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文鬥還是武鬥

陳藝可也吃完了盒飯,她把飯盒放進塑料袋:“秦鉞,開車,路上有的是時間聽老牟說,我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牟晨星咳嗽了一聲,對於陳藝可對他的話不重視的態度表示了不滿。

陳藝可忙說:“聽好了,老牟要給我們上課了,都認真聽啊,做好筆記啊。”

牟晨星懶得理她,接著說自己的想法:“黃茜應該是被拐賣到了糜家灣,她找了一個機會跑出來,卻因為不識路跑到了狗熊溝。”

“這裏到糜家灣雖然在地圖上隻有十幾裏地,可如果要走山路的話,至少是二十多裏地,一個年輕女孩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秦鉞立刻提出了疑問。

陳藝可閉著眼睛偷笑:“老牟,沒法自圓其說了吧?”

“她有可能先表現出逆來順受的樣子,得到了糜家灣村民的信任,村裏人出來采野生菌什麽的帶上了她,她趁機跑了,也有可能是她從村子裏逃出來,為了躲開後麵追趕的村民走山路,因為不辨方向,走了好幾天才走到狗熊灣,因為吸入了瘴氣跌落溝底。”牟晨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我有什麽不能自圓其說的?隻是覺得以大家的智商應該能想得到這些可能,所以不想浪費時間來說而已。”

“行,你帥你有理好吧,她落入狗熊溝以後呢?”陳藝可懶得和牟晨星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落入溝底的時候她受了很重的傷,致命的那種,陳藝可,你也看到了,溝底很多動物屍骨,隨便一個尖銳的骨頭就能刺破她的身體。”牟晨星特意加了一點說明:“她當時已經已經死了,可她的血浸透了一個已經初步妖化的藤蔓,在那種情況下能初步妖化的藤蔓,吸收的都是瘴氣和屍氣,本身的氣質就是偏邪一點的,再加上黃茜魂體怨氣的催化,造成了這樣離奇的融合情況。”

“有點道理。”陳藝可覺得除了這個情況,實在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她所看到的黃茜了。

牟晨星用很疲憊的語氣說:“也許是因為藤本身思維能力不夠,也許是因為黃茜保留了完整的大腦,所以在它們結合以後,行為是以黃茜的意誌為主。”

“那樣挺好啊。”陳藝可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至少救出了幾個被拐賣婦女嘛。”

“黃茜保持清醒那也隻是現在。”牟晨星說:“糜家灣死了五十六個人,可我們剛才隻看到四十六個生魂,其他的呢?說明黃茜在驅動瘴氣和殺死那些村民耗費了太多精力,所以它已經在開始吞噬生魂了,都說偷過腥的貓肯定會再偷,你覺得它能停得下來嗎?”

陳藝可倒是聽明白了:“多少年沒聽說過成妖這種事情了,這次要不是遇到了黃茜,這個藤應該還沒法妖化吧?修道這個東西,天時地利人和,最講究的就是機緣和刻苦了,本來這根藤還得等時間呢,現在可好,跟用了催長素似的,直接妖化了,可這樣的妖化可不是好事啊,估計最後得往嗜血殺生的路上走。”

她歎了口氣:“糜家灣那幾十個生魂要是吃完了,那該吃誰呢?總得找吃的吧,以它現在的能力來看,隨隨便便屠個村不是問題啊,瘴氣具有麻醉催眠效果,這是玩生化武器呢。”

“你們對它沒辦法了?”秦鉞問。

“誰說沒辦法了?”牟晨星不服氣的說:“像它這種情況有文鬥和武鬥兩種方法。”

他喝了一口水:“文鬥就是把黃茜的父母請來,由他們兩位念經感化黃茜,讓黃茜放下仇恨,然後我再布個升天陣,將黃茜和藤蔓一起超度了。”

“感化?黃茜那個媽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嗓門大得三條街外都聽得見,沒理氣也直的人。”陳亦可睜開眼睛:“我估計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被賣到糜家灣給別的男人當生孩子的工具,我估計她會直接拿著鞭子來鞭屍的,說不定還提著汽油來,把糜家灣村民的火化費都給省了。”

牟晨星想想黃茜的媽,深深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可行度不高:“那就武鬥,狗熊溝地勢狹長,可好在那是個相對封閉的環境,還有很大的施展空間,放古代要在這種地方布陣是很麻煩,可我們現在有高科技嘛。”

他盤算了一下:“可以布一個天鼓雷音陣,算起來黃茜現在是半屍半妖,但凡是妖都怕雷劫,用這個陣我覺得很靠譜。”

“天鼓……雷音……這詞怎麽聽著像佛教的東西啊?你可是道家的,別隨便抓兩個詞湊一起就糊弄我。”陳亦可翻了個白眼,心裏估計牟晨星是不想在秦鉞麵前顯得無能為力,故意瞎掰的。

“這個陣雛形是源自東晉抱樸子,經過曆代道家改進,在唐時曾在李淳風手中大顯神威,卻因為曆史原因一度失傳,經過青和居士多年苦心專研,遍閱古籍,終於讓這一奇陣重見天日。”牟晨星一本正經的說。

“青和居士?”陳亦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她努力的想了想,終於讓她給想起來了:“那不是……二大爺嗎?這個陣是你和二大爺吃飽了撐著的時候,無聊想出來的吧?”

秦鉞聽得眼角一跳,他剛才還真的相信了這個是什麽上古奇陣呢,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一下,車子跟著晃出一個S形。

陳亦可看向秦鉞:“小秦寶貝,穩住啊,我們三個的命可都在你手裏呢。”

她看秦鉞表情不太自然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牟晨星一眼,忍不住笑著問:“你一直偷看老牟做什麽啊?他長得肥頭大耳的,哪有我好看啊,你要看也看我啊。”

“我覺得你們下了一趟狗熊溝回來……他的話好像變多了。”秦鉞有些吞吞吐吐的說:“之前看他不怎麽說話,我還覺得他有點高冷。”

“高冷?那是什麽?能吃嗎?”牟晨星冷笑一聲。

“我明白了。”陳亦可拍了一下手:“你之前是不是以為老牟因為失明所以很排斥和人接觸,現在看他這麽能忽悠有點不適應啊?”

她哈哈笑了兩聲:“老牟可不是你想的那個老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