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紅鬼

新使鬼?

聽到這個詞秦鉞他們都心頭一緊。

使鬼隻能與人結鬼契,祖爺爺是鬼所以不可能締結鬼契的,那麽和公孫爺爺締結鬼契的隻可能是……

秦鉞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路勇墨的身上,路家爺孫兩個裏麵,路勇墨怪異的左手可是讓秦鉞和南宮硯都記憶猶新,他們也親眼看到過這隻手裏冒出使鬼來,如果用來養使鬼,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路勇墨了。

路勇墨看不見秦鉞他們的目光,聽到自家祖爺爺這麽說,他激動的說:“祖爺爺,你把公孫老頭給煉化了?”

公孫晴很不高興的說:“你說誰呢?!”

“說的就是你們公孫家,你們三大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路勇墨現在有祖爺爺撐腰,覺得自己可以橫行無忌了:“當初你們嫉妒我祖爺爺的天縱奇才,聯手殺了我祖爺爺還把他的魂魄給鎮在了石窟之中,結果呢,你們那一輩的老不死的都灰飛煙滅了,我家祖爺爺還能繼續逍遙快活。”

南宮硯伸手按住還想和路勇墨爭辯的公孫晴:“和這種人說這麽多廢話做什麽。”

他嘴角抿出一絲倔強的意味:“死在這種地方,隻怕是不會有人找到吧,路勇墨,遺言想好了嗎?”

公孫晴也因為剛才路勇墨想要侮辱自己的事很是氣惱,好歹自己也是路佩佩多年的好友,這個人怎麽可以對自己有那麽輕賤的想法:“現成的墓室,死了連埋都不用埋了。”

路勇墨冷哼一聲:“到底是誰死在這裏還說不清楚呢!”

他的左手一揮,整個人打了個顫,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他的右手握著左手的手臂,整個人上半身彎著,左手垂向地麵,像是左手沉重得他有些難以負荷了。

秦鉞他們看到路勇墨原本紫紅色的左手,這個時候漲得好似塗滿血一樣的鮮紅色,緊跟著他左手的皮膚裂開一條條的小縫,滲出來的血一點點的匯集往指尖的方向,然後滴在地上,從一滴滴的血滴變成了一條血線。

在形成血線以後,地上的血和路勇墨的手指經過這些血相連,滴到地上的血翻滾起來,最後都往中間聚攏,等路勇墨的手停止滴血的時候,那些血聚成了一個人形。

這是一個一尺來高的全身血紅色的小人,頭發眼眉都齊全,手腳軀幹都很完整,隻是所有比例都是縮小的。

這個小人的模樣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而這個老頭……

公孫晴一看就忍不住失聲喊出來:“爺爺。”

公孫家的老爺子秦鉞在糜家灣的時候也曾經見過一麵,雖然接觸不多,可也能認得出來的確是公孫爺爺。

沒想到路家的祖爺爺竟然真的將公孫家的老爺子給煉化成了使鬼,這可麻煩了。

秦鉞的手心有點出汗,他的眼睛有些發黑,現在是他和郭強勉強在維持神行合一的狀態,隨時都可能分開,到時候別說對付像公孫爺爺這樣的陣法行家了。

路家祖爺爺飄到路為民的身體旁邊,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一聲:“真是沒用,居然被一點陰火就燒到魂飛魄散了,不過也好,我現在正缺一具合用的身體,雖然老了點也將就了。”

他對自己慘遭橫死的後代一點同情和傷心都沒有,直接進入了路為民的身體。

路為民睜開眼睛,卻已經換了魂魄,他對路勇墨說:“留下紅鬼對付他們,我們先走。”

這個紅鬼說的就是公孫爺爺,可現在已經變成了路家的使鬼紅鬼了。

路勇墨對紅鬼下了命令,然後對公孫晴放狠話:“公孫晴,待會小爺會回來看你死透了沒有,隻要還是完整的,小爺我一樣辦了你。”

公孫晴被他惡心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硯握住公孫晴的手:“和那種人渣沒什麽可說的。”

他看向地上站著不動的紅鬼:“這可是你爺爺啊,現在怎麽辦?”

已經被路家煉化的使鬼肯定是不能留的了,且不說公孫爺爺有多麽難對付,就算他們真的打得過,可他們下得去那個手讓公孫爺爺灰飛煙滅嗎?

公孫晴抿著嘴不說話。

“我覺得,我們還是擔心一下怎麽從它手下出去吧。”秦鉞說著一下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人直接就倒了下去。

公孫晴扶著南宮硯,南宮硯是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鉞倒在地上。

郭強從秦鉞的身上出來,整個鬼也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對南宮硯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鑽回秦鉞褲兜裏的熏球裏去了。

公孫晴看了一眼南宮硯和秦鉞的樣子,一咬牙鬆開南宮硯:“你看著秦鉞,我去,我去會會這個紅鬼。”

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叫爺爺了,因為心裏已經明白,眼前這個紅鬼隻是路家的使鬼,對自己已經沒有絲毫的感情了,如果自己不傾盡全力,那麽今天他們三個都會死在這裏了。

天下陣法脫不開五行八卦,自己可是爺爺親自教出來的,無論如何都能夠拖延一下時間,隻要南宮硯緩過來了,兩個人聯手未必不是自己爺爺的對手。

要殺了自己爺爺當然是下不去手,眼下隻有想辦法先離開這個古墓再說了。

公孫晴剛往自己的爺爺走了一步立刻感覺到了不對,一陣細密卻鋒利的風吹過來,風刃快速的劃過她的身體,她速度極快的在其中閃躲,可人再快也是快不過風的。

公孫晴中了不知道多少下,也好在她有躲閃,才避開了重要部位的損傷,隻是被傷了表皮而已,可就算這樣,血也流出來將她衣服染紅了幾片,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等她從陣裏勉強退回來,南宮硯忙問:“你不要緊吧?”

“沒想到我爺爺成了使鬼,反而力量比以前更強了,我根本沒看到它是什麽時候出手的,可陣法已經布好了。”公孫晴指著自己剛才退回來的方向:“他雖然布的是最簡單的奇門局,可這個局也是最難破的,因為整個局可能有一百零八中變化,所有的變化都是掌握在布陣人手裏。”

她苦笑了一下:“以前還要借助東西來布陣,所以還能稍微看得出一點端倪,現在我爺爺根本不需要外物,我也不知道每走出一步會觸發什麽,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