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一問,如同讓紫謐打了自己的嘴巴,弄的紫蘇心裏緊緊地,就跟一根絲線扯的要斷了般的繃著。

“回太後的話,那是皇後的福氣!也是奴婢的造化!”紫謐恭敬的回答著,絲毫不慌亂:“奴婢兒時常看家父治病,但隻對針法有興趣,其他從不上心,可偏巧奴婢的娘親在奴婢小時有次也是出現了同樣的症狀,當時娘親就出現些許不適,家父也是在飯間察覺出娘親的不對,觀問之後立刻為娘行針,當時奴婢就在跟前幫家父遞針,因此針落何處奴婢記在心裏,隨後家父要守著娘親,便要奴婢去抓藥,當時家父沒時間寫方子,就口述與奴婢,也許是情況危急,也許是血濃親情,奴婢那方子記下了抓了藥於娘親,日後又常聽娘親感慨那時自己的命大,也就一直將此針和此方子記在了心間。”

“哦,還真那麽巧?”太後的眉揚了下。

“是啊,結果那日奴婢一見皇後娘娘的神色,心驚,也就忙說給了主子聽,主子開始也對奴婢之說不敢相信,可是皇後娘娘鳳體何等金貴,主子擔心,就一邊叫人去傳太醫,一邊和奴婢一起守著皇後娘娘。未免是奴婢弄錯,主子還特地留心叫人不要說是娘娘出現此等情況,又叫人去備了奴婢記下的方子,後來娘娘的確出現病症,為了娘娘的安危,也是主子當機立斷要奴婢救皇後娘娘……而她自願為此擔責。所幸皇後娘娘福祉厚澤,真是萬幸!”紫謐說著還一副安心地模樣。

“聽你的意思就是你們根本不曾加害皇後與龍嗣,相反還是救了皇後的有功之人了?”太後說著就起了身朝紫謐走了過去。

“太後娘娘言重了,奴婢進了宮就是宮裏的丫頭,為皇後娘娘效力是奴婢的福氣,何來有功無功?奴婢隻知道盡心盡力。”紫謐說著就低著頭,謙卑般的匐著。

太後一時被紫謐這番話說的無處插口,隻好悻悻地閉了嘴。不再說什麽了。但是她心裏卻有氣撒不出來,因為已經走到了紫謐的跟前,又看到皇上看著自己,她就氣惱地直接朝紫謐地肩上踹了一腳。

“嘶…”一聲吸氣的吃痛聲並沒從跪地的丫頭口中發出,而是從她身後隔著一個帳子的丫鬟口裏飄了出來。太後立刻回頭看去,就連本也因為太後此動作而無奈的帝王也被這一聲吃痛驚的也朝帳子外看去。

“哎呦!”紫謐忙大叫一聲的朝後一倒,立刻發出了哭音道:“嗚婢,奴婢究竟哪裏錯了,嗚嗚。還請太後告知,難道奴婢救皇後錯了嗎?嗚,那奴婢以後見死不救就是了!”

情急之下的紫謐隻好說著這般沒大沒小沒規矩的話,宛然就是個不懂規矩地丫頭。但是偏她的話還問的太後不好作答,最後一句更弄的太後下不了台。氣地太後哼了一聲瞪了那丫頭一眼,這也就把剛才身後飄出的音給氣忘了。

龍應天一聽紫蘇丫頭說的話,一愣之下板著臉說到:“胡說,怎麽能不救?若是可救當然救!別說這些混帳話了!你在這裏惹的母後心煩。母後踹你兩腳也是圖個舒心。行了行了。針也紮了你且快回冷宮去吧!別在這裏惹母後不快了!”

“是,奴婢錯了,奴婢告退。”紫謐忙磕了頭。跪行而退。

“皇上,哀家不是記得您要治那宇文家的死罪嗎?怎麽這會兒還沒聽到動靜啊?皇上可是一言九鼎啊!”太後不去理事跪退地丫頭,隻問著皇上去了。

紫謐這時也跪退出了帳子,忙看了一眼太妃又掃了下紫蘇。

“姐姐!妹妹正好有一事要說於您聽地,不過…你們都退下吧!”太妃說著就作勢一揮袖子,紫蘇和紫謐連帶著身邊地下人們都趕緊退了出去。

“臣等也先告退。”兩位太醫也趕緊告辭了出來一副我們可不打算聽的樣子。

於是當他們從殿裏出來掩上殿門的時候,紫謐已經聽到太妃在對太後“報喜”了。而兩位太醫裏地羅太醫則看了一眼玄太醫沉默著站到一邊去了。紫謐和紫蘇跟著太妃的幾個丫頭打算趕緊退出去,可偏那玄太醫卻這時喊了聲:“等一下!”

宮女太監們的都隻好停下了,那高個的宮女忙一欠身子問到:“玄太醫有何吩咐?”

“玉夢姑姑,您是太妃跟前的大丫頭,我可吩咐不得,隻是有些事想問問這位紫蘇姑娘。”那玄太醫微笑著說到。

“玄太醫瞧您客氣的,奴婢怎敢勞大人喊一聲姑姑?隻是若是奴婢是大丫頭您吩咐不得,那紫蘇可也是太妃跟前的大丫頭,您怕是也吩咐不得!大人啊,您若沒什麽事,我們還是先去了,您也知道最近事多,咱們還是能免的就免了,免得惹人閑話!”那高挑丫頭說著就示意大家繼續前行。

“慢,玉夢姑姑,我隻單問紫蘇丫頭幾句,你們可在宮門應著瞧著,不會有什麽閑話的。”玄太醫堅持著。玉夢也沒辦法,隻好看了一眼紫謐說到:“那紫蘇妹妹就在這和大人說兩句吧,我先帶人去宮門了,你可快著點。”

“是,姐姐,妹妹馬上就來!”紫謐也隻好應著。

紫謐給喊住了,可紫蘇停不得,她隻好跟著那高挑的宮女去往門口,獨留下了紫謐應對。

到了宮門口,那叫玉夢的高挑丫鬟轉身對著紫蘇到:“你還是先走吧,哪來哪去,免得撞上多事。”

紫蘇也不敢多話,點了頭連忙就走了,可是走著走著就犯起了愁,她這一身太妃殿裏的打扮該怎麽回冷宮,若是說太妃有什麽吩咐,可自己又能編什麽樣的謊?

她也不敢停步,在宮闈裏若是表現出茫然的樣子或是不知做什麽,隻怕會有侍衛查問,那她更難交代,唯有硬著頭皮往冷宮走,可腦袋裏卻還想著該怎麽辦。想到冷宮裏還有個真正太妃殿的丫頭,弄不好就是暗香本人,她決定借故說忘了什麽來尋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些異樣,就似刮了個風,還是帶著香氣的風…她下意識的就要回頭查看,可是還不等她回頭查看,就有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還有一隻手摟上了她的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噓,別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