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天閉著眼回想著,可半天沒有頭緒,正在這個時候,李德興送來了剛才早朝上奏的奏章,他便丟下了回想,先處理政事了。

午後,龍應天按照慣例午休補眠,可睡著睡著卻似是稀裏糊塗的入了山林,身上還背著弓箭。正當欣賞林中景色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對白狐從眼前跑過,他立刻張弓搭箭,正要射殺,卻看到那一對白狐不跑了,就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跟前,根本不躲的等著他的選擇。

他詫異著,卻隨即為選自己該射哪隻猶豫起來。他正想著,忽然就看見兩隻狐狸重疊在了一起,他手一抖箭就射了出去,而那白狐卻周身發光,似是變成了一個模糊地曼妙身影…

龍應天一個猛然坐起,發現自己的一手還伸在空中,他看著殿內垂著的紗帳,明白這不過是個夢。揉了下額角,他又躺了下去,想要再休息一下,卻發現沒了睡意,便思索著剛才的夢,想追個夢影子再續上,卻也沒追上,隻好那麽躺著,想著,但卻慢慢地皺了眉,而後他起身奔走到殿前,臉上掛著奇怪的笑容。

當天夜裏,皇上依舊留宿朝陽宮。而紫謐也在殿內點了加了料的香,送上了加了料的酒。

今夜紫蘇沒在歌舞助興,隻是陪著皇上說些情話,等到帝王三杯酒下肚醉酒於榻上後,紫謐和紫蘇又交換了一回。而這次整個過程裏,帝王依舊雙眼迷茫,直到抽身睡去,也沒有亂喊過什麽。

這一夜就這麽過去了。

當第三日皇上還要留宿朝陽宮的時候。紫蘇,紫謐,朵兒三個人卻已經拿不定主意了。

紫蘇的意思是:是不是別換了,免得被發現;紫謐的意思是:有沒有出現紕漏。若是沒有就還交換;朵兒的意思是:要不先等等看,先這夜別換了。

三人湊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後紫謐決定為了保險起見,今夜先不交換了。也特別交代幾人都多注意下看看,看看帝王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當夜,隻熏香裏加了料,酒中沒加,帝王與紫蘇小酌兩杯後。就共赴巫山**去了。當兩人終於**退卻後,帝王以手摸弄著紫蘇肩頭的那被他咬出來的印記。唇角掛著一絲笑睡了過去。

第四日,帝王終於沒有再留宿朝陽宮,而是去了懿妃處。

紫蘇,紫謐和朵兒也就放了心。兩日後,太後與太妃安排了李太醫為紫蘇守胎,早晚請脈。而紫蘇也正式記了名,在生產前,不能侍寢,最多隻能與帝王見見罷了。

日子總是應著人地心情而調整著它的步履。

不悅時,度日如年,若龜漫步。喜悅時,眨眼一日。轉瞬即逝。

紫蘇最近不用侍寢帝王,也不用去各處請安,隻每日裏在宮院裏轉轉,或者是在亭台裏覽景吟詩,除了偶爾吐下。這日子也就若行雲流水般的輕鬆而過。隻是這些日子委屈了紫謐,因為同生蠱的原因,每每紫蘇惡心的時候,紫謐也會相應的嘔吐,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注意,紫蘇隻好和紫謐上演一出戲。

紫謐裝作失手打碎了紫蘇喜愛的一個花瓶。然後紫蘇發了怒。說紫蘇丫頭如此毛糙,要是日後驚嚇了她。動了胎氣就不好了,硬是叫紫蘇丫頭每日裏去廚房操心哪裏地事了。

因為現在紫蘇的身份,這朝陽宮裏也是有小灶地,皇上又指派了廚子來為紫蘇做菜,也是體貼周到了。紫謐被紫蘇“派”到廚房後,隻要不是在吃飯的時辰,幾乎是見不到紫謐的,因而紫謐也似乎慢慢脫離了大家的視線,幾乎就是半隱居的狀態了。

不過這倒使宮裏盛傳著謐貴妃的小心,畢竟連一個一直伺候自己地丫頭,都能因為怕她嚇到腹中骨肉而給遣到了一邊去,足可見謐貴妃是多麽的謹慎,也無聲的表現出謐貴妃對這腹中骨肉寄予了怎樣的厚望。

日子就這麽過著,紫蘇的吐略有些收斂,等到紫蘇要好很多的時候,已經是距離紫謐成為貴妃的那日,已經過去快三十來天了。可偏偏這個時候紫蘇地吐的次數又多了起來。

這一日當紫蘇忽覺得惡心幹嘔半天什麽也沒吐出來後,才想到了日子已經過了要一個月了。她心中一凜,猜想著會不會是紫謐有了,便扶著朵兒去往了小廚房。

當紫蘇到了小廚房的時候,就發現紫謐不在,她隻好問向身邊的朵兒,朵兒也是不知的,但是卻猜測著會不會小姐和安慶王爺約在哪幽會去了。紫蘇隻好離開帶著朵兒在院裏轉悠起來。

大約一個時辰後,紫謐回來了,一進宮門,就遇到正在轉圈地紫蘇。三人去了亭子裏,交談了起來。

“你去了哪裏?我和朵兒去尋你,你都不在?”紫蘇輕聲問著,觀察著紫謐的麵色。

“去見那人了。怎麽?找我有事嗎?”紫謐不在意般的回答著。

“是有事,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了。”紫蘇說著伸了手。

紫謐把袖子一挽,手腕送到紫蘇的手跟前:“還不知道,不過信期推後,但願會有個好結果吧。”

紫蘇嘴唇微動,為紫謐號起脈來,片刻後她抬頭看著紫謐,隻癡癡般地看著並不言語。

紫謐見紫蘇這樣,忙問到:“如何?可是有了?”

紫蘇點點頭:“有了。”

紫謐的眼一亮,唇角的笑就抹了開來:“太好了。”

朵兒看著笑起來地紫謐輕聲地說著:“朵兒恭喜小姐有了龍嗣。”

紫謐點點頭,對著紫蘇正要說話,紫蘇卻先開了口:“先別高興,我算了下日子,這孩子怕不是皇上地。”紫蘇沒有笑,沒有任何開心的表情,她蹙著眉說到:

紫謐抬了眼,看了下紫蘇那擰著地眉說到:“你怎麽說不是皇上的?”

紫蘇壓低了聲音道:“那日,你我不是交換來著嗎?若將那日侍寢視為最早,那孩子現在恐怕我還號不出來,但剛才所號,這孩子該有四十來天的樣子。看來你懷上的是那位的。”

“哦,好,我知道了。”紫謐說的很輕鬆,仿若與己無關一般。

“你怎麽不擔心啊,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若怕發現,你為我改脈便是。我求的就是懷孕,至於是不是帝王的種…其實在我看來不重要。我現如今能懷上他的孩子,在我看來倒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