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妃緊張的看著她的兒子,太後則繼續高昂著頭看著殿上的匾額。

“母妃,聽朕說,既然母後和你爭執不下,朕也難斷這子嗣究竟是我的還是…那不如這樣,此女交給母妃看著,收在您的宮裏不得外出,等她生下來,滴血驗親之後…”龍應天正說著,突然殿外傳來嘈雜之聲,帝王住了口凝眉看向殿門,李德興就急忙進來了。

“皇上,皇上懿妃娘娘那邊傳來急報,娘娘她腹痛難忍,還出血了!”

“什麽?”帝王一驚。

“出血?”太妃也驚的上前一步。

“皇上,那邊已經傳了太醫,但是懿妃娘娘口中一直喊著皇上,皇上您看…”

“走,朕去看看。”龍應天說著就要往外衝。

“皇上!這裏的事可還沒處置完…”太後急忙喊著。

“不急!”

“皇上,您怎麽能說不急!懿妃處有太醫,皇上晚到片刻不會如何,但這邊可是事關皇族血脈的純正…”

“夠了,催催催,何必催這麽急?”帝王忽然盛怒起來竟一伸手指著安慶王爺對著太後陰陰地說著:“朕看你是看他要離開京城,你就想把朕的骨肉都毀了嗎?一直以來朕看你是太後,尊著你,忍著你,可你呢?你為了自己的目的,連紅妝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而眼下……你還要催,怎麽?你想催朕趕緊下旨把那孩子流了是嗎?你,做夢!從今日起,你就回你的福壽宮,做你地太後。宮裏的事就不要過問了!”

“你,你敢…”太後似是氣的炸肺一般。

“朕有什麽不敢?朕是皇上!朕告訴你,你若還念著皇家體麵,念著你們金家,你就給朕回你的福壽宮去,朕以後還叫你聲母後,你們金家朕也不動。可若是再這麽囂張,就別怪朕對你們金家下手。朕提醒你,金家這幾年朕親自壓下的案子可不少,若要打壓你們金家,隨便一樁就夠,若是要滅了金家,也不是不可能!”

帝王怒吼完就看著太後。

太後僵直著身子,看著這個對著她說出這番話地皇上,忽然大笑了起來:“好,好,哀家回去。哀家回去。”說著她半蹲下身子,伸手摸著她兒子的臉:“娘為什麽沒能早生下你啊!”

帝王的臉在變色,太妃的臉在變色,可太後卻起了身。步履蹣跚著往殿外走去,口中喃喃著:“乾兒,帶著你的王妃走吧,走的遠遠的,逍遙自在去吧!”

太後出了門,太妃和帝王一對視也就要往懿妃那裏去。剛行兩步,想起殿內的人,帝王頭也不回地說到:“二弟。帶你的王妃走吧,別讓朕再看到你!”

帝王言罷就對李德興交代著送他們出宮後,就和太妃走了。

偌大的殿裏是尷尬的三人。

李德興看著跪地的王爺有些艱難的起身,知道他是跪的腿麻了,便上前相扶。等把他扶起幫著王爺緩過勁來,轉過去打算扶那韓如煙的時候。卻發現韓如煙臉色蒼白。以手捂腹,額頭上竟有了細密的汗珠。

“娘娘。您…”李德興才喊完,就覺得似乎喊的不大合適了,但看那韓如煙地模樣也不敢大意小心的接著問著:“您這是怎麽了?”

“痛,我,我好像,信期突至,但,但好痛,好…”韓如煙忽然沒了聲音竟直接朝後倒下去了。

“娘娘,娘娘!”李德興緊張的搖著。安慶王爺看著那倒下去的韓如煙忙對著李德興說到:“大約是緊張地昏了吧,還請李總管送我們離去,如今這樣我也不好煩勞太醫去添亂了。”說著就從李德興地手裏接過韓如煙,將她拖了起來,攬腰一抱,朝殿外走去。

李德行忙從後麵跟著,可走了兩步,嗅了下鼻子他轉了頭,就看到地上已經有了片血印子。他下意識的走過去一看,就發現那血印子紅的發黑。

李德興的臉色當即就變了。看著床塌上蓋著被子已經昏過去的懿妃,那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似是承載了狂風暴雨一般,黑的嚇人。

李太醫擦著汗小心地說著:“皇上,臣已經給懿妃娘娘紮了針,止了血,吃了些保胎的藥,應該會無事地,隻要到了清晨再吃一副後,也就不會有事了。”

“這胎保住了?”太妃焦急的問著。

“回太妃的話,隻要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有事。”

“她這是怎麽了?”帝王的聲音平靜的嚇人。

“臣,臣覺得娘娘應是食用了可致氣血上湧的烈性食物…”

“什麽,食物?”帝王地眉擰在了一起。

“是,娘娘體內無毒,臣用針兩下就止了血,藥服下後立刻就氣平很多,足見不是食用了藥物或毒,應是吃下了些孕婦不該食用地東西。”

“不該食用,你是說有人要害她?”太妃的眉一簇說到:“定是她,她難道是要把皇上地子嗣都毀了嗎?”

“母妃你是說…”

“除了太後還有誰?她就一直沒消停過,看看剛才,她不是還要你…”太妃意識到有些話不能說,硬生生地壓了,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恨不得要去將太後粉身碎骨一般。

龍應天的腦子嗡嗡地,一直以來他其實也沒關於紫蘇和王爺就一定是私通的卻鑿證據,隻是因為他知道一些事,看到一些事態的表現而加以推斷,但是此刻他忽然有些覺得,也許二弟真的是和朵兒有染並不是和她,那也就是說,無論她是怎樣的心思,但那孩子該是自己的?

龍應天想到這裏不覺有些心口發悶,眼掃到懿妃跟前的丫頭就張口問著懿妃可曾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丫頭忙一個個說著絕對沒有,因為懿妃娘娘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

太妃插話問著,今日可有特殊,最後一個丫頭說起今日懿妃與平時不同的就是吃了那七夕餃子。

帝王陰沉著不說話,太妃則動腦分析著。畢竟這七夕餃子都是個人自己選的,若是要害人,卻未免有了難度。

忽然帝王開了口:“朕想起來了,好象是雪雁和朵兒那兩個丫頭負責的這些。”

“你是說,是謐貴妃…”太妃驚訝的捂了嘴。

帝王當即搖頭:“不,她不會的,定然不是她,她才…雪雁,她不是紅妝的丫頭嗎?嗨!虧謐兒和朕要了她,隻怕她還以為是謐兒害了紅妝,怕是要…”

“皇上!皇上!”龍應天正說著,這殿外突然傳來太監的聲音。

“何人在叫?”帝王的聲音裏已經顯露出了緊張。

“皇上,奴才是朝陽宮的小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