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看到韓如煙的臉色變的難看,心中不禁一緊:“難道她也…”暗自猜測著,她眼轉到紫謐處,就見二小姐的眼直勾勾地看著蕭惠妃,唇角卻似在浮著冷笑。

咬了唇,她在想著該怎麽辦?該如何叫停這自己剛允了的遊戲,而敲擊聲已經響起,絹花已經開始傳遞。

清脆的敲擊聲,單調而急劇,一下下的急速敲著,似在催促,又似在追趕。

紫蘇慌忙的將手裏的絹花一遞,花就到了榮妃手裏,榮妃迅速的一丟,這一圈也躲了過去。急速的聲音忽停,絹花聽在了懿妃的手裏。

她唇角一揚微微一笑,伸手拿了簽筒搖了起來,當簽落下來的時候,惠妃就湊到跟前看著:“十二,是十二。”

曹尚蓉保持著微笑,對了簽單說到:“這個倒好做,就是要我的丫頭來了。”說完就回身對她身後的丫頭到:“十二,踢毽十下,圍著圈子跑兩圈,後麵的含二詩詞就本宮自己來吧,也算是參與了。”

那丫頭立刻聽話的照做去了。

紫蘇的手將帕子拿著,掩口斜靠在椅上,作勢看那丫頭跑圈,卻眼看向二小姐以眼神問著該如何。

紫謐給了紫蘇一個笑容後,端了身邊的清水送到紫蘇麵前:“主子,喝點水吧。”茶杯送到紫蘇手裏的時候,二小姐對著紫蘇眨了下眼。

你是要我安心嗎?紫蘇喝了口茶將茶杯遞回的時候,以眼神追問。紫謐接了茶杯,對著紫蘇微微地點了下頭。

懿妃吟了首二月的詩詞後,遊戲繼續。這次絹花落在了榮妃地手裏,她沒能傳出去。

紫蘇看著她沒什麽過多表情,隻掛著微笑搖晃著簽筒。心中都錯覺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可是當簽到了懿妃處,被懿妃念出內容後,韓如煙的臉上的微笑就不在了。

“三十三,三圈圍跑,十踢鍵,三移花香,眾人樂。”

“呦。榮妃姐姐這簽,可不用吟詩,就是要抱著花盆,搬動下了。”惠妃在懿妃一念出簽單內容後,立刻接口。

“怎麽還有搬花盆?”韓如煙不樂意的問著。

“榮妃姐姐莫是不想搬?大家可都在一起樂嗬的,咱們可是說好,抽什麽做什麽地啊。榮妃姐姐可不要耍賴哦。”惠妃笑嘻嘻地說著,倒擠兌的韓如煙無法再說什麽。

韓如煙圍著圈子小跑了起來,眾人笑看。“瞧榮妃娘娘跑的多好看呢,月娥以後要是抽到這簽了。也學榮妃娘娘這樣慢步輕跑。”許昭媛嬌滴滴地聲音一出來,惠妃竟和懿妃不約而同的催促起榮妃了。

“榮妃姐姐快點跑吧!都是咱們姐妹不用害羞!”

“榮妃姐姐是該跑快點,要是都跑這麽慢,大家怕是要少玩幾輪了。”

紫蘇看著兩人帶起眾人的催促。狐疑地注意著已經加快速度的韓如煙的神情。看到韓如煙那凝重略微擔心的表情和總在跑動間借著提著衣裙以手輕扶腰腹地動作,她已經肯定韓如煙和二小姐一樣,應是有了身孕的。

紫蘇很清楚,懷孕之後是要避免跑跳還有抱重物的事,但是以前也曾見她爹醫治過一些農婦,那些農婦卻都是抗鋤背包,絲毫沒有躲避著。雖是生活所迫,但總有這樣辛勞的婦人。有了身子也和無時一樣的勞作。那時她還小,還記得她問爹爹,是不是這些婦人不想要孩子,她爹摸著她的發辮說著:“天下父母無不愛子女,隻是生活所迫,她不做活路。誰做?人若無飯可食。如何生子養子?她早已習慣勞作,隻要不超出她的使力範圍應是無礙。隻是這個也要看人了,若是胎像不穩或是才孕淺掛的卻要小心了。”

因著如此,紫蘇以韓如煙的動作可辯出她是小心的應付著地。隻要她平日裏慣長使力,應是無礙,但是關鍵她現在是幾個月的身子,是不是也和二小姐一樣並不顯懷,這些卻無法得知,到底會不會有此影響也不好說。

紫蘇內心略有憂慮,二小姐是練過武的,想來跑跳應是沒什麽,隻是那蹲行卻是危險。雖說她不顯懷,但肚子裏的孩子卻在腰中,若是蹲行,這擠到了可如何是好?

紫蘇暗自擔心著,一邊有些後悔該把朵兒留在身邊,一邊也希望雪雁和朵兒安排完晚宴地事趕緊回來一個。

韓如煙終是跑完了,踢完了,惟獨那抱花盆卻不去了:“這個我就不抱了,前日裏胳膊痛,才叫太醫給紮了幾針,雖說是大家湊起熱鬧,可這個我不抱,萬一再痛了,我可就受罪了。”言罷就回身小心的坐了。

榮妃都這麽說了,大家也不能叫她受罪去,隻好開始了下一輪。

這一次,紫蘇沒能傳出去,花剛落她手裏,敲擊聲就停了。紫蘇隻好去搖那簽筒。

簽落下來,蕭惠妃給撿了,拿起一看就笑到:“嗬嗬,這個我知道,就是將才被我搖出來過的十五!”

簽到了懿妃的手裏,懿妃點頭肯定後笑著說:“看來貴妃姐姐隻有詩詞可以自己吟頌了,其他的要您的丫鬟代勞了。”

紫蘇捏了指看向紫謐,紫謐一低頭上前:“主子您做著,奴婢來。”言罷就去踢毽了。

毽子飛上飛下,紫謐踢的很穩,隻是略微有些笨,但卻讓眾人誇獎。十下後便是蹲行,紫蘇都緊張的抿了唇,紫謐直了上身下蹲,蹲行五步,那動作宛如一隻鴨子,立刻引地眾人笑鬧起來。這些做完了,紫蘇忙吟了首月中含著十五的,這一輪算是過去了。

紫蘇看著回身走回的紫謐,見她神色無變,步履依舊,這心才塌實了些。

敲擊聲繼續,當聲音聽下的時候,這絹花又落在了榮妃韓如煙的手裏。

一個時辰裏,就數榮妃和紫蘇中的多。但時間久了,紫蘇卻似看出了門道,這敲擊聲總在她和榮妃還有寧妃三人之間停,而她們三個可是坐在一起,很顯然這該是有人故意為之。她略一思索便明了,自己有孕這些根本不必親自去做,針對她而來應是不會地,看來那韓如煙有孕地事,是這安排的人早就察覺地了。隻是,偏巧紫謐也是有孕的,而今天自己卻為了小心偏留了她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