婆婆聲音嚴厲地吼著,而老婆婆年老體邁,動作快不了,那名士兵一下搶過她的包裹,把裏麵的東西統統倒在地上,看了看,繼而走到後一人身邊重複著話語。

楚雷看著這情景,十三歲的他也懂了很多。這些官府的士兵都是奉命行事,大多不近人情,沒有實力與權力,沒有誰會來對你笑臉相迎。

楚雷在隊伍中靜靜地排著隊,他看著隊伍前頭的人一個個地接受檢查,那些士兵都是等不及接受檢查的人打開攜帶的東西,就動作迅速地搶過來一把倒在地上,用刀槍等搗鼓開來仔細一辯,沒有發現他們要找的東西就一腳跨過檢查下一人,那樣子蠻橫到了極點,可是受檢查的大多是普通人,沒有人敢有一點反抗,因為誰反抗,誰就是妨礙公務——直接被抓起來,弄不好就會搭上性命。

等了不長時間,搜查的一名士兵就持槍來到了楚雷的麵前。楚雷不待他說就立刻打開他的包袱給對方看。包袱裏隻有換洗的衣物、一些零錢和那些他在客棧買的準備路上啃的餅,那名士兵神情冷漠地看著楚雷,隻是隨便翻了翻就把包袱給了楚雷。

楚雷也不多問,係好包袱背在身上就準備出城。

“等一下!”一聲斷喝從那名士兵的口中傳出。

楚雷一愣,抬頭看向他,便見對方冷漠的目光注視著他,一隻手已經抓過來。

楚雷下意識地退開一步,不知道怎麽回事。

那名士兵右手中的長槍一伸攔住楚雷,攤開另一隻手,喝道:“把你藏在胸前衣袍內的東西交出來。”

“什麽?”楚雷大驚。他的胸前衣袍內隻有用羊皮紙包著的錢財和紫晶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把錢拿出來不是故意招惹強盜來搶嗎,五張金劍票是五百金劍幣,那可是尋常人家幾年的收入啊,足以使得某些眼紅之人動歪心思了。

那名士兵眼見著楚雷沒有反應,又大喝了一聲,周圍有很多的人都瞧熱鬧似的向著楚雷看來,這讓他更加地不敢拿出來。

楚雷堅信,現在若是他拿出來後麵的路途肯定出事,他可不想為自己無端引來殺身之禍!可是不拿出來又該怎麽辦呢?

讓楚雷很奇怪的是他把東西藏在他的衣袍內,光從外表看是看不出來的,那名士兵剛才又沒碰觸過他,對方怎麽會突然之間就讓他交出東西來呢,還是在剛要出城的那一刻。

這時聽到士兵的大喝聲周圍已經有幾名士兵走了上來,嚷嚷著問怎麽回事。

那名士兵看著楚雷目光越發地陰沉,原本他看著楚雷是一名禦劍者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他的同伴來了,而且楚雷年紀這麽小,在這名士兵想來實力也不會太好,所以他持槍的那一隻手猛然間一動,那杆長槍“呼”地一下從楚雷的身側來到他的小腿處,就要揮打上去。

楚雷可不是個普通人,也沒這名士兵想得這麽弱,自從他的實力達到劍武境界的末期,他的反應速度就比這些受過訓練的普通士兵快了很多。那名士兵的一槍對付普通人或許能來個下馬威,可是對上楚雷就不行了。

體內風元氣鼓動,楚雷伸出右手閃電般地就抓住了那杆長槍,並且牢牢地握住了它。

那名士兵想不到楚雷還敢反抗,他一瞪眼,猛一用力就要抽回他的長槍。其他幾名士兵也立刻抄起長槍刺向楚雷。

楚雷連忙使力拉過手中槍柄,手上明勁爆發,人就翻了起來,幾人刺來的長槍正好形成一個圓盤,楚雷在上一點,就出了這包圍圈。

“抓起來!”那幾名士兵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一下子場麵緊張了起來。

楚雷心中暗道不好,知道事情要遭,可是已有一隊二十幾人的士兵隊伍向他衝了上來。

楚雷可不想讓對方誤認為自己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他連忙就舉起手來大聲喊道:“不要動,不要動!”

那隊士兵把他圍了起來,一個個嚴陣以待。

氣氛相當的緊張,壓得周圍人包括楚雷都快透不過氣來。

也就在這時,自外圍響起一個嚴肅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楚雷轉過頭去看,一看不由就是一愣,來人頭戴鋼盔,身穿鎧甲,可不就是他昨天在大山中見到的那名領頭的將士麽。

“將軍。”那些士兵都恭敬地叫了一聲,先前檢查楚雷的那名士兵立馬上前恭敬地匯報道:“將軍,這小子不肯交出東西,還敢反抗。”說著一指楚雷。那名將軍順著手指看向楚雷。

楚雷對他有印象,可不代表他對楚雷也會有印象。他的目光隨即一沉,慢慢走上來,看著楚雷一會兒,隨即問道:“你是個禦劍者?”

周圍的士兵都目光陰沉地注視著楚雷,而楚雷努力地平息著心中的驚慌。他沒想到眼前的人是名將軍,那可是有生殺大權的,而且能當上將軍,自然是有足夠的威信和實力,楚雷年紀畢竟還小,昨天隻是驚鴻般的打個照麵,此刻楚雷近距離地觀察這位將軍,發現對方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概,被對方火辣辣地盯著頓覺渾身不自在,體內的風元氣再度運轉,才覺得好了點,他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這名將軍兩眼一眯,從中射出攝人心魄的光芒,接著問道:“可是我荒延城禦劍學院的?”看楚雷的年紀也就十三四歲,又是個禦劍者,很容易就讓人想到禦劍學院。

“不是。”

“哼。”這名將軍的語氣隨即嚴厲了起來,又問道:“你不知道反抗官府乃是死罪嗎?”

“是他們先動手的……”楚雷立刻激動地說道。

“哼,還敢狡辯,我問你,昨晚城主府的事情可跟你有關係?”

楚雷心中一動,果然是城主府出事了。不過這跟他完全靠不著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承認。

看著楚雷堅定的拒絕,將軍的麵色一沉,道:“那你就把東西交出來,以證你的清白,否則……殺!”

事情到了這份上,就算是懷裏裝著再價值連城的東西也得拿出來了,不過楚雷也是小心翼翼地,正當他想要從懷裏掏出羊皮紙時,那名士兵卻是衝著他吼了一句:“就帶在他的脖頸上。”

呀?

楚雷簡直懷疑他聽錯了。

帶在脖頸上?

一瞬間楚雷就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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