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即便和那兩個女人勢力相當,那又如何,她難道和她們三女共侍一夫?即便她愛他,也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感情,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實際上的,她都無法忍受,和別人平分夫君。

玄修明臉色暗了暗,心中明白,她說的都是對的,玄武並不完全在他的操控之下,他還有父皇呢。隻是眼下,眼前之人的狀況,著實讓他擔心,“你是如何打算的?接下來,是去萬翠坊,還是青龍城?亦或者回吳國?”

“去萬翠坊!”雲曦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那萬翠坊明顯是反皇族的地盤,隻要到了那裏,她才可以確定反皇族的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再者她迫切的想要見一見他,她想弄清楚怎麽回事!

“也好,我陪你一起過去!”玄修明臉色一整,有他的身份在,想必反皇派不會隨便傷害眼前之人。

“若是現在就走,說不定還可以碰見君妖孽!” 鳳飛羽的臉色變了變,妖媚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過了半響才道:“他若真的在乎你,想要給你一個消息很容易,你真的要去嗎?”

雲曦轉頭看向他,疑惑道:“你可是知道一些什麽,若是知道,就直接告訴我吧,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原因,我都要當麵問他一下。放心,我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被打擊到。

若是他執意放手,我必然也不會再牽手。勢力小,可以再建,修為低,可以再練,可若人心變了,便回不來了。”

她不相信分開短短月餘,那個男人就將她全部忘記了,所以她要去好好問一問。

鳳飛羽臉色變了變,之後才道:“白虎公主或許不足為慮,可是那個雪無雙,隻怕他是真的動心了。其實我一直沒說,那個雪無雙算是我們認識之人,小的時候,娘親帶著君妖孽和我隱藏在朱雀城的一個小院子裏,為了避免被青龍國主發現,平日裏並不敢隨便進出。

那個時候朱雀國主找了一個人照顧娘親,或許是與娘親日日相處,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竟然情同姐妹,之後更是義結金蘭。娘親那時候便說過,讓我們日後多多照顧她。並且有意讓她的女兒從我們兩人中選擇一個做夫君。那個人便是雪無雙的親生娘親,我們稱呼她為雪姨。

後來有一次青龍國主找了過去,想要將人抓回去,雪姨為了救出偷溜出去玩的君妖孽,身受重傷,後來身體一直沒有好,這一點,一直是君妖孽極為愧疚之處,後來娘親讓君妖孽和我承諾,要照顧好雪姨。這一點,我們一直記著,尤其是他。

君妖孽一向孝順,又極其注重恩情,而這一次的親事,據說雪姨出麵了,因此無論於情於理,他隻怕都無法不接受,所以我不希望你過去!”

那親事隻怕難以改變,而雪無雙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在他看來,頗有些心計。有心計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心計,又有勢力的,若是這種人誠心想要做動作,很難有人能夠逃脫。

玄修明的眼中,也隱隱有些不讚成,既然那裏是反皇派的大本營,她就這樣前去,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要知道反皇派對古皇族可是一直有敵意,那對於血脈純淨的她,想必不介意隨手除掉。

雲曦微微搖頭道:“這裏的人已經漸漸肅清,‘雲曦’留在這裏很安全,至於我,自然是另外一身行頭了,我一定要去看他,即便要分開,我也要聽他親口說!”說完站起身來,看向外麵。

在帳篷門口,一個有些憔悴的黑衣男子,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在看向她時,隱約有些愧疚。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難過,還是抱了其他的心思,此事我並不怪你,若是想要道歉,就免了!”雲曦挑眉看向他,之前她有些難過,可是她現在是有些憤怒。

對方即便傷心難過,也不應該一點懷疑都沒有,若是懷疑,為何一點表現都沒有?隻要仔細推敲一番,便能猜出怎麽回事。

以他對她的了解,不可能猜不到怎麽回事,眼前之人不是沒有懷疑,而是有意和她分開,想必當日娘親的話,如今依舊有影響。

“小無情,你這出戲已經唱不下去了,就不要再唱了,雖然作為小丫頭的哥哥,我不希望她出事,不過若是為了活著,就與所有在乎的人都不再聯係,那和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小丫頭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這樣,就別再在意那個女人的話了!”

玄修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他們兩人也該好好談一談了,再說既然是朋友,有什麽隔夜仇呢。

鳳飛羽擔憂的看了雲曦一眼,也走了出去。此刻其實不是談話的好時候,雲曦的心中,想必因為君臨淵,正有些難過呢。

不過既然她已經決定要離開了,與小無情的心結,總是要說清楚的。

大帳之內,雲曦輕輕的喝著茶水,微眯著眼,看著桌子上的杯子。而在她對麵,拓跋無情的臉色不斷的變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空氣漸漸凝結,雲曦的眼中漸漸升起幾分嘲弄,隨後一把拉過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紅色的血珠很快冒了出來,在那白皙的手上,顯得有些刺目。

拓跋無情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製止,任由她咬。

“你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說話了?”雲曦將他的手扔到了一邊,帶著一絲怒意道:“既然這樣,現在就出去!”說完直接背過臉去。

拓跋無情愣了一會,隨後無奈一笑道:“要是沒弄錯,這好像是我的大帳,再說你咬也咬了,心裏舒服點了嗎?白發君王想必是有苦衷,你若願意等著,就等著,若是不願意,可以再重新找一個,族長夫人的位置,可以為你留三年!”

他喜歡她,從上次她咬他開始,就已經將人放在了心裏。可是他知道,眼前之人的心中一直有個人,雖然平日裏不怎麽表現,但是那個人,其實一直都在。

她可以隨意的說出,放手的話,也確實可以做到,可是心注定會被開一個大口子,然後慢慢潰爛,直到很久之後,才可能結疤。

她這種人,一旦將人放在心中,想要去掉,很難很難。

“就留三年?看來很快這個大帳就要有別的女人了!那我豈不是沒地方住了,好可憐!”雲曦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虐。若是以前,她或許會直接拒絕對方的等待,可是現在不會了。正如她知道自己的內心一般,對方也同樣知道她的內心,所以根本不需要多言。

“是呀,你可不要太貪心,說不定三年不到,這裏就有人了!”拓跋無情將人拉過來,抱入懷中,良久,才低聲道:“對不起,我開始的確不相信你了,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尤其是鄭玉兒出現之後,我便想明白所有的關鍵。之後不過是為了配合你而已,讓你難過了吧!都是我的不對。

還有,我真的考慮過,你我真的分開,說不定你可以活的長久一點。不過玄兄的話,說的也對,若是那樣活著的你,想必也不會快樂。

人生短短數十載,何必整日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發愁呢,所以你要幸福的過下去,否則關心你的人會不開心。

若是白發君王真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你也一定要堅強,我喜歡看到堅強的你,因為我不忍心看到你哭!若是累了,這裏永遠有你的地方!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雲曦眼眶一熱,反手摟著他的腰,相比於她為他做的,他付出太多了,並且從未想過要什麽回報!

時間靜靜流淌,拓跋無情慢慢鬆開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鄭重的看向她道:“我會幫你守著這個身份,族內有事,我不便出去,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白發君王不會舍得,舍棄那麽好的你的!”

雲曦點了點頭,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低聲道:“無論我和他變成什麽樣子,無論我以後會在那裏,你都是我最在意的朋友,若是我的命,需要犧牲你,才能得到,我寧願不要。

所以無論是誰找你,都不用理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命,否則我生生世世都不再理你,記住了嗎?”

拓跋無情點了點頭,想來當日之事,在她心底留下了陰影。否則她也不會不停的交代。

“我命人準備了酒,晚上一起喝一杯吧,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準備!”

雲曦點了點頭,將偽裝的事情,和春意綠意二人交代了一番,這才走了出去。

外麵早已經忙碌起來,原本布滿磷粉的糧草已經被清洗幹淨。放在拓跋無心支部落的糧草也已經被分到每家每戶。

她事先命人準備的糧食也陸續到來,想來這一個冬天,牧族雖然不富裕,卻也不至於餓死人。

牧族人是良善的,見有糧食可以過冬,便不再去恨燒他們糧食之人,因此拓跋無心等人,並未引起太多的嫉恨。隻是這一次即便不死,他們也注定沒辦法留在牧族了!

“雲兒姑娘,族長請你過去一趟!”就在這時,族長身邊的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請她前往大帳。

雲曦微愣了一下,跟她走了過去,暗中猜測,定然是關於如何處理拓跋元等人,已經有了判斷。

進入大帳,拓跋天並不在,隻有一個臉色蒼白之人坐在那裏,白色的勁裝,看起來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