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門口的太監,紫蘇本想著和那姑娘說上一聲,免得萬一問起也能圓個謊,可是紫謐一句根本沒有若蘭此人何來圓與不圓,紫蘇也就沒多話了。將那位宮女換出後,紫蘇窩在**看著朵兒那張等待答案的臉,出了口長氣地說到:“皇後應該無事的。反正針下了死不了了,太醫們因著會牽連到自己,相必也會用心的。”

“皇後無事?她沒事了?”朵兒立刻就放心的問著,末了還對著紫蘇說到:“天啊,你的本事可真大。當初我隻曉得你懂,也看你搗鼓出不少法子來,可是你竟然起死回生,你真是好本事啊!”

紫蘇一聽朵兒的話,搖了頭:“哪裏是我有本事起死回生啊,明明是太醫們要我去救而已。”說罷就看向了二小姐:“那太醫留下你何事?”

紫謐看了一眼紫蘇,到了她的跟前說到:“沒什麽,隻不過因著一些原因,大家會在一條船上罷了。你說的沒錯,是他們故意要紫蘇去的,因為他們想紫蘇活著,救了皇後,就算太後咬著,也大可功過相抵,保紫蘇一個平安!”

“你這話說的奇怪呢,他們幹嗎要保我?”紫蘇眨了眼。

“不,不是保你,也不是保我,保的是紫蘇這個丫頭。”紫謐伸手把紫蘇一轉,將她的發髻拆了起來:“他們是太醫,你爹當初也是太醫。好象聽著意思,那羅太醫曾和你爹是好友,而玄太醫…他好象很欣賞你爹,至於院首,大約和你爹也是關係很好吧,而且你爹一去,他也就成了院首,聽玄太醫地意思。那李太醫似乎也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坐上那位置,總覺得要不是你爹去了怕也輪不到他,所以…他們知道紫蘇是洛家的後人,便聯合起來保下紫蘇而已。所以預期說救的你我,倒不如說是救的是紫蘇,是洛家後人。”

紫謐這般為紫蘇說著,她可不希望她這般單純的會從此把他們真當成自己人,而且她想了想還是沒告訴紫蘇,玄太醫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立場,她還並不清楚。

“有差別嗎?”紫蘇果然不懂小姐的心思。

“有!現在你是紫謐不是紫蘇,我是紫蘇。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們是關照了我,隻是關照了一個身份。日後萬一有什麽,依靠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切莫就此相信了吧。紫蘇,在宮裏隻有交換,那些感情隻有在和自己無關的時候照拂一下。想來。此次他們三個竟然大著膽子來瞞來救。我總覺得也許不是他們說地那麽簡單。也許紫蘇這個身份還有什麽文章可做,還有些用的,以後你和我都小心些。尤其是你不可以在宮裏再這般救人了!你看,你這一救引了多大的事,多少麻煩啊?所以你也該知道,在宮裏有時候什麽都不做才是對的。”

紫蘇聽著二小姐的話,她隻有點頭的份,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也看清楚了這算是個什麽地方,黑白會被顛倒,好心會變成黑心,每一個人都是演戲的高手啊!

“我知道了,以後我在也不會這般傻了,我答應你,絕對不再犯這樣的事,我是小姐,如何會醫人,醫心從此與我無關!”紫蘇的手指攢在了一起……

紫謐將紫蘇轉了身子,將她地發整了下說到:“今兒下午在那裏嚇著了吧!”

“是啊,太後來的可真是時候。”紫蘇點點頭。

“以後一定要沉住氣啊,幸好給你帶了張麵具,不然要是他們看到你那慌張的樣子…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可一定要忍住別喊。”

“我沒想到太後會踹你啊,若是打地話,我還有準備…”

“什麽。太後踹了小姐!”朵兒聞言激動的跑到二小姐跟前:“太後踹了你?踹了哪?為什麽踹啊?”

紫謐抬眼對著朵兒一笑,伸手拍了下朵兒的肩膀:“無事的,就她那點勁…隻不過我沒什麽,但是她就不小心喊了出來。”

“對不起,我隻是沒…”紫蘇抱歉著。“別說對不起了,下次小心就好。若是突然感覺到痛了叫了出來,隻要馬上說自己怎麽痛就好,別傻愣著就行。也別說什麽對不起了。在宮裏不是每次都有機會說對不起的。恩?”紫謐提醒著紫蘇。

“好,我知道了…”紫蘇答應著轉了下頭就看到朵兒一副心疼地表情,不由地內心有些抱歉起來:她一定很心疼她地小姐吧?哎…

就在年三十的這天,皇後終於脫離了危險開始在宮中養病了。畢竟是小月子,再加上這麽一折騰,皇後就隻好窩在安坤宮裏養著,後宮的事暫且交有太後管理。不過皇上下了一道旨意,意思說心疼太後,而且又加上這過了年是要行各路禮儀地,於是宮事暫由太後和太妃共同襄理,而蕭惠妃則代後行禮,隨帝王完成各項宮禮以及祭祖,祭天等儀式。

而此旨意下達後不久,冷宮裏竟聚集了皇上,太後,太妃還有兩位太醫。這兩位太醫一位是院首李太醫,一位則是比較年輕大約三十來歲之前沒見過的太醫,而玄太醫和羅太醫,據說今都是在安坤宮伺候著。

紫蘇此刻依在身後的軟墊上披著發,她的手腕正蓋著一層紗被院首李太醫把著脈象。皇上與太妃微笑著一個坐在她身邊,一個坐在加了墊子的椅子上等著結果。而太後則掛著一抹有些冷的笑容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注視著她的神情。

紫蘇此刻是有些把握,但是也還是擔心的。

雖然紫謐知道了信兒,叫她改了脈,但是紫蘇還是擔心會被識破,所以也隻有小心地等著太醫的答案。

李太醫眯著眼號著脈,手離腕的時候抬了眼掃了一下紫蘇的臉,而後起了身,並不直接說話,隻捏著手站在了一旁。

這一幅高深的表情,把紫蘇弄的有些不安,也讓皇上略微有些詫異。太妃則悠閑的看了一眼那院首就去看太後了。

太後一看李太醫的樣子,就開了口:“李太醫,結果如何啊?”

“回太後的話,請讓鄧太醫先請脈吧,微臣還須斟酌一下。”李太醫這麽回答著。

太後的眼睜的略微大了些,就對著那另一個年輕的太醫抬了下巴:“去為她請脈吧!”

那年輕的鄧太醫立刻應著到了紫蘇的身邊為紫蘇號起脈來。而這個時候皇上也起了身,略有些緊張的看著李太醫,似要問話,不過李太醫竟然轉身走向桌幾,示意紫謐去給他抹墨了。

紫謐研著墨條,看著李太醫略一沉思便提筆喂墨,而後在紙上書寫起來,便看著他寫的是什麽。當李太醫放下筆的時候,紫謐抬眼看著李太醫,而李太醫則把那紙一撚直接就遞給了紫謐。

正當紫謐略有些驚訝接過的時候,那位鄧太醫也已經號脈結束了。

“如何?”太後急忙問著。

“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後,恭喜太妃,也恭喜這位主子,是喜脈!”那鄧太醫說著就下跪道喜:“這位主子大約才懷了月餘,滑脈略弱,但是喜脈無疑。”

太後一聽就轉頭看向了身為院首的李太醫道:“李太醫,喜脈的話,為何你不道喜?為何表情如此沉重?難道是有什麽不對嗎?”

皇上和太妃聽聞此言本已經怒放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起來,看向李太醫。

“回太後娘娘的話,因為微臣不敢賀喜!”李太醫說著就跪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