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紫蘇幾乎沒有合眼。

盡管帝王丟下那句話後安然睡去了,可是這樣的話卻叫紫蘇心中震撼而思慮了一夜。

因為,就在這之前,紫謐是告訴了她鬆淚石的作用。二小姐說,鬆淚石這東西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但是這東西的額外之用卻少有人知道,而她也是因為在蒙朝的時候,是個喜歡稀奇古怪玩意的人才對此物有所了解,卻沒有想到也有用到的一天。

二小姐說這鬆淚石因為會散發異香,令人喜愛而被人製成了掛件帶在身上。但這東西稀少,卻不是一般人可用,所以即便是有這東西的人也大多是收藏起來的,而這蒙朝的東西,那本天朝編寫的《奇物誌》裏也是斷然沒有的。

雖說這東西好是好,但是也有些特別。若隻單用來揮灑香味的話,是不會有什麽的。可是這東西卻有一種忌諱,那就是烈酒。

當烈酒導致身體發熱氣血上湧的時候,最好是不要聞到此香的,不然就會頭暈,似醉。若是在烈酒裏加了這鬆淚石的粉末,酒會變的很誘人,但是喝下酒的人則會進入類似春藥的狀態,而對周圍的一切感覺會遲鈍一些,人也會因為反映太慢,而笨一些。

紫蘇記得自己就是因為這個因由才覺得紫謐也還不是再做完全瘋掉的事,因此也在紫謐的道理裏,默認了這個安排,那怕事後反悔,但已經晚了。更何況今夜的確是驗證了此物的妙用,這也是這個一直讓紫蘇忐忑的夜,由不尋常而變得尋常了,

可是帝王這句總算是她不是別人卻提醒了她。帝王似乎在這之前就不是太對。她想起了自從在熏香爐裏放下這東西後,帝王每每在事畢後見到自己那奇怪的樣子與眼神;她想到了紫謐開先囑咐她不要在自己侍寢時下,而最近卻又喊她下的奇怪意思;她想起了那一夜在殿外聽到的帝王喊了謐兒多次,她就不安了。

不安地是紫謐一定隱瞞了什麽;不安的是這東西一定還有古怪;不安的是紫謐與帝王究竟是誰在撒謊?那一夜,帝王的喊錯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還有二小姐你,雖然你我同生蠱下,兩人同命,可是為什麽我突然覺得你似乎也在算計著我什麽呢?早朝去後,紫蘇才開始有了困意。窩在**補眠。朵兒和紫謐此刻卻在另一間屋內,小聲的交談著。

“小姐,朵兒今早注意過皇上的神情,他應是沒有察覺到的。可是,朵兒有疑問,小姐是不是真的打算以這一次來賭?”

“為什麽這麽問?”

“小姐……朵兒是擔心。小姐這般該是為了把握機會才這樣地。可是雖然咱們有紫蘇配的藥,但是一次就中這樣地事卻未免想的太好。但若是萬一不中,小姐您卻要找機會再這般,朵兒擔心會出紕漏,也不願看小姐這般糟踐了自己。”

“那你是想和我說什麽?”

“小姐…朵兒是想求小姐還是不要再這般糟踐了自己。小姐,您心裏記掛著那位,何必這般委屈?朵兒知道小姐的心裏定是回痛的。若是小姐真的害怕紫蘇懷不下男嬰,浪費了機會,朵兒願意代小姐行之,來爭這機會,也不想看小姐您去。”

“嗬。這話要是別的丫頭說,我定會說她是想做個妃嬪了,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朵兒啊,你對我地這份心我明白,但這事。誰也替不了。眼下隻有這一次機會。看運氣吧。不過,我更希望我能懷上他的。也算心底有個交代。”

“小姐…”

“朵兒,我不瞞你,其實我這麽做,不僅是為了爭取一個龍子的機會,其實我也是存了另一個心思的。”

“另一個心思?”

“對,朵兒啊,紫蘇隻是代替我,並不是我,她可以替我做皇後,她可以成為人上人,但是她其實是姓蘇,不是姓宇文,你明白了嗎?”

“小姐的意思,難道是要…”

“怎麽不說下去了?是不是覺得我太可怕了?”

“朵兒跟在小姐身邊這麽久了,根本不知道可怕與否,隻知道小姐您當真是處處為宇文家著想…”

“嗬,著想?朵兒,我隻想證明我比他們都強!雖然我對爹爹沒太多好感,我對夫人也不喜歡,但畢竟我是宇文家的人,而哥哥對我也很好,我雖然一直覺得他並不比我強,可是他畢竟是男子,而且待我很好,這次我也的確對他有所虧欠。可是我不滿是家族中被人輕視地人,我隻想告訴他們,宇文家的輝煌離不開我,你明白嗎?如果這次我能有孕,且是個男子的話,那就好了。”

“朵兒明白,隻是朵兒擔心將來小姐和紫蘇錯著日子,生子怕是也要…”

“生子?你想的太多了,先等眼前的結果吧!”

龍應天從大殿下了早朝回到承乾殿後,就屏退了所有地下人,自己坐在龍椅上發呆。

對於昨夜的記憶他發現自己很模糊。

早上醒來看到倦容的謐兒,他猜測著是自己昨夜瘋狂所致,因為他記得是自己將還在跳舞的謐兒抱上了床,一頭紮在了那醉人的幽香,醉人的佳釀裏。是他讓她安睡,讓她不必起身伺候,因為他有些心疼著。

可當他回到承乾殿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對昨夜地事模糊著,隻依稀記得舞,記得香,記得自己在大聲地宣布著她是他的。

早朝地他,有些分心,還好沒什麽大事要他決策。處理了朝政,便散了,匆匆將自己關在殿裏回想,就是不希望這般模糊。因為模糊地感覺是他討厭的,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覺讓他很介意。

想啊想,他想到了畫眉,想到了點唇,想到了扇舞,想到了歌聲,想到了醉人的她,可隨後的卻不記得。

難道真的是自己醉了?醉?朕的酒量何時這般淺了呢?

龍應天搖著腦袋不置可否,可刹那間,他的腦袋裏似乎又出現了那張嬌花般的臉,還有謐兒那曼妙的身軀…恩?好像朕曾有一絲的不快,那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