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在帝王走後,平了平心,才拿著那信回到了寢殿,將手裏的信放在了桌幾上。

她叫畫眉將殿內的燭火熄了幾盞後,就打發她歇在了一旁的軟塌上,自己則回到了**坐著,遠遠地瞅著那桌幾上的信,皺著眉頭。

看?還是不看?

紫蘇在心中問著自己,這封紫颯來的信,所謂的家書,這裏麵會寫些什麽呢?她不止一次的想過。

是藏在兄妹相稱下的相思?是藏在話語間的情愫?還是彼此遙望而牽掛卻不能如何的無奈?好好地,為什麽送一封家書來?你到底寫了什麽在裏麵呢?看嗎?不!

紫蘇不敢去碰。當初皇上就把這家書在乞巧夜離去前給了她,她一拿到手,就立刻撕扯了,不帶一點猶豫。其實她真的會想看看他的字,看看他究竟寫了什麽,她真的好想知道,但是她已然明白為什麽李總管會提醒她了。因為她早就在帝王的眼裏是一個虛假的紫謐,那麽她還有什麽資格還去看那家書?李總管的善意提醒,分明清楚的是在告訴她:不要牽扯其中,你的家就是皇宮才是!那時的她就已經想到要去藏好自己的心思,千萬別讓皇上看到,因為可以想到,一旦她自己看了,皇上會想的更多。若是發現她和他之間的這份心思,隻怕這次皇上就不一定還能這般會裝不知道了的啊!

可是皇上這次為什麽要把已經撕扯掉的信又給自己?還說他粘了,還說看看地好…難道那信裏有什麽嗎?還是他要試探我?

紫蘇在**盯著那信思考著,猶豫著。畫眉卻似乎看不下去了,起了身走到桌前,伸手拿了信:“主子還是看了吧,皇上都說看了,您就看吧。不看也終是安心不了的啊!”說著,就把信雙手遞到了紫蘇的麵前。

紫蘇抬目看著畫眉,點了點頭,伸手接了那信,畫眉就一轉身放下了層層地床帳,而後回去了軟塌那裏歇著了。

紫蘇在床帳的空間裏愣了愣,終是將信的封口打開,抽出了那厚厚地信紙。

曾經破碎地信紙是被拚接著再粘到一張紙上的。帶著漿,摸起來又厚又硬。紫蘇看著在有些淡色的墨跡裏依稀可見的拚接痕跡,這心就緊張的繃了起來。

她眼掃書信,是那瀟灑而英武的字,依稀透著他的英氣。

“謐婕妤敬啟:

見字如麵。宇文紫颯問安。

臣兄家書一封三事向談,一是問,愚兄離京時,已知妹有孕,如今嬰孩怕也該落地,若已生。是男是女?安否?還請告之。二是訴,上月爹爹派人送來家訊,提及夫人近日身體欠安,常臥於床。爹爹去書信一封於藩王,意欲請王妃書信一封問之,令其安度,兄此番巡視完畢後就會回去探之,若婕妤願,可書信一封,愚兄帶回,求其安心。望婕妤不去計較曾經。慰之善語。三是拖,愚兄離京時以為一年便可回,但邊疆生變誤之,怕是明年此時有望歸之,雖現今也修家書一封寄之,但恐家嫂牽掛。欲請她回杜家以免落寞。但婦人言行,難免口舌是非。愚兄望婕妤若可,向帝求旨,準其回娘家安等一年半載,以免沉寂。

另,漠北胡楊紅林此時風景甚美,待愚兄轉回時,定帶幾枚落葉贈之。以勉昔日之趣。

愚兄致,婕妤身在帝王側,還請小心保重,勿念!”

紫蘇看完信,將紙合上有些頹廢般的靠在床架上。

話語不多,寥寥數語說地全是正經事,而且好象都是和紫謐有關,隻有那最後的一句,才是紫颯他在借這家書一封,暗自傳遞著他的思念與牽掛。

紫颯啊紫颯,你這一封家書就是想告訴我,你一直記掛著那楓林美景,記得那屬於你我的夜嗎?可是,你又何苦呢?我和你,終久隻能相望啊!

紫蘇內心歎息著,將信箋往信封裏裝,不過才裝了兩下,卻似想到了什麽愣在了那裏,片刻後,她竟落了淚。

傻瓜!你個傻瓜!我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你怎麽還那麽傻?

紫蘇此刻在心裏一邊暗罵著,又一邊感觸著:我在深宮,逃離不掉,倒死也算皇上的女人。而你,借著守疆將她棄在將軍府宅,算是應承了對我的情誼,可是夫人大病將去,你是家中獨子,你不僅擔負著宇文家的擔子,也更擔負著宇文家的傳承。你現在安心守疆,歸來後與她雙棲雙飛,恩愛著,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令你和二小姐所付出一切的宇文家,不能無嗣不能後繼無人。可是你倒好,竟想著要我去求皇上下旨,讓她回娘家?口口聲聲是為她著想,怕是非流言,可是真地一旦送回,隻怕就是有聖旨也壓不住悠悠眾口!紫颯啊紫颯,我究竟該說你是對我太癡情還是該說你就是個傻瓜!

我真不該看的,看了我該如何?是求還是不求?皇上他叫我看,還說看看好,難道說皇上啊,你就是要考我嗎?奏章正在批閱,看起來十分專

但是李德興卻明白,皇上的心不在這裏,因為那奏章皇上捧著都要半個時辰了。

李德興估摸著時辰想了想還是咳嗽了一聲,想將帝王震回神,但是他咳嗽了好幾下,帝王都還捧著那奏章不曾動一下,這倒把李德興給嚇到了,忙小心翼翼的上前捧了茶,略大聲地說著:“皇上,來喝點茶潤潤,天色不早,要不皇上就早些就寢吧!”

這次,終於是將皇上給撈回了神。

龍應天放下了手裏地奏章,揉了下發酸的肩膀和脖子,接了茶喝了一口。

“皇上要不歇了…”

“李德興,你不是很看好謐兒的嗎?你說她這次會不會叫朕失望?”龍應天根本不管他的催促和提醒,隻問著自己想問的。

“皇上不都覺得她並不是個愚笨的人嗎?”

“可是她的心裏…”

“皇上,奴才鬥膽說一句:皇上,您似乎想的多了!”

“多了?”

“是,皇上,您忘了,謐貴人可是您地女人,您的貴妃,而如今更是懷了龍嗣啊!”

龍應天看著李德興好一陣忽然笑了起來:“果然是當局者迷,朕竟也著了像。罷了,不去想了,管她明日做什麽決定呢。對了,去告訴畫眉,什麽時候她吃了那藥就趕緊過來告訴朕!”

“是,不過皇上,這事您真的不再考慮下了嗎?”——

俺說過了,俺是親媽的,所以不用擔心結局要怎麽地們安心給票吧!寫到三點才把這章寫完,修改了4次,真是越到結尾越是龜速了,不行了,困了,睡覺去了,今天晚上的還是下午回來再寫吧,要是稍微更新的晚點,不許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