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麻煩

飛機落地以後,陳藝可伸了一個懶腰,一臉沒睡舒服的臭臉,看著秦鉞從行李架上拿他們兩個的背包和行李箱:“你說當年交通那麽不方便,這些人是怎麽想的,把路家的祖先給鎮在這裏?”

“當年西北算是偏遠的了好不好。”秦鉞把背包背上,推著行李箱走了兩步,又站住擰開礦泉水遞給陳藝可:“醒醒吧,我帶你去看壁畫,飛天。”

“用你帶我看嗎?那幾個老不要臉的就把路家那位鎮在這裏呢,不想去都不去。”陳藝可喝了一口水,人總算是精神了一點,伸手挽著秦鉞的胳膊,像一個賴皮蟲一樣半靠在秦鉞身上:“這邊的驢肉黃麵很有名的,我網上找了兩家評價比較高的,你選一家吧。”

“看你這麽累,那我們今天就在這休息,然後去看看月牙泉,明天在出發去榆林窟好了。”

榆林窟又叫做萬佛峽,是莫高窟藝術係統的一個分支,這邊主要是用於研究和保護,對外宣傳力度不太大,知道的人也不太多,遊客也不多。

無數洞窟開鑿在榆林河河岸兩邊的石壁上,和莫高窟那邊的人潮洶湧預約訂票比起來,這邊真是養在深閨人未識。

解說員帶著他們看了一圈對外開放的石窟,解說了一下石窟的由來和壁畫意義。

秦鉞和陳藝可反正也不太懂這些,也就跟著看看,算是來一趟長點知識吧。

參觀的最後是位於石窟群底部的一尊佛像,這是一尊臥佛,解說員說:“這尊佛像原本和莫高窟那一尊一樣是彩色,可因為保護不力,有一年大水的時候淹沒了,然後曆史一些因素吧,現在看到是沒有色彩的。”

“嗯嗯嗯。”陳藝可忙點頭:“我是信佛的,在這裏我一定剛要拜拜的。”

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他們也真是服氣了以前的各位,鎮就算了吧,大家都是玩道家的,鎮到這佛家的地方來,說明什麽,難道說明了道家手段不如佛家嗎?

陳藝可跪下去看秦鉞站著沒動,她扯了一下秦鉞:“跪下啊。”

秦鉞深吸一口氣跪下,他手拍拍褲兜裏的熏球,郭強收到暗號出去了,直接往大佛下麵探索去了。

佛像本身當然是沒什麽力量的了,力量來自於民眾的信仰,這裏已經久無人供奉和祭拜,所以這些佛像身上的信仰之力也幾乎沒有了。

當年鎮路家先祖的地方當然不是這個大佛下麵了,隻是以大佛做參照物,然後再去尋找那個洞窟。

那個洞窟正好是在維護沒有對外開放的,郭強進去以後看著牆上的壁畫點評:“畫的真難看。”

這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洞窟中間供奉的一尊人像,人像手裏抓著的如意就是鎮著路家先祖的法器。

之前的解說郭強也有留意聽,這些洞窟在十年不太太平的時候,被破壞過,眼前這尊石像的頭部也有被敲碎然後修補過的痕跡。

當年各家聯手鎮住這位路家先祖的時候,肯定沒想過這裏會有被破壞的一天,畢竟在清朝的時候,還有人在這裏開鑿洞窟進行供奉的。

不用看郭強都能感覺得到,這裏已經沒有鬼了,也就是說路家的先祖已經不在這裏了。

到底是那不平靜的十年裏,石像被破壞的時候跑了,還是最近被路家的人給帶走了,那就不好說了。

郭強看清楚以後回到了熏球裏,秦鉞感覺到了以後,結束了跪拜站起來,順手拉了一下陳藝可:“走吧。”

解說員還在一邊笑著看他們,帥哥美女還挺養眼的。

河邊有個小花園可以坐著休息,陳藝可覺得河風很舒服,也就拉著秦鉞過去坐下歇涼。

郭強鑽出來站在樹蔭下:“沒鬼在。”

它看看周圍:“我怎麽那麽煩水邊啊。”

“回去。”秦鉞不客氣的說:“難道真的被老牟給猜中了?”

“不知道啊。”陳藝可一副不確定的語氣:“還是等南宮硯給我們回話吧。”

秦鉞問:“現在怎麽辦?來都來了,假也請了,要不我們在去雅丹玩玩?”

“雅丹?不去。”陳藝可想也不想的回答。

“為什麽?聽說很壯觀的。”秦鉞有些奇怪:“要不我們去玉門關看看?”

“春風不過玉門關,那個地方不吉利,別去了。”陳藝可說:“我們圈子裏吧,有個說法,玉門關外鎮著一個大魔頭,千萬不要隨便去招惹,惹進關了那就生靈塗炭了。”

“這種傳說你也信?”秦鉞忍不住輕笑一聲。

“反正我不去。”陳藝可斬釘截鐵的說著,突然站起來:“這裏離路家也不遠,難道你對路佩佩就不好奇嗎?要不要我偷偷帶你去見見路佩佩?”

“路佩佩是西北人嗎?”秦鉞有些稀奇。

“蘭州的,走唄。”陳藝可說著就開始走。

蘭州這邊佛教多,道教倒是沒聽說過什麽,不過聽說路家也是在那不平靜的十年裏,為了避禍才搬到這邊來,本來家裏的祖傳手藝就幾乎失傳了,所以一大家子都西遷來討生活了。

過來的時候也算是知識份子,過來經過兩三代人的打拚,生活的也算不錯。

路佩佩的父母都是老師,路佩佩也是讀的師範專業,不過為了照顧失明的路勇墨,暫時閑在家裏沒出去工作。

到了蘭州秦鉞聯係南宮硯:“我們到蘭州了。”

南宮硯說:“你們來做什麽?不放心我嗎?”

“我們是來旅遊的。”秦鉞說。

“我們在博物館見一麵吧。”南宮硯說著匆忙的掛了電話。

態度很奇怪啊。

秦鉞看向陳藝可:“我覺得他又發現。”

“那就去博物館碰麵再說。”陳藝可立刻伸手攔出租車。

博物館用身份證就可以免費領票參觀,這個地方人不少,倒是一個秘密見麵的好地方。

他們在裏麵轉了幾個廳,在頂樓的佛教方麵內容的展廳和南宮硯碰麵了。

南宮硯戴著黑色的帽子,他看著展櫃裏的一幅幅佛教手印的圖片說:“這件事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