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要跟小姐一起用飯?

小翠像是聽到了一個極為荒誕的笑話似的,小嘴大大的張著,也不知是要笑還是要哭兩聲,剛剛才被冷雨無情的打擊的心境,霎時像冬後死不盡的小草,又在春天悄悄的冒出了嫩芽!

哇哈哈哈!

還有什麽事能比得上小姐的幸福更重要呢?

可小姐這又算是什麽?苦盡甘來嗎?一個死孩子……啊不!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不幸“夭折”,竟是換了一處高雅的所在不說,居然還換得姑爺浪子回頭,知道疼惜小姐的好了,這可真是諷刺!

冷風擔憂的看著嘴巴大張的小翠,耳朵看起來是在聽著夫人的答複,其實那就是個擺設了。

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小翠的身上,這丫頭看起來怎麽又像哭又像笑的?剛剛,她可是一副欲然欲泣的模樣,他娘的!如果小翠真的因此而得了個什麽病,他絕對絕對要把那個花心多情不負責任的冷雨給他打得死去活又來,活去又死來的!

嗬嗬!

連曦兒左右看看,發自心底的笑。小翠於她,那是沒得說的,看樣子,也知道是在為她高興。冷風為小翠那也是沒得說的,看樣子,隻要小翠有個好歹,他絕對會將那可憐的冷雨給扒了皮!

不過,想到自己的晚飯問題,她又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不想跟他一起用!

終是搖搖頭,打斷眼前各有所思的一男一女,緩聲道:“風侍衛,請幫忙告訴夫君,這宛子是他的,他想來便來!”雖然不想,可是,順著他吧!

“是!夫人!”

冷風回神,恭敬的看了她一眼,心道,倒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從他代主子接她上花轎就知道了,明明看著不喜,卻硬是上了轎,明明看著不想,卻硬是應了下來,居然是那麽的自然,仿佛這些事與她天生便無關似的,仿佛,應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在代人應承,如此的淡泊,如此的不在意。

看著冷風滿懷心事的退走,連曦兒勾唇輕笑,側過頭,頗感興趣的望著還在大張著嘴巴的小翠,突的出聲說道:“小翠,你的嘴裏怎麽有個雞蛋?”

“呃?”

小翠乍然回神,上下動了動嘴巴,奇怪的道:“小姐,沒有啊?”唔!嘴巴怎麽有些疼。

連曦兒笑眯眯的看著她:“沒有嗎?我還以為你嘴裏含著個雞蛋呢,而且是沒剝皮的。”要不,怎麽半天了都不嫌累的,一直張著嘴巴。

小翠鬱悶的看著她,終於知道她的小姐又耍了她一回,不依的看著她,卻是忍不住的關心著:“小姐,你是越來越愛開玩笑了!你身體怎麽樣?既然晚飯會送到這裏來,要不小翠扶你到樓上歇歇?”

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剛掉了孩子的人不是應該頭纏白布躺在**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嗎?怎麽她的小姐就這麽奇怪?心不悲,麵不瘦,居然還有心情老開她的玩笑?

“嗬!我身子我知道,沒事的!”

小翠在擔心什麽,她知道的,隻是她真的不想躺在**,一個人胡思亂想她那無緣得見的孩子。她也恨,可恨有用嗎?她曾不想醒過來,以此懲罰他,可是,紅玉來了,她掙紮著醒了過來,而既然醒了來就不能再睡過去,懲罰,也可以再換個方式繼續。自此之後,她與他雖是夫妻,但再無夫妻情份,他要來便來,他要走便走,而她,隻是這“清心閣”中的一房住客,他不許再碰她。而如若有天,他煩了這些過不得這日子,他盡可趕她走,一紙休書,將她掃地出門,她樂意至極!

“小姐?你又走神了!”

小翠不滿的提醒她一句,她想錯了,小姐心裏還是苦的,否則小姐不會有如此神情。頭頂上的柳葉偶爾落了幾絲下來,在經過小姐的眼前時,她分明看到,小姐的眼中滑過了一閃而逝的傷痛,是那麽的刺眼,然後又極快的隱在平淡漠然的雙眸之中,仿佛,從來,她的小姐便是這個樣子,從來便是如此淡漠的。可也隻有她知道,小姐剛開始的時候,是極為努力的想跟姑爺好好生活,好好過日子的。而想到那個姑爺,她不覺的雙眸之中隱了點點狠意。

“來來來!進來,小心點!看著台階別灑了!”

就在這時,一聲高昂的叫聲響起,兩人愕然轉頭,剛剛溜走的冷雨一臉討好的當先推門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跟著幾個手捧食盒,背著桌椅板凳的冷宛下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進來。

連曦兒看著,不由含笑道:“這個,不用背什麽桌椅板凳的!這裏有石桌便可!”

冷雨剛要答話,可又想起什麽似的,搞怪的摸了摸鼻子,向著她眨了眨眼,嘴巴也向著門口歪了幾歪。

連曦兒皺眉看著,眨眼不見,他是得了什麽怪病了嗎?眼睛抽風?就連嘴巴也中風了?不過,卻是向著門口……想著,她俏臉突的一變,淡漠無情的道:“門外可是夫君,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