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紫蘇…是指哪一個?”帝王悠然的問著,但話一出,就讓紫颯立刻頓在了那裏,竟接不上話來。

帝王嗓間發出一聲冷笑:“愛卿?朕在問你啊!”

“皇上!臣…”紫颯此刻想說不知皇上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說不出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皇上是知道了。

“怎麽?很難回答嗎?有些事朕不說,可並不代表朕就會不知道。”帝王說著放下了手了撥弄的衣擺,兩眼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宇文紫颯。

“皇上!臣…臣死罪!”紫颯一聽皇上這麽說,心道:完了。他臉色有些發白,立時就往地上磕頭等著皇上的發落。

龍應天瞧著宇文紫颯砰砰的磕了幾個頭後,匐在地上在那裏等著自己的發落,臉上的冷笑之色淡漠了一些:“愛卿,你,起來吧!”

紫颯身子一抖,有些驚詫的抬了頭。

“朕說你起來,朕可不想讓別人看到朕在喝斥一個才從邊疆回來為朕守疆的將軍!”帝王說著起了身,竟走到了紫颯的麵前,親手將他拉了起來,而後他拿過那卷羊皮,在手裏捏了捏說到:“你是不是以為朕要治你們宇文家的欺君之罪?以為朕會殺了你們?其實,如果換了別人,哪怕是像你這樣朕需要的將才,朕也不會姑息的。畢竟,連朕都敢欺瞞,何以言忠?”

“皇上,臣…”

帝王舉了手,止了一臉驚色的紫颯說到:“行了。你也不必說什麽,這裏麵的事朕已經清楚,你地妹妹已經把事情的原本與朕講過了,雖然是她一意孤行,但是你也有欺君之行。本來朕是該治你們欺君的重罪。隻是陰差陽錯間,朕遇到了她。也說不清為什麽,朕想憐她,護她,因此,朕選擇了閉上眼,選擇了忘記,選擇了願意陪你們一起撒這個謊。怎麽?很震驚嗎?其實朕自己都在震驚啊!”

帝王說著將那張羊皮卷丟在了桌上。背著手看向被風吹拂起漣漪微波的湖麵,沉默不語。

安靜的氣氛加之帝王地語言,讓先前震驚的紫颯回了些神,看著帝王的背影他猶豫幾番之後才終於一咬牙開了口。

“皇上,臣此舉狂妄,實在有愧於皇上的…”

“愛卿,你和你的夫人如今可好?”帝王沒有轉身,他不等紫颯的話說完就輕聲的問著,卻問的紫颯不知該怎麽回答。

“皇後怪朕讓你和尊夫人分居兩處,怪朕不為宇文家著想。朕想了想,地確是,所以特意將尊夫人送去邊疆,朕和皇後的這份心意。愛卿可懂?”帝王悠然的說著,依然沒有轉身。

“皇上…與皇後的厚愛,臣感激萬分,臣與內人很好。臣…”

“很好?很好就是把她放到那裏做一尊擺設?”帝王說著轉了身:“那麽是擺設給朕看的嗎?”

紫颯聞言立刻跪地:“臣不敢!”

“你還有什麽不敢!不要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帝王一甩袖子,手就觸上了紫颯的軍冠:“你既然已經與杜家千金成婚,既然已經選擇為了你們宇文家而將她放手,已經選擇了把她給朕,你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難道你還想從朕的手裏奪走她嗎?”

“…”紫颯低頭沉默不語。

“怎麽不說話了?朕說對了是嗎?”

“皇上。臣與皇後娘娘之間並無苟且之事…”

“若是你們有的話,你們還能活著嗎?早就會身首異處!你以為朕還會在這裏和你說這些?”帝王說著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慢慢地扶上了紫颯的肩:“告訴朕,你為什麽不好好地善待你的妻子,你到底有何企圖?”

“皇上。臣並無企圖。”

“恩?”

“皇上。臣說的是實話,臣真的沒有什麽企圖。臣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說!”帝王地指蜷縮了起來。

“是。皇上,臣隻是心中歉疚,愧對於她,因而,因而才…才無法與內子…”紫颯說著閉了眼,剩下的話語哽在喉中無法吐出。

“因而才將你的妻子當成擺設?你因此無法與她…你當朕是三歲小兒嗎?”帝王說著扶在紫颯肩膀上的手竟直接移到了紫颯的脖子上:“朕再給你次機會!你到底什麽企圖?”

紫颯將閉了的眼睜開看著麵前的帝王說到:“臣姓宇文,宇文家世代忠良,一心為帝為這天朝從打下疆土到駐守邊疆,隻願百姓安樂,風霜苦寒甘受。但疆土安,百姓歡,文臣重,武將忘。臣從小就受家父耳念,忠良之臣,忠心為重,但家族不振如何保疆?臣與臣妹雖有私心,但為家族卻知身責,雖然臣與臣妹的確行了欺君之舉,但臣自念為家族計,即便負她也認,臣就憑此舉,也算一心為忠!皇上,你若不信臣,大可要了臣地命去!臣,若言企圖就是希望可以彌補臣負心所欠,若有居心就是真心希望她能幸福。臣,別無他想。”

“你,真的沒有企圖?沒有別的想法?”

“臣,在來的路上得知她已然為後,臣不虛言,臣的確心痛,但,這是臣的選擇,臣願受。杜家千金,臣也是負了,但是臣無法,臣地心和情已然在她那裏,即便是無望,臣也願意守著心底地情意到死方休。皇上,臣對皇後娘娘心有所思,若因此觸犯了帝尊,臣請皇上降旨要了臣的命去!”

“你在威脅朕?你以為朕就不會要了你地命?”

“臣沒有,臣曾以為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曾輕視這兒女之情,當家族,忠義擺在臣的麵前,臣即便傷痛也都選擇了為大義而舍,但心裏的情卻不是臣說可以收就能收的,為臣者,忠君不二,臣雖無異心,但卻常思帝後,臣,不義。臣請皇上賜臣一死,埋了這不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