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畫麵

南宮硯一挑眼角,眉眼間的神情和平時他那種老成持重的樣子有所不同,竟有些輕佻和滿不在乎:“呔!”

他手中的刀揮舞起來,用雙手掄圓了,一股股陰風從他的刀上傳出去,將整個院子裏的火都給刮熄滅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好幾度。

風刮得秦鉞頭發都亂了,路為民手裏的煙也熄滅了,這樣的氣勢竟然如同狂風過境一般。

南宮硯一隻手抓著那個幻化出來的長刀,略略側身站著,目光裏有種所向披靡的東西:“路家爺爺~~小輩有沒有資格在這裏說句話呢~~”

郭強貼近秦鉞小聲說:“我怎麽感覺南宮硯今天特別的攻啊,我覺得我有點愛上他了,兄弟愛,純漢子間的欣賞,沒彎。”

秦鉞也覺得南宮硯大不一樣:“難道是因為梅香上了他身的原因?”

陳藝可盤腿坐在一張雕花圈椅上,她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你叫我一聲爺爺我還是受得起的。”

好吧,現在在路家能說得上話,估計不是路為民,而是眼前這個死了好幾十年的老鬼了。

它用陳藝可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南宮硯:“南宮家的神行合一當初我也領教過,有點厲害,不過嘛,你也頂多能撐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後你和你的使鬼就沒法合一了,半個小時啊,你們能出得了我這個滅天陣嗎?”

郭強撇撇嘴:“這名字怎麽那麽土啊?”

秦鉞卻冷哼一聲:“你這陣法還是用牟晨星創的陣法演化出來的吧?偷別人的東西用得這麽心安理得的,臉皮還真夠厚的。”

他非常的心急,急著把陳藝可給救出來,真的是殺了路家這些人的心都有了,可陳藝可在他們手裏,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相比之下南宮硯卻沒那麽多的心思,雖然牟晨星說了,如果陳藝可和秦鉞救不出去就和他沒完,可現在的情況路家的先輩用得著陳藝可的身體,暫時還不會傷害陳藝可的身體,至於陳藝可的魂魄,而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帶走秦鉞。

“牟晨星?”陳藝可冷笑一聲:“你認為他的本事又是從哪裏學來的呢?”

她的語氣很張狂的說:“你們兩個,如果沒有本事出這個陣,那就都是死人,死了成了鬼,還會被我這個陣中的萬鬼吞噬,別以為做了鬼就能繼續和我鬧騰。”

南宮硯毫不猶豫的一刀劈向陳藝可,路為民手中兩張符籙丟過來架住了南宮硯的刀,就在這個時候路勇墨的左手往地麵一伸,空中書寫了一道符文,在他和陳藝可還有路為民的腳下出現一個黑色的暗影,暗影之中出現無數灰黑色的手。

郭強忍不住叫出聲:“對對對,就是這個手,就是這個手從車裏把陳藝可給帶走了!”

“五鬼搬運法!”南宮硯吃了一驚,看到自己的一隻腳也在黑影的範圍以內,忙回身一個旋轉,梅香就已經從他背後分離了出去。

梅香的水袖一甩,拂過椅子上坐著的陳藝可,一拉一勾,飄然退開,袖中已經卷出了陳藝可的魂魄,而此時路家兩人和陳藝可已經消失在了重重鬼手之中,地上的黑圈也消失了。

南宮硯對秦鉞說:“你別擔心,現在他還用得著陳藝可的身體所以不會對陳藝可怎麽樣,我們還是先先辦法闖陣吧。”

梅香的水袖已經將陳藝可的魂魄給鬆開了,陳藝可怒不可遏的說:“我要弄死路家的所有人!”

當年的仇本來是用她挖出路勇墨的眼睛作為截止的,可現在看來路家的人根本就沒打算就此罷手,這是蓄勢待發的等著報複呢,她可不是當年膽小懦弱的陳藝可了!

南宮硯拿出一個小木牌和一隻毛筆丟給秦鉞:“趕緊把陳藝可的出生年月和姓名寫上,讓她暫時附身在這個木牌上。”

他對梅香點點頭,梅香一揮水袖消失在夜色中。

秦鉞拿起筆趕緊在木牌上寫下陳藝可的信息,陳藝可雖然不甘心,可現在的她的確是沒有什麽能力,隻能怪怪的依附在木牌上。

秦鉞將木牌放到胸前的口袋裏,他隔著衣服拍了一下口袋裏的木牌:“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身體給拿回來。”

郭強看梅香沒了蹤跡,也有些待不住了:“我去幫幫我梅香姐姐。”

“你別去。”南宮硯說:“路家的人到底在玩什麽花樣我們還不知道,這裏是他們的地盤,神出鬼沒難以預測,你先用陰火把我和秦鉞圍繞住,我們先探一探這個陣法。”

他補充了一句:“我對陣法可不太精通。”

“我也不太精通。”秦鉞拿出手機一看,手機沒有信號,看來路家這位先輩這個什麽破爛滅天大陣對周圍的磁場有影響,導致他現在沒法和外界聯係了。

擋著南宮硯的麵也沒法藏私了,他用眼鏡上的通訊係統試圖聯係牟晨星,可也失敗了,看來這個陣法遮蔽的還挺徹底的。

怎麽辦?

秦鉞突然想起來,他之前在路勇墨的房間裏丟了一個小機器人,或許小機器人記錄下了什麽東西,對他們現在可能會有幫助,他忙調出視頻錄像來看。

小機器人在的位置很隱蔽,可相對的能拍到的畫麵也很少,他看到路勇墨已經上床睡下了,路為民卻突然推開門進來:“陳藝可和那個秦鉞是一起來的?”

“我不知道啊。”路勇墨立刻坐起來:“陳藝可來了?我要親手把她的眼睛給挖出來!”

“別亂來,陳藝可是天生陰體,所以當年我才會讓你破了她的純陰之體,就是不想被牟晨星所用,現在她對老爺子倒是很有作用。”路為民說:“她天生七竅鬆動很容易被上身,老爺子這會正需要一個身體方便行事,你趕緊的把她給我抓回來。”

路勇墨穿上拖鞋站在床邊,伸手取下了左手的手套,從小機器人拍攝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垂下的左手,上麵很難形容,像是一層層腐爛的膨脹的紫色肉塊中間夾雜了一些像是指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