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撥開烏雲見太陽
早晨明媚的陽光直接照耀到牛府的客廳上了，真確地說，是透過幾乎是豪華的落地窗照射到偌大的客廳裏，照射到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上，臉孔上，明明滅滅，隱隱約約。如此看來，外麵的天空上還有一些浮雲在流動著，不然，陽光不會那個模樣的。
首先是那個女人，那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子動了動嬌軀，她是橫躺在那個男子的身上，那個男的也是很年輕的，有著一張英俊的臉龐。當女子動了動之後，男子也是沒有動彈。
女子在動了動之後，又安靜下來，她有著長睫毛的大眼睛慢慢地睜開來了，當著睜開眼睛之後，她算是徹底地蘇醒了。當她強烈地意識到自己是躺在一個柔綿綿的東西上時，她如同一隻皮球般地跳了起來，然後張著極其好奇的眼光，迷惑地瞅著那男子的臉膛上，緊接著，她又拿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本能地。但見她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似乎還坦然地嫣然一微笑。
“你醒醒，你醒醒！”女子伸出兩隻豐白的胳膊推了推還是橫七豎八躺在真皮沙發上的那年輕英俊的男子。
“哦——”那年輕英俊的男子在那女子並不用力的推動下，哦然響了一聲，在響了一聲之後，幡然猛醒了。
他突然坐正了，並擼了幾把臉孔，對她燦然而笑，動作之快，匪夷所思。
“我們怎麽會在這兒？”女子突然對男子嚷道。
“我們怎麽不能在這兒？”男子反詰道。
女子恍然大悟地笑了，默默地點了頭。
“這可是你的家呀？”男子突然又說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喝多了，林哥？”牛如歌嫣然一笑問道。不錯，這漂亮的女子就是牛如歌。
“如歌，這應該不會吧，我們怎麽可能喝多呢？”林則勇道。
“那怎麽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呢？”牛如歌摸摸臉頰，有些百思不解了。
“當然，這也是一方麵的原因吧，我們確實是喝了酒，並且喝得也不少，但是，絕對不可能喝醉。我們時時警惕著，如果一旦喝醉了酒，恐怕不是好事，而且要耽誤大事。因此，我是沒有喝醉的可能。我看你也沒有，有我在，我也不會讓你喝酒的。”林則勇給牛如歌解釋道。
“那我們怎麽會這樣呢？”牛如歌眨巴眼睛說。
“讓我想一想。”林則勇微微一笑，這一笑顯示出做兄長的寬厚，“我想，也許，我們太興奮了，太興奮了導致太疲勞了，還有我們的徹夜長談……”
“嗯、嗯，林哥，您說得對。多怪我太興奮了，無話不談，把我的經曆，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說了出來，還有我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牛如歌說著、說著被林則勇打斷了話。
“哎，不要這麽說嘛，這充分說明你對林哥的信任嘛，是不是？”
“是，林哥，你真懂我的心！林哥，你真好！”
“林哥，當然要對你真好而不是假好！”林則勇微笑著伸出手指，在牛如歌的瑤鼻上輕輕一刮道。
“這我知道，如果林哥不對我好，也不會對我爸好了。”牛如歌略微一怔，但她沒有縮回去。
“怎麽樣？”林則勇又衝著牛如歌微微一笑，“現在，我帶你去見你爸爸如何呀？”
“真的嗎？”牛如歌拍手歡笑。這笑容，是林則勇覺得是見過的笑容裏最燦爛的一次了。
“好啊，好啊！”牛如歌跳躍著，在林則勇身上又拍又親又摩蹭著，活如一個小可愛活潑的小女孩子。
“當然，走！”林則勇帶上牛如歌騎上摩托車。在摩托上，牛如歌顯得本本份份，很是文靜，她隻是雙臂緊抱著林則勇，把自己的上身緊靠在林則勇的虎背上，很是依戀，沒有任性，更沒有瞎胡鬧。人是會改變的，改變也是很快的。牛如歌變了，就變得很成熟了。
林則勇既喜歡牛如歌的活潑可愛的任性，也喜歡她沉穩與成熟，無論如何，他都喜歡她。
到了林則勇為牛虎親自安排的臨時住地，林則勇一把推開牛虎的臥室的門，對佇立門外腦袋轉來轉去在打量這一處房子的牛如歌說道，“如歌，你爸就在裏麵，你進去吧！”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洪亮，但足夠讓她聽得很清晰了。
“……”牛如歌沒有立即邁步而入，她將漂亮的臉龐對著林則勇，是似不信似地。
“去吧！”林則勇把臉兒揚了揚，非常自信地笑道。
“嗯。”牛如歌方才懂事地點了點腦袋，她慢慢走了進去。
“爸，我是如歌呀。我從美國回來了，我長大了，我懂事了。我再也不惹事生非，我再也不招你生氣了！爸，你醒醒呀！”牛如歌“卟嗵”一下伏在牛虎病床邊，哭泣著輕輕地叫著，緩慢地推搡著牛虎，她傷心地流著膠淚，尤加可憐，“我再也不惹事生非了，不惹你生氣了！你醒醒呀，爸！爸！我的好爸爸！……”
“我不是在做夢吧？如歌，真的是你嗎？”牛虎是側身躺著的，剛才他是睡著了，恍忽間聽見愛媛的哭叫聲，不由地囫囫圇圇地醒來，激動地說道，“你讓爸好好地瞧瞧！”
“爸，真的是我。爸您醒了！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太高興了。你好嗎？”牛如歌“嗖”地睜大眼睛，閃了閃眼裏的光輝，她胡亂地抹了把膠淚，於是，她破啼為笑了，咧開嘴“嘻嘻”地笑著。
“如歌，我的女兒。”剛才到超市為牛虎購置外套的牛夫人回來了，一進家門就聽到愛女與丈夫的談話聲，喜不自禁，一下子年輕了十歲，扔掉手裏的東西，猶如一個少女，身輕如燕地飛撲入房內。
“媽，我回來了。見到你們都好好的，我太高興了。”牛如歌聞聲轉身，喜出望外，張開了手臂如展翅的鳥兒，猛地撲進了母親的懷抱。
“如歌，我的女兒，媽想死你了！”牛夫人一邊摟抱著牛如歌，一邊用已經粗糙的手撫捋著她的烏黑的青絲，高興得落了淚。
母女倆抱頭痛哭。
“哎哎，老子還沒死呐，你們哭什麽呀？”躺了這麽久，牛虎的臭脾氣仍然改不了，聲音洪響地笑罵道。
“死老頭，你說什麽呐？”牛夫人倏地鬆開了牛如歌，狠狠瞪了老頭子一眼道，“我們這是高興，你管得著嗎？”
“是吧，如歌。”牛夫人含淚笑道。
“這就對了嘛，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不應該哭的。”牛虎笑道，“老婆子你扶我起來吧，等會兒冰冰他們要來。”
“哎哎。”提到冷冰冰，牛夫人突地又興奮起來，連聲答應著。
“董事長！”
牛虎在牛夫人在服侍下剛剛穿戴完整，冷冰冰滿麵春風的，一陣風似地刮了進來，鄭重而尊敬地喊道。
一見到牛夫人與牛如歌，她又笑道：“牛小姐回來了，阿姨也在呀。”
“唔！”牛虎聽冷冰冰叫他董事長就不樂意了，裝著生氣的模樣，在喉嚨底下響了聲。
“不，是幹爹。幹爹！”冷冰冰笑著糾正道。
“唔！”牛虎還是不滿意。
“爸！”冷冰冰霍出去了。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
“這就對了嘛。今後在家裏就這麽叫爸，你剛才這樣叫多生分嘛。如歌你聽到沒有？過來叫你姐。……今天是我們一家人團圓的日子。”牛虎滿麵春風地笑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牛虎紅光滿麵，神采奕奕，哪像個久病而愈的人？這也難為林則勇，牛如歌回國後，他加緊了醫治，在他狠狠努力之下，牛虎終於蘇醒過來，假以時日，恢複令人十分滿意。雖然牛虎不能獨立行走，但可以推著輪椅滿世界地跑了。
“冰冰姐！”牛如歌怯生生地尷尬地笑道。
“哎，如歌妹！”冷冰冰笑道。
“怎麽這麽叫？”牛虎又不滿意了，瞪起眼珠子。
“姐！”牛如歌笑道，終於開口承認冷冰冰為幹姐了。
“冰冰，那你也不能叫我為阿姨，你應該叫我什麽？”牛夫人笑咪咪地站在冷冰冰的麵前。
“媽！”
“哎。”
“哈哈哈……”牛虎哈哈一笑道，“我們又多了一個女兒，你又多了一個姐姐。今後我們家不熱鬧也難嘍了。”
“董事長，不，爸，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布置下去了。該是我們收拾賈兵、錢梅麗這些王八蛋的時候了。”冷冰冰臉不帶笑臉地說道，“你的別墅，我也派人打掃清理清楚了。林則勇又派出他們公司的保安開始保護你了。”
“好！……哎，則勇呢？”牛虎撫掌大喜，突然想起林則勇來了，問冷冰冰。
“牛先生，我在哩。您有什麽吩咐？”林則勇聽見牛虎提他的名，旋風一般走了進來。
“林則勇，林老弟呀，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呐。”牛虎感慨唏噓，“你不僅救了我，還救了我們全家。想當年，我若是聽你的話，也不會招來這麽的窩事和災難。我牛虎也不知道如何來報答你呐！”
林則勇見到牛虎要從輪椅上跪下來，一個箭步竄上去扶住他，正色道：“牛先生，請不要這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碰到誰誰都會這樣做的。再者，你是我的老鄉，親不親家鄉人嘛。我也曾經得到你的惠顧。古人雲：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對我的恩，我還沒有報得完哩。……走！我們應該有個新的起點。我送你送你回家！”
林則勇推著牛虎的輪椅走出這所牛虎臨時寓所，後麵跟牛夫人、牛如歌和冷冰冰。伍悅和應小倩早上已經離開了，林則勇給她們安排在他的公司裏做事，都安排在公司的醫務室裏，也算是人盡其用了。
林則勇把牛虎送上冷冰冰開來的停在外麵的寶馬車裏，然後，他站在車邊，看著寶馬緩緩地離開，使勁地搖著手臂。
林則勇看著牛虎他們的寶馬車開離他目及的範圍，才跨上他的摩托車，向著他超男公司的方向，風馳電掣，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