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容貌,即便你想否認,都不會有人相信,你和君臨淵無關!”雲曦張了張嘴,隨後合了起來,很是訝異的道:“紫眸帝王?”

中年男子微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紫眸帝王?嗬嗬,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到,如今他們都叫我紫帝,不過,你叫我紫叔就好。

你竟然猜出了我是帝王階,卻依舊在我麵前這般放肆,難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廢了你!”已經許久沒有人在他麵前這般說話了,感覺頗為新鮮。

“你會嗎?”雲曦反問一句,眼中全是篤定,對方言語間全是對君臨淵的關心,怎麽可能會去傷害她呢,她可是他兒子最喜歡的人。

“不會,我還指著你給我生孫子呢,打壞了,那臭小子隻怕不認我這個爹了!”紫帝的眸中滿是愉悅,看向雲曦的目光越發的慈愛。

雲曦翻了翻白眼,成親都還沒影子呢,別說生孩子了。

“對了,你既然是帝王階,這麽多年,你為何沒有出現,妖孽這些年差點被那毒害死,你這個做父親的,難道都不心疼?這些年,難不成你和妖孽的娘親一直在隱居?”妖孽曾說過她娘親早就去世了,可最近卻突然出現,而眼前之人也出現了,這時機未免太巧合了吧!

紫帝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沒想到他的孩子居然會被青龍國主這般對待,竟然敢給他下帝王草之毒,若不是對方用量較小,他的兒子已經沒了。想到這裏,他的周圍出現了些許風暴,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低了不少。 雲曦臉上閃過一絲駭然,手上的戒指,顯現出微弱的光芒,將她保護起來。即便這般,她依舊覺得有些呼吸困難。這就是帝王級的勢力嗎?

紫帝在想著心事,待發現雲曦漲紅的臉時,急忙收斂氣勢,眼中有著些許歉意。

“無礙!此事,妖孽想必會自己和你討回來,不用我操心!”雲曦微微調息了一下,沒有再多言,她隱約可以猜到,當年的事情定然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她倒是有興趣聽,不過外麵要亂起來了。

“雲兒,婚禮已經準備好了!”拓跋無情進來之後,紫帝已經變成了雲葉的模樣,他的容貌實在是太過讓人驚訝,想不被注意都難。

可能是玄修明事先打過招呼,拓跋無情的臉上沒有半點驚訝,頗為溫和的點頭致意之後,便將目光轉向雲曦。

見此情形,紫帝再次歎息一聲,現在的小娃娃,這都是怎麽了,他雖然偽裝,可也是君王級別的強者,想當年,他還是紫眸君王時,到哪裏都極為受尊敬,哪裏會像現在這般。

雲曦瞥了他一眼,眼底劃過些許好笑,這個人,她不討厭。

“雲兒,我們要不要再做點什麽?”

“不用,等著就好!”雲曦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帶著幾許戲謔的看向外麵,鞭炮聲已經響起,看來馬上就要大婚了。

此刻,整個牧族都被染上了一層紅色,處處透著一股著喜氣。

牧族已經許久沒有舉行過這般浩大的婚禮了,整個牧族人都忙了起來,不過多數人的心中都有些不滿,在他們心中,雲曦早已經是他們的少族長夫人了,至於鄭玉兒,不管她的義父是什麽人,鄭家背叛了牧族,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

因此他們的少族長棄了雲曦而去娶鄭玉兒,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和接受的。

隻是當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牧族的婚禮與大陸其他地方相差極大,相比之下,也更加簡單,隻要新娘和新郎圍著帳篷轉上三圈,然後跪拜日月天地,便算是禮成了。

待到晚上,會有盛大的篝火晚會,那才是整個婚禮的重點,晚會上,新娘新郎要向所有的親朋好友敬酒,然後載歌載舞,祈求美好的未來,這婚禮才算真正的結束。

鄭玉兒一早便打扮好,大紅色的騎裝將她的腰身完全顯露出來,豔麗的妝容,讓那原本清秀的小臉,多了一絲魅惑,垂落的發,全部編成的辮子,用紅色的珠花固定住,與往日相比,著實漂亮了不少。

想著馬上就要嫁給喜歡的人,鄭玉兒的心中極為激動,不管拓跋無情喜歡的是誰,她將是他的夫人,那個陪他共度一生這人,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

人群慢慢圍到了鄭玉兒的帳篷前,等著新郎過來接新娘,然後舉行婚禮。鞭炮聲已經響起,喇叭也吹了起來,可是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依舊沒有人過來。

周圍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這般情況,很難讓人不懷疑,少族長要悔婚了。

“去,請族長,讓他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鄭玉兒有些坐不住了,她等了那麽久,就是盼著這場婚禮,眼見著時間慢慢過去,可是拓跋無情卻依舊沒有出現,難道他這個時候不願意娶了。

可是這幾日,他明明很積極的準備親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拓跋天被請了過來。今日他是一身暗紅色騎裝,整個人顯得極為精神。待他搞清楚怎麽回事,心中不由訝異,難道這就是雲曦的主意。成親之日逃婚嗎?這算是什麽餿主意。

“拓跋族長,這就是你們牧族的誠意嗎?我們小姐可是帶來了眾多的嫁妝,顯示出我們反皇聯盟的誠意,若是你們這般,那奴婢們隻好帶著小姐和嫁妝一起回去了!隻是回去之後,想來盟主對牧族極為有意見!”

反皇派跟過來的兩個侍女,早已經怒氣衝天,她們何曾受過如此冷遇,如今已經到了成親這個節骨眼上,對方卻遲遲不出現,這簡直在打她們和反皇派的臉。

“來人,去看看小無情怎麽了,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拓跋天隻當沒有看到她們的怒氣,笑吟吟的讓人前去查看,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不管這是不是雲曦的意思,他都不會拖後腿。

那兩個侍女,臉色越發陰沉,若不是被鄭玉兒攔著,隻怕要出手了。

“咦!這婚禮怎麽還沒開始。拓跋族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眼看著吉時就要過了,怎麽能這麽做呢,萬一以後不幸福,那可如何得了?”

玄修明揮著扇子走了進來,目光在鄭玉兒身上饒了一圈,感歎道:“老族長的運氣不錯,這小美人還有些姿色,那就開始吧,別愣著了。”

聽到此話,拓跋天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被雲曦算計了。

“笑話,沒有新郎。怎麽舉行婚禮?玄武太子是在說笑話嗎?”其中一個侍女,有些氣不過,對方的話,不亞於在她們傷口撒鹽。

玄修明睜大眼睛看向她,隨後一臉驚訝的道:“新郎不是已經在這裏了嗎?拓跋老族長,難道你隱身了,隻有本太子一人可以看見?”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部愣在了那裏,而拓跋天的表情仿若吞了蒼蠅一般,憋得臉通紅。

“怎麽,你們不知道嗎?”玄修明一臉無辜的掃了一眼周圍眾人,很是‘好心’的解釋道:“反皇派送來盟主義女和眾多嫁妝,如此有誠意,牧族也不能落後了不是?

小無情他們商量了一番,覺得族長代表的是牧族,由他迎娶反皇派盟主義女,最為合適,你們看,這身衣服,不就是新郎服嗎?”

聽他說完,眾人的目光轉向拓跋天,隻見他的騎裝雖然比一般的新郎裝顏色暗淡點,但是無論款式,布料,皆和新郎服相同,不僅如此,那衣服除了顏色之外,和鄭玉兒的極為匹配,似乎出自同一個人手縫製而成。

見此情形,拓跋天的臉都綠了,當日雲曦說,絕對不會讓拓跋無情娶妻,竟然是這個意思。對方要的誠意,除了少族長可以,他這個族長自然也可以,隻是他都一把年紀了,自然不會往自己身上想,沒想到反而被這麽賣了。

想來雲曦就是咬準了這一點,這才有了今日這局麵。

“嗬嗬,恭喜拓跋族長和族長夫人,小丫頭昨日被某人送去的丹藥所傷,小無情正在照顧她呢,沒法分身過來,不過他們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將祝福送到,還請兩位包涵!”玄修明說的客氣,隻是那彎起的嘴角,怎麽看,都沒有半點誠意。

“我要見拓跋無情!”鄭玉兒的臉瞬間白了,至於玄修明之後的話,她一個字也沒有聽見,唯一知道的是,她的無情哥哥不娶她,而是要將她嫁給可以做她爺爺的拓跋天。

“族長夫人,你的要求有些奇怪,大喜之日,不去舉行婚禮,反而要見新郎的孫子,這是什麽意思!”玄修明唯恐天下不亂,“諸位都評評理,有這個道理嗎?兩個小姑娘,你們說說,婚書是你們送來,讓牧族拿出誠意來,族長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豁出老臉,自己來娶,你們反而不同意了,這是在逗牧族人玩嗎?

為了準備這婚禮,所有族人不眠不休的幫忙,這損失誰來承擔,若是你們想悔婚,也可以,嫁妝隻能扣在這裏,做補償了!”

玄修明衝著拓跋天擠擠眼,看著那苦瓜一般的神情,眼睛裏全是幸災樂禍。他家妹妹是那麽好用的嗎?

至於鄭玉兒,不管她答應還是不答應,和拓跋無情之間,都再無可能。

“小姐,修明太子說的沒錯,我們的婚書的確是這麽說的!”那兩個侍女的氣焰頓時散去,即便知道對方是在鑽空子,可是愣沒辦法說出半個不字來。畢竟婚書上,並未指明說讓拓跋無情去娶,隻是想當然的而已。

“我要見無情哥哥,我要去問清楚,否則這親事不結了!”鄭玉兒的唇角幾乎被咬破,一雙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人淩遲。

“哎呀!我記得,小丫頭好像說她心情不好,所以小無情就陪她出去散心去了,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還真是不清楚,你看,要不你先成親,回來再好好問他!”

玄修明砸吧砸吧嘴,小丫頭早就算出了這一點,此刻早已經沒了影子,想必今日絕對不會出現。

“不,我不信,我要去看看!”鄭玉兒的臉色黑的猶如鍋底灰一般。

“所以,你是想要悔婚?” 玄修明嘴角勾起一絲譏諷,他們等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