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言將北絕寒雲帶到了醫館請大夫診治,好一會兒大夫才收回了放在北絕寒雲脈上的手。

“大夫,他怎麽樣了?”魏子言緊張的問道。

“受了些風寒,修養兩天就好了,不過我剛才把脈看著位公子身子有些虛弱,而且氣血不足明顯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可是又不見有內傷的反應,很是奇怪,而且這位公子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所以太過疲憊應該注意讓他多休息,對了你們家中是不是有什麽帶毒的東西,這公子好像有些輕微的中毒,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我建議你還是回家好好注意一下,萬一真的有什麽危險了就不好了。”聽著大夫的話魏子言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也在不斷地顫動,好像在努力壓抑著什麽。

“姑娘,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位公子身子骨不錯,我給他開幾副驅寒的藥過兩天就好了,隻要以後讓他注意休息就不會留下什麽病根的,至於他身體的那一點毒也隻是老夫的猜測而已,姑娘不必在意,可能是你們吃的什麽東西帶些毒,隻要以後注意一下不會有事的。”看到魏子言有些不一樣,大夫以為魏子言是在擔心北絕寒雲的身子,馬上出言安慰魏子言。

“那麻煩你了大夫。”魏子言低頭看著北絕寒雲,眼中是濃濃的悲傷,等到大夫出了屋子,魏子言眼中的淚水也再也無法抑製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除了那不斷掉落的淚水,魏子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靜靜的看著北絕寒雲。

“北絕大哥,對不起。”魏子言張開嘴,許久才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大夫開了藥,魏子言拿出了北絕寒雲每天交給她的銅板,一二十天過去了他們費心存的盤纏都在魏子言身上,錢不算多也僅僅夠給北絕寒雲買藥的,魏子言看著手中的那三十幾個銅板,這不僅僅是幾個銅板而已,這是他們的夢一個沒辦法實現的美夢,而現在魏子言卻是要親手把這個夢給斷絕掉,魏子言突然抓緊手中的銅板,把身上的荷包也拿了下來將銅板全放進了裏麵。

“大夫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魏子言抬頭看向了大夫。

……

拿著藥魏子言扶著北絕寒雲從醫館裏出來,雖然大夫一再勸阻不放心魏子言一個女子怎麽能帶著昏迷的北絕寒雲離開,不過魏子言還是拒絕了大夫的好意,扶著北絕寒雲魏子言一點也沒有累得跡象,將北絕寒雲帶回了家中,把他放到了**,魏子言就開始為北絕寒雲熬藥,等到藥弄好了北絕寒雲也終於清醒了過來。

“北絕大哥你醒了?”魏子言看到北絕寒雲已經醒了馬上走到床前去看北絕寒雲。

“子言?”北絕寒雲看到魏子言愣了愣,用手拍了拍腦袋,“我怎麽會在這裏?”

“北絕大哥不記得了嗎?我今天去小鎮買菜本來還想去買些麵回來,誰知北絕大哥居然暈倒在了糧店門口,還好我今天去那裏了,不然都不知道北絕大哥會暈倒。”魏子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虛驚一場的樣子。

“你不奇怪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北絕寒雲看向魏子言。

“北絕大哥不是去買糧食嗎?我當時看到你暈倒了什麽都沒有注意就把你帶到了醫館,北絕大哥還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嗎?”魏子言有些錯愕的問道。

“沒有,沒有,這次真的是幸虧被你看到了,我怎麽了?”北絕寒雲揉了揉眉頭感覺腦袋沉沉的渾身無力。

“北絕大哥你受了風寒,大夫讓你好好休養幾天。北絕大哥先把吆喝了吧,你在休息一會,我去做飯。”魏子言把藥碗遞給了北絕寒雲,自己拿著鍋出來屋子,等到了屋門外確認北絕寒雲不會發現魏子言才脫力的靠在牆上,第一次在北絕寒雲麵前說謊,魏子言真的有些無法控製,差一點就露出了破綻,好一陣子,魏子言才回過神來,癡癡的小聲的笑了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魏子言直起了身子,拿著手中的鍋去了附近打水,等到水打回來魏子言就借口要去買些吃的離開了小屋。

再次回到小鎮,魏子言有些好笑先前的掙紮,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了結果不是嗎,不然也不會連續兩天一直跟在北絕寒雲的身後,其實自己心裏清楚到了最後,不管怎麽樣自己還是要離開的,隻是這一次沒了剛開始的猶豫和遲疑。自己已經夠自私的了,是該放手的時候了。

緊緊抓著手中的玉簫像是下了很大的努力似的,魏子言走到一直去的酒樓。酒樓的夥計看到魏子言,馬上走了過來。

“喂,你這兩天去哪了,掌櫃的問了你好幾次了,今天還這麽晚來,還不趕快開工。”夥計對著魏子言說道。

“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魏子言抬頭看著隻見過幾麵的夥計咬了咬牙說道。

“什麽呀,你又有什麽事情?”

“幫我把這個交給鎮州李記布莊的掌櫃的,他自然會給你銀子的,你隻要和他說我在這裏就可以了。”

“你在胡說什麽呀?”夥計聽到魏子言這麽說有些莫名其妙。

“拜托了。”魏子言鄭重的說道。

“好,好吧。”看著懇求的魏子言夥計終於點了點頭。“不過掌櫃那裏你要幫我請假,而且你說的一定要給我銀子。”

“謝謝你。”魏子言把一塊玉牌交給了夥計。從這裏到鎮州隻有一天的路程,要是抓緊趕路明天就能回來了,當時魏子言和北絕寒雲因為都受了傷所以並沒有走遠,隻是因為這裏偏僻才在這裏住了下來。

見到了酒樓的掌櫃的魏子言把自己的玉簫壓給了掌櫃的,從掌櫃的那裏拿了二十兩銀子就離開了,拿著銀子魏子言出了酒樓,買了些東西就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北絕寒雲雖然有些奇怪魏子言哪來的銀子,不過他也沒有多問,魏子言不願意說肯定有原因,北絕寒雲也不願意多做幹涉,吃過了藥北絕寒雲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這些天他實在是太過勞累了,以至於積壓已久的疲憊通過這場病都顯現了出來。

第二日,魏子言早早的等在了小屋外,當看到北絕擎天時魏子言沒有說什麽,直接向外走去,北絕擎天跟著魏子言到了離小屋一處不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想清楚了嗎?”北絕擎天率先開了口。

魏子言沉默了一陣終於開口說了話。“給我五天,不三天,隻要三天時間您再來接北絕大哥好不好,我以後都不會再見他了。”魏子言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好吧,三天後,我會再來。”北絕擎天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裏。

當北絕擎天離開後,魏子言終於跌坐在地上,“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眼中的淚水卻也慢慢的流了下來,到了最後隻剩下魏子言獨自哭泣的聲音。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魏子言還是做出了不意外的選擇,可是她心中的痛不會有人能夠知道。不是不去相信也不是感情,隻是因為那份感情她不敢再去碰觸,如果真的注定是這種結局,那麽至少能讓北絕寒雲幸福,雖然知道這次一放手兩個人真的就沒有辦法再走在一起,可是魏子言仍然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北絕寒雲因為自己失去一切,雖然現在的生活北絕寒雲從來沒有說過後悔,但是如果這些都是用北絕寒雲親情、尊嚴甚至於性命來換,這樣的代價魏子言是如何也不能忍受的。雖然這樣的選擇魏子言心中一早就有了預感,但是當事情真的決定後那無法忽視的疼痛卻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