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犯衝 新

那一次是出去維和,在那個槍支泛濫,暴動頻繁的國家,不殺人就會被殺……

牟晨星拋給秦鉞這個問題,也不是要等秦鉞真正的回答,他拿出一個上麵畫著符的黃布袋,將那一團裹在泥裏的東西扔了進去,還不放心的在袋口又加了兩道符。

房車來了以後後座已經空無一人,牟晨星讓司機在來的路上把葉秋馨和費凱送到了快餐店,費家人租的房子就在快餐店樓上,既然闞子安已經被收了,那真正的費凱也該回家了。

車一直開到西河橋邊,這裏就是闞子安失足落水死亡的地方,也是牟晨星打算擺渡靈陣的地方。

陳藝可早就在這裏等著了,看到房車過來,她忙推開車門下去:“你們怎麽才來啊?”

看到一身狼狽的牟晨星和秦鉞從車裏出來,她忍不住笑了:“喲,看來是經過了一場惡戰啊。”

“把無根水拿出來,我要洗洗東西。”牟晨星才不理會她的調侃:“闞子安的媽媽來了嗎?”

“我出馬能不來嗎?”陳藝可從房車的後備箱裏拿出一個旅行箱,從旅行箱裏拿出一個折疊水盆,將水盆打開以後,又拿出四瓶沒有標簽的礦泉水倒了進去。

她一邊倒一邊用一種很隨便的語氣說:“不光是闞子安的媽媽來了,就連他的繼父也來了。”

“繼父來做什麽?”牟晨星將那一坨東西從黃布袋裏拿出來,隨手就遞給秦鉞:“好好洗,洗幹淨一點。”

秦鉞接過來蹲下在水盆邊開始清洗上麵的泥土。

陳藝可忍不住嘖嘖兩聲:“小秦寶貝,你還真是聽老牟的話啊。”

“別挑撥離間的,我可不吃這套。”秦鉞認真的清洗著。

牟晨星對陳藝可說:“把繼父給打發走,他在這裏會礙事的。”

“你以為我不想打發他走嗎?不管我怎麽說那個男人都堅持要來,闞子安的媽媽也是個沒主意的,也說害怕啊,膽子小啊,非要那個男的一起來。”陳藝可翻了一個白眼:“這夫唱婦隨生死不離的氣氛,都可以唱一出天仙配了。”

“你是怎麽把他們給忽悠來的?”牟晨星不耐煩的問。

“我告訴他們,這幾年他們之所以懷不上孩子,就是因為闞子安死了以後陰魂不散在纏著他們呢。”陳藝可說:“不說點大瞎話,他們肯半夜過來這裏嗎?”

“你這瞎話編的還算靠譜。”牟晨星示意陳藝可帶他去找橋上的那對夫妻,他站定以後,直接且不客氣的說:“男的麻煩離開,你的屬相八字和闞子安犯衝。”

繼父看了闞子安媽媽一眼,不服氣的說:“你都沒問過我的出生年月,你憑什麽說我和小安犯衝啊?”

“就憑闞子安的死你有間接責任。”牟晨星毫不留情的說:“為了讓闞子安不和你們住一起,為了把他趕到他奶奶家去,你做了多少小動作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他冷笑一聲:“當下著大雨,小安和他媽媽是為了什麽吵起來的?需要我提醒你嗎?”

繼父一聽,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又氣又急的說:“你少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比我清楚。”牟晨星很冷靜的說。

闞子安的媽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繼父:“那天我打小安,是因為我的錢包裏少了兩百塊錢……”

她有些結巴的說:“你,你說你看到是小安拿的……”

“你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麽?”繼父因為心虛嗓門大了起來:“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幾個人就是神棍嗎?他們是變著法的想騙我們的錢呢,現在雖然說不要錢,待會就要問我們拿錢了。”

陳藝可回頭看了一眼等在一邊的房車,雖然不是他們的,可出來一趟這油費也不少呢:“租一輛房車行騙?還是騙你們?你不覺得成本偏高了一點,隨時可能血本無歸嗎?”

“你別,別狡辯!”繼父拉著闞子安的媽媽就要走:“我們走,別聽他們廢話。”

“隨便,反正闞子安找上的也不是我。”牟晨星還真是一點都沒攔著:“要不是我們觀裏規定每年要渡三個靈,我才懶得來管你們的事呢,要走隨便,天底下這麽多死了不肯走的,不差你這一個。”

牟晨星長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穿著一件黑色對襟盤扣棉衣,看上去也像是一個道士……

闞子安媽媽有些猶豫的說:“要真的是小安死不瞑目的沒有走,大概是他還有什麽心願沒達成啊,要不我們……”

“我們什麽我們!”繼父大著嗓門說:“他要是個道士,那這個女的是什麽?有道士會帶著這麽樣一個女的到處晃的嗎?還坐,坐那個房車!”

“我家裏有錢我也沒辦法,舍不得我在道觀裏吃苦,隻要是我一出門,不但配車還給配個女秘書。”牟晨星說:“投胎是門技術活,你羨慕不來的。”

繼父被擠兌得臉上徹底掛不住了,他惡狠狠的對還在猶豫的闞子安媽媽說:“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陳藝可冷冷的看著他們,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嘴上對牟晨星說:“小老板,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半夜的你要是受涼了,董事長該責備我了。”

闞子安的媽媽站住不走了,她小聲對繼父說:“要不試試吧,反正也不要錢的。”

“要試你試!”繼父氣衝衝的走了。

“女士,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完成渡靈儀式,那麽我們會派車送你回去的。”陳藝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闞子安媽媽遲疑的說:“那需要我做什麽?”

“待會你就站在這裏,喊闞子安的名字,然後告訴他你愛他,希望他好好上路就行了。”陳藝可指著用粉筆在地上畫的一個圈。

她領著牟晨星走到秦鉞那邊:“洗好了嗎?”

大冬天的在冷水裏搓泥,讓秦鉞的雙手都凍紅了,他從水裏拿出來一個東西遞給牟晨星:“洗好了,這是個什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