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玉冰山下。

“你確定你要上去?”莫曜晨抬頭看著眼前的雪山,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終於趕到了這裏,繞開了茫茫的雪山來到這個鮮有人知的玉冰山,可是這玉冰山相對於雪山來說更高、更冷。

“當然了,已經到了這裏,我是不可能會放棄的。”魏子言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站在這裏魏子言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寒冷,與南雀山頂相比,那裏的一切都顯得太微不足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被北絕擎天打傷過的原因,一路上魏子言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整天昏昏沉沉的,沒什麽精神。

“可是你的身體怎麽能受得了?”莫曜晨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莫大哥,你們在山下等我吧,我自己去就好。”這半個月莫曜晨他們一直在照顧魏子言,魏子言也慢慢接受了莫曜晨的幫助,隻是在心中依舊很感激能認識莫曜晨這個朋友。

“這怎麽可以,我怎麽能讓你自己上去呢,我說過會陪著你拿到七色彩蓮,就一定會幫你拿到它的。”莫曜晨連忙拒絕道。

“這玉冰山寒冷無比,你一點武功都不會我怎麽能讓你上去,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彩蓮的,七色彩蓮在盛開之前和其他的雪蓮沒什麽區別,這裏也隻有我知道它究竟是什麽樣子,你們上去了也不能幫上什麽忙,還是在這裏等我吧,如果兩天我還不下來你們就去找我,放心,怎麽說我也是明月教的聖女,這點事還難不倒我。”魏子言從莫曜晨手裏拿過早已準備好的糧食,對幾個人又說了幾句就匆匆的上了玉冰山。

因為寒冷的關係,魏子言上山的速度很慢,感覺全身都在慢慢的僵硬了,抬頭看了看那望不到邊際的山頂,魏子言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想讓自己能暖和一些,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無論怎麽樣都要把把東西找到,不然母親她真的就沒有救了,雖然一直以來吳傾雨對自己一直有成見,可是自從自己的父母離開後,自己已經沒了親人現在終於有了家有了家人,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魏子言一步一步的先前走著,還不忘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雖然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七色彩蓮的介紹,可是書上說的太過籠統,這茫茫的雪山,要如何才能找到那不起眼的彩蓮。不知走了多久,魏子言終於在厚厚的積雪中看到了那罕見的雪蓮,這裏相比於雪山更加寒冷,更加適合雪蓮的生長,這是魏子言上了玉冰山後看到的第一株植物,雖然隻是普通的雪蓮,魏子言還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

加快腳步向前走著,身體的寒冷早已沒了知覺,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魏子言前進的速度,七色彩蓮盛開之前好普通的雪蓮極為相似,隻是每一株七色彩蓮周圍都會有七株雪蓮,而最中間的那一株就是七色彩蓮了,每次七色彩蓮盛開後,兩個時辰一過無論是七色彩蓮還是那七株普通的雪蓮都會消失,現在已經看到了雪蓮,那七色彩蓮一定就在這裏的某個地方。

“是哪裏嗎?”遠遠地望見前麵一個角落裏有幾株並不顯眼的雪蓮,魏子言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一個並不陡峭的山石上,八株雪蓮靜靜的長在那裏,因為大雪的覆蓋,這些蓮花也僅僅有一半在雪地上麵,而最明顯的就是那還未盛開的花骨朵,果然,那幾萬分之一的機會不是這麽容易趕得上的,這蓮花還沒有到盛開的時間,魏子言彎身蹲了下來,用手把雪蓮四周的雪移開,將這些並沒有開放的雪蓮完全暴露了出來,這些雪蓮中最中間的一株和其它雪蓮並沒有多少不同,隻是樣子相對的小了一些,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花苞中白色花瓣,可是魏子言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那傳說中的七色彩蓮,自己終於找到它了,真是太好了。

看不出這雪蓮已經長了多久,還要用多久才能盛開,魏子言沒有多餘的時間等著它,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就是那書上說的方法。

直起了身子,魏子言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滾燙的鮮血流在厚厚的積雪上冒著陣陣熱氣,血慢慢的向下流著,魏子言好像全無感覺一樣,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讓自己的血就這不斷地流失著。

這是魏子言所知道的催熟彩蓮的唯一方法,隻有用血才能縮短彩蓮的生長時間,而且必須是毒血,恐怕全天下能這樣做的隻有魏子言一人了,雖然在苗疆毒師很多,血中帶毒的人更是不少,可是隻有魏子言在中過那麽多劇毒之後還活著,也隻有這最毒的毒血才可能讓彩蓮盛開。隻是魏子言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血才能讓彩蓮盛開,隻是希望在自己流進最後一滴血之前能讓這彩蓮開放,不然自己的努力就白費了,不但自己要死吳傾雨也要死。之所以堅持不讓人跟著自己上山也是因為魏子言擔心莫曜晨他們會阻止這種瘋狂的舉動,不管如何,兩天後他們就會上來不管結果如何他們應該都會找到自己吧。

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身子搖晃了一下魏子言就倒了下來,晃了晃自己的頭用左手撐起自己,另一隻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那不斷從手上留下來的鮮血慢慢的滲透到雪裏,漸漸地中間的那株雪蓮也開始變化了,原來還潔白的雪蓮慢慢的變紅,剛才還在緊閉的花蕾慢慢的伸展開來,花瓣也是深深的紅色,接著旁邊的雪蓮一個個枯萎了,而正中間的這個卻一點點的盛開,花瓣也從血紅色變淡成了淡淡的紫色,一個顏色一個顏色的變換著,最後整個花朵有了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個花瓣一種顏色這就是傳說中的七色彩蓮,魏子言看著彩蓮盛開也笑出了聲來,艱難的有自己已經沒什麽力氣的左手在右手上點了幾個穴位,幫自己止血,又從身上扯下了一塊布把手腕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還好自己活著,這應該算是老天垂憐吧。

伸手摘下彩蓮,魏子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雖然眼前的景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是魏子言還是不斷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決不能在這裏倒下去。

“站住,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正當魏子言想離開時,突然聽到什麽聲音。抬起頭魏子言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可是怎麽也看不清楚。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彩蓮護在胸前,警惕的看著那人站的方向。

“把七色彩蓮放下,我讓你離開。”那人朝魏子言走了過來,是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婆婆,她眼睛盯著魏子言手中的彩蓮,臉上有些詫異和不解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不、不要,我……”魏子言好像知道了眼前人的意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彩蓮,想要辯解什麽可是眼皮越來越重,然後昏了過去。

“怎麽回事,就這麽暈了?”那老婆婆走到魏子言身邊打量著魏子言。

“這人是哪裏來的,怎麽會知道這裏有七色彩蓮,而且還能讓這彩蓮開了,算算應該還有幾年的時間才對,怎麽提前了。”老人自言自語的說著,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把魏子言抱了起來朝著上頂走去,那動作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已經半百以上的老人該有的。

“沫陽,你回來了,手裏抱的是誰呀?”老婆婆走到山洞裏穿過山洞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裏要比玉冰山的正麵溫和多了,雖然依舊很寒冷但是卻長著很多植物,而在最裏麵是幾間用冰塊、石塊壘成的房屋,一個頭發也白了的老伯伯看到老婆婆回來馬上走了過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你看她手裏拿的,沒想到她居然有辦法讓七色彩蓮開花,我們守了這彩蓮這麽多年,沒想到還有人認識這彩蓮,我本來是想問問她要怎麽才能把七色彩蓮給我的,結果還沒說話這小丫頭就暈倒了,我隻好把她帶回來了,你看看這丫頭怎麽樣還有沒有救?”老婆婆說著就朝屋裏走去,把魏子言放到了**讓白發老人為她診治。

老人伸手為魏子言把脈,可是一摸到魏子言的脈,臉上就露出了愁容,然後眉頭是越皺越緊。

“胡鬧,這丫頭簡直是不想活了,這身子居然還敢上玉冰山,白白流了這麽多血,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白發老人給魏子言把完脈氣衝衝的說道。

“怎麽了,老頭?這丫頭沒救了?”老婆婆看到老人的表情有些不解。

“哼,還死不了,不過也差不多了,身體失血太多再加上身體虛弱,能不能救活還難說,還有就是她居然有兩個月的身孕了,這一折騰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