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想要毀約

她皺了皺眉頭,剛接聽,還沒有說話,就聽見裏麵傳出曹悠悠哭泣的聲音,“言小姐,你能來一樣醫院嗎……嗚……”

言左左一愣,一股不祥的預感躍上心頭。(

“悠悠,你慢點說,怎麽回事?”

曹悠悠哭的泣不成聲:“言左左,你快來!何先生不行了……你再不來,就再也見不到他最後一麵了……”

言左左恍若被雷劈了,難以置信的愣在那裏,什麽叫何蒼遠不行了?

“怎麽回事?你在哪裏?”

收了線,她整個人無神的愣住了,看的斯諾登和池墨卿都很擔心。

“左左,怎麽了?”

言左左一臉複雜,糾結著難過,憤怒,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丫頭,你別嚇我們,怎麽回事?”斯諾登擔心的問。

言左左咬咬‘唇’,紅了眼眶,死死握著拳頭說,“他、他要不行了……”

誰?

斯諾登不明所以,倒是池墨卿反應過來,“哪家醫院?”

言左左說了地址,池墨卿直接開車過去,解釋說,“何蒼遠。”

那個男人……

斯諾登睿智滄桑的臉上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辜負了言左左母‘女’的男人,得到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報應。

在他看來是活該,罪有應得,可他明白言左左的心思,再怎麽恨著,再怎麽裝做不在乎,再怎麽形同陌路,終究是有一層血緣關係。

“曹悠悠打電話過來……我也不知道,他、他怎麽就突然不行了……”言左左語無倫次。

斯諾登拍拍她的手安慰,隻是曹悠悠……

他眯了眯眼睛,該不會真的是那個‘女’人吧?

很好,他已經找她很久,也是該有個了斷的時候了。

池墨卿原本是打算找個地方停車,讓後麵跟著的保鏢把斯諾登送回去的。可是被拒絕了,斯諾登堅持要跟他們一起。

下了車,為了不引人注意,保鏢都‘混’在人群裏。

言左左走得很急,甚至忘了斯諾登的存在。雖然這樣很沒有禮貌,可她現在心情大‘亂’,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不要著急,慢點走。”池墨卿緊走幾步拉住她,溫聲說。

言左左回頭,正對上池墨卿關心的眸子,原本焦灼的心閃過一抹暖流。她回握他的手,跟在他身邊往醫院走。

他們趕到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曹悠悠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身上的衣服髒了‘亂’了,臉‘色’慘白。[站頁麵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胳膊手上似乎還有淤青和傷口,看起來狼狽不堪。

看見言左左過來,曹悠悠哽咽一聲,想朝她走過去,結果‘腿’一軟,整個人就倒在地上了。

言左左一驚,趕緊過去扶她,“什麽也別說,你先坐下來休息。”

曹悠悠坐在長椅上,池墨卿倒了杯溫水給言左左。她感‘激’一笑,拿給曹悠悠,“先喝口水,慢慢說。”

曹悠悠哭的泣不成聲,端著杯子的手不停地抖。這樣的她,看的言左左一陣心疼。

曹悠悠才流產沒幾天,身子都還沒有調養好,沒想到又遇上這種事情,也真是為難她了。

緩緩喝了幾口水,她終於緩過神來,“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何先生陪我出去,也不會這樣……他都是為了保護我,結果被劫匪捅了……都是我不好……”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了。

言左左心裏一緊,被劫匪捅了?

曹悠悠拉著言左左還想說什麽,突然看進不遠處走過來的斯諾登,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什麽話都吞到肚子裏了。

對上曹悠悠那張臉,一幕幕畫麵閃過斯諾登的腦子,他眼睛一眯,像是想到了什麽。

果然是這個‘女’人!

他站在那裏,眼睛直直看著曹悠悠,神情複雜。

這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言左左身邊,是巧合還是故意,有什麽目的?

如果是幾十年的事情,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握著手裏的拐杖又緊了緊,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出現在他親人身邊,絕對不會隻是巧合這麽簡單。

斯諾登銳利目光看的曹悠悠一陣心虛,她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隻是把頭埋在言左左懷裏,緊咬著下‘唇’。

言左左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異樣,不停安撫曹悠悠。然而,這一切被池墨卿看在眼底,這個曹悠悠果然不簡單。

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

曹悠悠第一個衝過去,焦急的問,“我男朋友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歎息一聲,神情凝重的告訴她,“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病人的傷勢太重……節哀吧。”

“什麽?!”曹悠悠驚呼一聲,一口氣沒傳上來,直接暈過去了。

“悠悠!悠悠!”言左左趕緊抱住她,可是她的力氣太小,差點摔倒,好在池墨卿眼疾手快,把言左左抱在懷裏。

簡寧過來接住曹悠悠,池墨卿吩咐道,“給她找張‘床’,叫醫生過去。”

簡寧立刻照辦,就在這個時候何蒼遠被推出來了,身上的傷口被處理過,還掛著點滴,身下被浸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跡,臉上也有傷,可以想象當時的狀況有多‘激’烈。

言左左心裏猛然一揪,忍不住哽咽出聲。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你、你……”雖然他辜負了他們母‘女’,雖然他曾經也滾蛋的不可理喻,可真當麵對他要離開的事實,言左左還是忍不住一陣悲傷。

這個男人曾經那麽‘女’趾高氣揚,那麽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如今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病房裏,醫生說他時間不多了,讓他們珍惜時間。

言左左坐在那裏,緊緊握著他蒼老的手。記憶裏,這雙手一直都是保養得當的,可現在不過幾年的時間,已經蒼老不堪了。斑斑駁駁的痕跡和那些老繭像是訴說分開這幾年,他過得有多艱難。

池墨卿站在一邊,看著小妻子哭紅的眼,心裏一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老婆,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言左左咬‘唇’,心裏一片感動。

池墨卿輕輕帶上‘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看著病‘床’上臉‘色’灰白的何蒼遠,言左左的心揪成一團,剛剛哭紅的眼睛瞬間又淚意婆娑。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何蒼遠早就沒感情了,就是麵對麵,她也隻把他當成陌生人。就連恨,他都不配擁有。

然而,現在她卻心痛的難以呼吸。眼淚湧出眼眶,顆顆滾落在他的手上。

“左左……”

虛弱的聲音傳來,言左左一驚,趕緊俯身到何蒼遠跟前,“我在這裏。”

“不要哭,不值得……”他連說話的利器都沒有了,聲音斷斷續續,就連呼吸都若有似無的。

言左左趕緊擦擦自己的淚水:“我不哭,我不哭……你醒了,我是高興……醫生說你很好,好好休息,一定能好起來……”

何蒼遠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他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了。看著眼前這個他虧欠了一輩子的‘女’兒,他後悔極了。

他對不起她,對不起她媽媽,當初他真的是中邪了,居然那麽殘忍的對待她們。他現在想要彌補,想要跟她說聲對不起,隻怕早就遲了,太遲了。

他何蒼遠真不是人!

“左左……對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言左左心裏痛的不行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想著問她原不原諒,這個男人……

她握了握拳頭,她怎麽還恨得起來,怎麽怪的起來?

其實,她心裏早就沒恨了,如果不是何蒼遠,也許她還遇不到池墨卿,遇不到這個對她溫柔體貼的男人。

昨日種種誓如昨日死,再多的糾纏也早就隨著母親過世消失了。萬丈紅塵,怪隻能怪命運‘弄’人,這不公平的人世間。

他跟她們母‘女’,終究是輸給了名和利。當初,他選擇離開,她們亦鬆手。隻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心痛嗬!

“左左……一定要幸福……”簡短的一句話,包含了太多歉疚和自責。

畢竟,是他對不起她們母‘女’。

“還有蕊蕊……抱歉……”他們何家也算是自作孽,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胳膊重重滑下,言左左的眼淚跟著滾落。

人,走了。

如果還有下輩子,他想去彌補她們母‘女’,哪怕是當牛做馬。

“何蒼遠!”曹悠悠從噩夢裏醒來,驚呼一聲。

她猛然睜開眼睛,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依舊‘精’神矍鑠。尤其手上那枚戒指,深深刺痛了她。

“斯諾登……”她最後一次見這個男人,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恍若隔世。

“這麽多年,也為難你還記得我。”

被子下,曹悠悠的手握的死死的,這個男人,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化成灰都記得!

“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問。

斯諾登臉‘色’一稟:“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我們簽了協議,你不能出現在我和我的家人麵前。曹悠悠,你這是要毀約?”

曹悠悠狠狠倒‘抽’了口氣:“不,這隻是巧合……你知道的,我男朋友受傷了……我來醫院……”

“你男朋友?”斯諾登眼底閃過一抹輕蔑,“如果真是你男朋友,你真有那麽愛他,醫生說他救不活的時候,你的反應倒是很奇怪。”

“什麽意思?”曹悠悠一臉心虛。

“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多愛何蒼遠,可到現在你都沒有問他一句,倒是很有閑情在這裏跟我老頭子聊天。”斯諾登嘲諷看她,“你說我什麽意思?”

曹悠悠眼眸裏掠過一抹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你是法國政要,我不敢得罪你……”

“這樣啊。”斯諾登打斷她的話,“多年前,你也是因為這個理由接近我的吧?曹悠悠,當年你做過什麽,真以為我不知道?”

咬緊著牙,曹悠悠心底湧出陣陣寒意。

這麽多年,見他成了她一輩子的執著,可現在麵對他,她隻有恐懼和濃濃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