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家的趙惠兒,雲徐兩家沒落,趙家作為皇室的嫡係,自然得到提拔,這位趙惠兒水漲船高,成為宮中唯一的皇貴妃。至於其他的妃子,那些原本屬於雲,徐兩家的人則全部被打入冷宮,如今宮中可沒幾個人了。

“嗬嗬,惠兒知道姐姐的心思不在皇上身上,自然會幫姐姐,不管怎麽說,若不是姐姐,惠兒也沒有今天的一切,看姐姐好像受傷了,惠兒這裏有金瘡藥,效果不錯,就留給姐姐吧!”說完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瓶藥遞了過去。

雲曦沒有起身,隨手接過瓷瓶,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點離開,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軒轅辰昊就要找過來了。趙惠兒抬頭看過去,隻見軒轅辰昊已經下了馬車,向這邊看過來,心中微微一突,快步向回走去,隻是那眼角卻閃過一絲狠辣。

軒轅辰昊本想將躺著的雲曦叫過來,便見到趙惠兒笑著迎上來道:“那邊那個小公子不小心摔下了馬,把胳膊摔傷了,臣妾已經命人給了他一瓶金瘡藥,皇上怎麽也下來了,還是趕路吧,聽那小公子說還有很遠的路程呢!”

“那是男子?”軒轅辰昊的眼中劃過一道失望,這趙惠兒最是聰明,想必不可能分不出男女來。

“是呀,皇上要見見嗎?”趙惠兒隨意的看了一眼,神色極為正常。見她如此,軒轅辰昊也便沒了心思,若那人是雲曦,眼前之人沒有理由這般坦然,想來隻是個路人而已。

等隊伍消失之後,雲曦這才站了起來,有些玩味的看著手中的瓷瓶,這其中的藥的確不錯,那趙惠兒一心想要除了她,卻不得不幫著她逃跑,想必應該很憋屈吧!

將藥倒了一些在胳膊上,雲曦便繼續上馬,快速的向遠處趕去,等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她便趕到了平城門口。平城本就是雲閣創建之地,雖然她讓人撤離了大部分人,卻依舊保留了一些,因此到了城門口便見到了接應的人。

“主子,手下是平城現在的負責人!”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見到雲曦那狼狽的模樣,眼中有著些許訝異。

雲曦點了點頭,隨後低聲道:“關於古皇族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將一封信遞給了她。雲曦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再次難看了幾分,信上的內容居然和那神秘人說的一樣,如此說來,她的體內真的被種了毒了,若是和古國皇族和十大家族的人在一起,對方便會中毒而死。

“主子,族中的長老傳話過來,他們會找到那個地方,隻是在那之前,主子不能和白發君王在一起,否則可能會害了他!”那中年男子歎息一聲,古皇族的毒從未有人見過,更不知道如何解,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影響,所以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知道了!”雲曦將信毀了,神色間蒼白的幾乎透明。

門口依舊如之前一樣,有專門的人盤查,不過雲曦此刻風塵仆仆,青色雪紡的長衫皺巴巴的,再也看不出半點嬌俏公子的模樣,反而更像是一個乞丐,因此並未被阻攔,大搖大擺的進了城。

天邊最後一抹陽光被吞噬,大地暗了下來,大街上燈籠高高掛起,讓這樣的夜裏看起來極為靜謐。

雲曦等到天徹底黑了之後,翻進一座院子,並未掩蓋自身的氣息。見到是她,君一和紫竹白竹跳了出來,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其中有隱約有著些許擔心。

“主子,快休息一下吧,你的手臂怎麽了,奴婢給你包紮一下!”紫竹急忙招呼她進去,見她一臉的疲態,心疼不已,想必主子定是知道白發君王受傷,馬不停蹄的跑回來的,隻是現在似乎有些不方便。

雲曦皺了皺眉,低聲道:“他如何了?”

“沒事,那些人還傷不了主子,隻是下麵的人傷了一些,主子便讓眾人休整一下再走!”君一擋在她的麵前,勸到:“雲姑娘還是先去休息一會吧!”

雲曦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君一三人這才放下心來,隻是尚未等他們反應過來,身邊之人已經繞過他們進到了內院。

內院的房間之內,兩個倒影清晰可見,即便沒有看到人,她也可以輕易認出其中一個便是她日思夜想的人,至於另外一個,雖然不能肯定,卻也可以猜到一二。裏麵的二人應該並未發現外麵有人在看著,正在對飲說笑,看起來極為親昵。

看到眼前這一幕,雲曦的身體不由一僵,身體也緊繃起來。

“主子,你的手流血了!”淡淡的血腥味傳了出來,紫竹大驚,就要去抓雲曦的手,卻被她避了過去。

窗子上的影子再次一變,那個男子將一個簪子遞了過去,女子則嬌羞一笑接了過去。那雖然是影子,卻讓人的眼前不由出現這樣的畫麵。

“雲姑娘,不是你想象的這樣,手下去幫你喊主子出來!”君一臉色一變,卻見到雲曦直接轉身離開,俏臉再次白了幾分。

“主子,白發君王和輕靈公主隻是熟悉一些而已,沒有別的!”紫竹也出聲勸道。

雲曦咬了咬唇,將思緒掩蓋住,低聲道:“我隻是想知道他如何,既然已經沒事,那我就回去了!”說完不再看他們,直接飛出去,騎上馬向遠處飛奔而去。

君一還待說什麽,隻是空氣中連影子也沒有留下,就好似如幻覺一般。

房間內的二人走了出來,君臨淵將皇甫輕靈送走,這才看向麵色有些難看的幾人,“怎麽了,似乎有血腥味,你們誰受傷了!”

紫竹幾人動了動嘴,卻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看到他們的神色,君臨淵目光一震,有些不確定的道:“是她來了是不是?她受傷了?她人呢?”說完左右打量了一下,便往客房衝去。

君一猶豫了一下,飛身攔住了他,歎息一聲道:“主子別找了,雲姑娘已經走了,她說隻是來看看主子是否有事,既然沒事她就不留了!”

“什麽意思?”君臨淵疑惑的看向他們,對方專門過來一下,連麵都沒見上就走,到底是怎麽回事?

“主子帶著傷馬不停蹄的過來,看到的卻是殿下和您未婚妻談笑風生的模樣,以主子的心性不生氣才怪!”白竹心中忍不住有些抱怨,看著地上尚未幹涸的血跡,心中忍不住有些擔心,對方那模樣根本就是趕了好久的路過來的,眼下這般,隻怕定是難過了。

紫竹拉了拉白竹,低聲道:“殿下,你不要擔心,主子可能是有急事這才著急離開,不過主子在草原,吳國皇帝也出發了,主子這一趟過來隻怕千難萬難,有些怒氣也是應該的,殿下別往心裏去!”她雖然也有些心疼,不過卻知道殿下對主子是真心的,否則怎麽會這般,因此有些不忍苛責。

君臨淵微微晃了晃,那個丫頭即便生氣也定然要找他討個說法,眼下這般默不作聲的走了,隻怕心中有了舍棄他的想法。

“走,我們現在去草原!”君臨淵心底一疼,隻感覺一直堅信的東西似乎有些飄忽不定了,他的心中第一次沒了自信。

“主子,太子眼下正在大肆拉攏朝臣,主子已經出來很久了,若是再拖下去,隻怕局麵對我們更不利,再者軒轅辰昊刺客去了草原,他現在是太子的人,之所以會過去,便是想引誘主子過去,隻怕主子前腳去,後腳便會有人埋伏圍堵主子,主子三思!”君一雖然也不想看到主子和雲姑娘分開,可眼下這種情形,隻怕顧不得了。

紫竹也想到了這一點,點頭道:“殿下還是先回去,我和白竹去追主子,我們定會將一切解釋清楚!”

君一點了點頭,眼下是最好的安排了,現在龍尊的手下不少人受傷,經不起再次折騰了。

君臨淵臉色一白,他何曾不知道現在時機不對,可是依舊覺得心慌,依舊覺得難過,依舊想將人追回來。他竟然沒有發現他最想見的人就在外麵,反而被皇甫輕靈說到的一切趣事所吸引,眼下她該難過了吧。

君一三人的神色微變,眼前之人和雲曦之間的種種,他們三人知道的最多,也最是希望他們在一起的人,隻是如今他們也說不清心中滋味,隻覺得兩人在一起似乎隔著一重山,很難看到未來。

“好了,我知道了,紫竹白竹,你們等到軒轅辰昊回來再過去,免得被人抓住!”君臨淵長歎一聲道:“若是見到她,就告訴她,我會一直等她!”說完不再看他們,轉身向房間內走去,那背影極為淒涼,讓看到的人心中不由難受。

漫天的星辰猶如珠寶一般點綴著蒼窘之上,一個青色人影在草原上疾馳,此刻她已經說不清心中怎麽想,隻知道眼下她隻想逃離,遠遠的逃離。

接下來的一天兩夜她都在馬上,沒有停下,等到天邊有著一絲光亮之時,一抹紅色身影出現在她的前方,她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表情,卻忽然安心下來,之後便沒了意識。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看著熟悉的帳篷,雲曦微微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後便對上了一張發黑的臉,那雙大眼睛中有著些許擔心,更多的是憤怒。

“無情,鳳飛羽呢?”雲曦皺了皺眉,她印象中隱約見到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鳳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