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峰既然在城裏搞出了這麽多的事情,自然是會注意自己的安全,他之前就有所預料,那柳家的人不會放過自己,而當他們在城外繞了一圈之後,又是選擇一個相反的方向到國都去,這樣一來的話,路上自然也就安全的許多。

而當柳家的人回到柳家稟告將軒轅峰兩人跟丟的時候,那軒轅峰卻是已經和西門吹雪雙雙乘船到了海麵之上,這樣一來的話,這柳家就算事後明白了,也不可能在追上軒轅峰兩人的腳步,而兩人也是依靠這個辦法,成功的躲過了柳家的追擊。

“聽說你在國都的學院之中是學習文韜的,那你對國都的情況都一定很了解了?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如今的國都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這一日,秋高氣爽,那軒轅峰與西門吹雪雙雙來到甲板之上,軒轅峰閑著無事,便向西門吹雪問道。

西門吹雪在國都求學多年,自然是對國都的一切都了解的很深,比如說朝堂之間的爭鬥,家族之間的秘辛,多多少少這西門吹雪也是知道一點。

“其實如今的國都一切都是國師說了算,那國師不僅是修為高深,而且他在朝堂上麵的勢力也十分的龐大,九黎國的人若是想要做官的話,也一定是要得到他首肯,否則的話,就算那個人走馬上任了,國師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那人弄下來,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西門吹雪有些無奈的說道。

如同西門吹雪這樣不能修煉的人,想要功成名就的唯一辦法就是求學,但是如今九黎國內國師一手遮天,他若是想要混出一個名堂就必須要同流合汙,西門吹雪雖然不是那種迂腐的正人君子,拿命去維護原則的人,但是心中多少也是存了一些正氣的,自然是不想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實往往是要人必須放棄的。

想到自己將來若是不和那國師合作的話,說不定前途就一片灰暗的事實之後,那西門吹雪的心情便跌倒了穀底之中,好在他還有一個做城主的父親,就算是將來仕途不如意,他也可以在父親的庇護之下安心的生活,做一個紈絝闊少,也十分的不錯。

“這國師到底是什麽來曆?既然他在國內的勢力如此強大,你們為何不聯手去對付這個國師,卻要看到他在你們頭頂上麵作威作福?”軒轅峰不解的說道。

西門吹雪卻是苦笑道:“軒轅兄弟有所不知,那國師在國都之中成立了一個太玄宗,裏麵的人都是一些修為恐怖的弟子,而我們這些不懂修煉的人,若是強行和國師對抗的話,隻有死路一條,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誰又願意去得罪國師呢?”

“那你們就看著他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要知道,那是毫無止境的,最近我在河陽城內也是探聽到了一些國都的情況,似乎那國都之中最近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不死境的修士失蹤,而這些失蹤的背後統統都指向了國師,難道這件事情真的是國師所為?”軒轅峰忽然想起最近在河陽城中探聽到的一個消息,便想從那西門吹雪這裏求證一下。

西門吹雪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誰也不清楚,幾乎沒有人知道那些失蹤的人究竟是去了哪裏,現在的國都之中人心惶惶,雖然有很多人懷疑這件事情乃是國師做的,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這些人也隻能是懷疑,而不能進一步的行動。”

“這麽說來,國師的確是有很大的嫌疑了?”軒轅峰皺眉問道。

西門吹雪道:“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隨便猜測了,要知道那國師在國內的勢力,若是這件事情被他在外麵的探子探聽到了,給你安上一個誹謗的罪名,到時候你可就慘了,畢竟你隻有一個人,而那國師可是有一幫人,一個人怎麽可能和一幫人對抗?”

軒轅峰歎了一口氣,道:“就是你們這樣的顧慮,所以直到現在你們仍舊是被國師壓製,要知道你們九黎國的人若是團結一心,如今早就已經將國師給擼了下去,可是因為你們的顧慮,國師便可以各個擊破,讓你們沒有能力再去對付他。”

西門吹雪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對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想打這裏,西門吹雪便再次歎了一口氣,正當這個時候,那船上的船員卻是發出了一聲驚呼,那軒轅峰與西門吹雪同時轉頭看去,隻見那海麵之上漂浮著一個不知道死活的人。

船上的船員對於這種落海的事情經曆了很多,因此也是沒有多驚訝,其中有兩個船員頓時便跳到了海水之中,甲板上的人便是拋下了繩子將那人拉了上來,船上的大夫便在一旁給那人把了把脈,發現此人乃是身體之中嗆水了,便指揮船員將那人嗆在身體之中的水倒了出來,隨後便看到那個人悠悠醒轉過來。

“這是哪兒?我還在金銀島上嗎?”那人醒轉之後,卻是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什麽地方,聲音微弱的問道。

那船上的大夫乃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此時聽到年輕人的問話,便低聲說道:“這裏距離金銀島已經有三百多裏的距離,你如今已經是遠離金銀島了。”

那人聞言之後,頓時便激動了起來,道:“什麽?我居然已經走出了金銀島,但是我身體之中的禁製為何還存在?難道那人騙了我?即便是我離開了金銀島,身體之中的禁製也不會消失?”

軒轅峰在一旁聽的奇怪,便問道:“你暫且不要激動,慢慢說來,你身體之中到底是有什麽禁製?還有你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海麵之上,難道你是遇上了海盜嗎?我聽說這一段海域似乎是沒有海盜的吧。”

隻見那個年輕人緩緩地坐了起來,看了一眼軒轅峰之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要知道如今金銀島內的巫氣正在爆發,你們距離金銀島這麽近,難道是想要找死嗎?”

“巫氣?那是什麽東西?”軒轅峰皺眉問道。

年輕人卻是奇怪的看了軒轅峰一眼,道:“你似乎也是修士吧,怎麽連這麽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那巫氣乃是人間的怨氣所化,金銀島中有一個泉眼,會將天下間所有的怨氣吸入到其中,再轉化成巫氣,我本是金銀島內的一個看守,但是最近巫氣爆發,我被衝出了金銀島,身體之中也有金銀島內特殊的禁製,在我離開金銀島之前,有人告訴我身體內的禁製隻有在金銀島的時候才有效,如今離開的金銀島,我身體之中的禁製卻是依舊還在發威,看來我是被那個人給騙了。”

年輕人說道這裏的時候非常的沮喪,似乎他身體之中的禁製給他帶來了不好的命運一般,不過雖然那年輕人很沮喪,但也是斷斷續續將整件事情都交代清楚而來。

而直到此刻軒轅峰與眾多圍著他的船員方才知道,這人身體之中的禁製乃是一種本源禁製,這種禁製被種到身體之中後,一定要離某個東西非常靠近,否則的話,一旦是遠離了那個東西,身體之中的禁製便會爆發,而爆發的結果自然是不盡相同,有人在禁製之中隕落,有人卻是什麽事也沒有。

軒轅峰多少也是了解一些這種禁製的威力,見到年輕人惶恐的模樣,便出言安慰了幾句。

“好了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既然如今你已經離開了金銀島,而你現在的狀態看上去也似乎不適合獨自回到金銀島去,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和我們待在一起,畢竟人多力量大,就算你所說的巫氣真的是朝我們飄來了,這麽多人在的情況,也總有辦法逃脫過去。”軒轅峰見年輕人的情緒似乎一直都不穩定,便出言安慰道。

那年輕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也真是天真,難道你們不知道那巫氣的威力嗎?嘿嘿,我告訴你,一旦霧氣爆發,朝著我們這便飄來了,這裏絕對不會有人生還,那巫氣天生的便是能夠吞噬生命力,你們若是處在了巫氣之中,隻能是逐漸被他吞噬掉所有的生命力,現在你總知道那巫氣的可怕了吧。”

那年輕人的話讓軒轅峰很是擔憂了一陣,不過如今巫氣還沒有在他們眼前出現,所以就算是擔心也絲毫沒有用處,而且他們現在也是有數十個人在這裏,總會是想出辦法來對付這飄來的巫氣的。

軒轅峰將年輕人攙扶起來,說道:“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你還是好好的去休息吧,如今就算你讓我們遠離這裏,也總是需要時間的吧。”

年輕人一想也是,憑借這凡人的船隻怎麽可能一日千裏,隻能在海麵之上慢慢的前進,不過這幾天的風向十分的怪異,那巫氣會不會被吹到這裏來,就看彼此的造化了。

再次歎了一口氣,那年輕人也是回到了船員給他安排的一個房間之中。

軒轅峰如今乘坐的乃是一艘商船,當時軒轅峰到了渡口的時候,隻有這麽一艘商船,本來這些人是不帶軒轅峰的西門吹雪的,不過在軒轅峰展現出自己修煉者的身份,並且答應一直將這批貨物護送到目的地才離開後,那些船員才同意讓軒轅峰上船。

這艘船在海麵上行駛不久,便遇上了一個鯊魚群,當時船上都已經是嚇傻了,這鯊魚乃是嗜血的野獸,若是他們的船隻被這些鯊魚攻擊,必然不可能抵擋下來,到時候等到他們落海之後,也就隻有等死一條路了,不過,那軒轅峰在看到鯊魚群之後,卻是簡簡單單的出手,直接便是將這些鯊魚全部都解決了幹淨,船上的船員見到軒轅峰的實力如此強悍,自然也就收起了傲慢,對他也恭敬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距離就拿年輕人過了一天的時間,這一天的上午,船員們將早餐準備好,便去將軒轅峰與西門吹雪叫醒,在軒轅峰的吩咐之下,這些船員又是去叫那年輕人,不料這船員剛剛來到那年輕人的房間之中的時候,卻是嚇了一大跳。

隻見那年輕人渾身的躺在**,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被什麽野獸也撕碎了,而且他的身上也是彌補著傷口,軒轅峰在查看傷口的時候,發現那傷口還沒有結痂,也就是說這個野獸是剛離開不久,而當軒轅峰再去探年輕人鼻息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是沒有了呼吸。

“這是什麽野獸做的?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在留意船上的動靜,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詭異的地方,但是這個年輕人卻是遭到什麽樣的生物攻擊,居然連身上的衣服都撕碎了?難道是水猴子?”軒轅峰驚疑不定的想到。

他知道世間有一種生物,被稱為水猴子,和大陸之上的猴子差不多,而水猴子一生都生活在水中,很少會上到岸來,而且水猴子乃是吃青草的,根本就不會是肉,如今這年輕人身上雖然沒有少掉一塊,但是從他的死相來看,卻是毫無意外,正是某種野獸攻擊的,而在海中有能力脫離海水還有戰鬥力的野獸,也就隻有水猴子了。

“難道真的是水猴子做的?但是此地的水流十分的寒冷,那水猴子喜歡生活在水溫較高的地方,絕不會到這種地方來。”軒轅峰一時有些不解了起來,“而其它的野獸就更加不可能了,若說是魔獸的話,魔獸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便足以驚醒我,但是昨天我並沒有感受任何魔獸真元的流動,看來這年輕人也不是死在魔獸的手中,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正當那易雲在船艙之中猜測年輕人死因的時候,那些在甲板上麵的船員卻是猛地驚呼起來,聲音直接是傳到了船艙之中。

“你們看,那是什麽東西?”

“好多的蚊蠅啦!那蚊蠅之後是什麽?好像是大鵬鳥,不,不僅僅是大鵬鳥,甚至還有一些其它的飛鳥,從它們飛行的姿態看來,這些野獸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軒轅峰聽到甲板上麵的議論之後,立馬便是衝出了船艙,來到了甲板之上去。

頓時之間,那鋪天蓋地,猶如一朵烏雲一般的蚊蠅,以及那結伴飛行,穿行在雲間,露出驚慌的飛鳥,急速地朝著商船靠近,軒轅峰大吃一驚,而那商船的船長也是從船艙之中出來,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立馬吩咐人去將船帆收起來。

已經是看傻了的船員立馬便是將船帆收了起來,好在那些蚊蠅與飛鳥的距離還比較遠,他們在將船帆收起的時候,那飛鳥與蚊蠅卻依舊還沒有靠近。

隻聽天地間傳來一陣嗡嗡的響聲,這響聲正是那蚊蠅發出的,看到蚊蠅與飛鳥越來越接近商船,若是軒轅峰不阻止它們的腳步的話,這艘商船必然要被這些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生物衝翻。

頓時之間,隻見軒轅峰掐動指訣,打出一道手印,同時也是將混沌鼎催動,打出混沌之光,將整個商船都護在了其中,而正在這時,那蚊蠅與飛鳥也是瞬間飛到了商船前麵,但是有了混沌之光的阻止,這些蚊蠅與飛鳥紛紛是撞到光幕之上,隨後便是被撞暈了過去,落到了海水之中。

“你們看那是什麽!”

正在這時,又是有船員驚呼了起來,隻見在那蚊蠅與飛鳥之後,卻是有一片巨大的黑雲不斷的靠近,將那些飛的慢的蚊蠅與飛鳥全都吞噬的一幹二淨,黑雲過後,隻能是聽到一聲聲慘叫之聲,便看到那些飛鳥化作了一具幹屍,從黑雲之中墜落到海麵之上。

“難道這就是那年輕人說的巫氣?居然可以吞噬生物的生命力,真是不簡單!”軒轅峰眉頭一皺,忽然是想起了那個年輕人之前提到過的巫氣。

想到年輕人的時候,軒轅峰又是轉頭看向了那個年輕人的船艙,卻看到那年輕人的船艙之上忽然是飛出了一道金光,金光在飛出船艙之後,直接便是一個閃動,便是消失在了軒轅峰的視線之中。

與此同時,留守在那個年輕人船艙之中的船員也是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怎麽回事?這個年輕人的身體怎麽開始融化了!”

軒轅峰如今在甲板之上催動混沌之光,自然是沒有時間到船艙去看一看,那西門吹雪在甲板上也沒有什麽事,便是跑到了船艙之中,隻是他剛剛跑進船艙,便是看到一幅令他作嘔的畫麵。

隻見那年輕人的身軀先是從胸口開始,皮肉之下的骨骼開始坍塌,隨後蔓延到全身,不到十息的時間,年輕人身體之中的全部骨骼便是直接融化掉,隨後他的身體也是逐漸地化作了一灘黃水,船艙之中頓時便升起了一道令人作嘔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