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和朵兒到了湖邊涼亭坐了下來,兩人看著湖麵微波依舊彼此說著體己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議論著情愛與幸福之間的意義。

而畫眉這個時候也尋到了常知春,待他整理裝容收拾好領著他踏進了禦花園的時候,紫颯已經從禦花園深處的清風閣裏告別了帝王出來正由身邊的小太監引著去打算出了禦花園去往承乾殿。

一聽太監說昨夜皇後娘娘宿在承乾殿,今日帝王出來時都還在睡著,紫颯的心裏就隱隱的抽痛。於是跟走著,不時的看著周圍路過的纏著白布的園子,更覺得心中悲涼。

忽然抬眼看到不遠處一前一後行走的身影,便隨意的跟著眼掃了過去,卻看到了兩人這路的盡頭處是湖邊涼亭,而那裏卻還有兩個身影。

他心中一顫,熟悉的身影爬升著他的刻畫感覺。他忙喊住了小太監,給他指著涼亭讓他看向那邊:“這位公公,你看那坐在亭子裏的可是皇後?”

小太監聞言,抬頭細看,看了半天才說到:“對,對,對,正是皇後,相必皇後起來到這裏坐坐的吧,哎呀還是宇文將軍的眼神好,要不然小的領著您去了承乾殿,豈不是白跑一趟?”

“沒事,隻是我正好瞧見了,那咱們這就過去吧。”

“好好,將軍請。”小太監說著領著紫颯往湖邊涼亭去了。紫颯則邊走邊貪戀的看著亭中的身影,看著那熟悉地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漸漸清晰。來了。”畫眉說著引了春到了紫蘇的跟前。

“春見過皇後娘娘。”春一改前幾次相見時那份孤傲之色。給紫蘇行了禮,隻是臉上倒依舊是份清冷,似是慣有的一般。

紫蘇因著日前帝王說過春是清冷慣了的也不在意,加上此刻也心存感激之意,自然不會計較。揮了胳膊做個請地手勢:“春先生免禮。”

許是紫蘇喚他先生,惹的春愣了一下,雖起了身,卻繼而抱拳說到:“皇後娘娘怎喚春做先生,春不過是戲子賤籍,實在當不起先生二字。”

“誒,春先生計較了。當初是哀家錯念了先生,對先生厲詞。昨日更是對先生毫不客氣。後來才知先生竟是為了幫哀家才…實在令哀家心中歉疚,今日就親自向先生道聲對不住並謝謝先生這番**之心。”紫蘇說著起了身,對著春福了身。

春一愣忙彎下了腰:“皇後娘娘之禮,春擔不起。”

“先生客氣了,這禮擔的。”紫蘇說著直了身,卻正好看到了彎腰的春身後那朝自己走來的紫颯,不由的愣在那裏。

而春則慢慢起身,抬眼看向紫蘇,一看到紫蘇發愣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前不動。他的臉上忽然閃出一抹肅殺地氣息來,當即抱拳的手就入了袖袋一抓,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就朝紫蘇的胸口刺去。

“主子小心!”

“紫蘇!”

紫蘇的抬眼便看到的是紫颯那張英俊的麵容在眼前清晰,他的白衣素服。他的軍冠白條在她眼前出現的那一刻,她不由地恍惚了。

英俊的麵容帶著點點微笑,那雙漆黑的鷹眸裏總是充滿著他深深的情愫,隻是眼神地一次交匯,就讓紫蘇的心抽的發緊,他原來根本不曾被自己放下。

心中才念出這樣的句子,卻看見他的臉色忽然大變。他騰身而飛,口中卻大叫起著自己的名字和另一聲呼喊混雜在一起。那英俊容貌裏的驚恐才入了自己的眸,就感覺到腰上吃痛,一股力量讓她不由地斜飛了出去,而這時一道冷風似乎從身邊劃過,眼角處掠過了一道閃亮的寒色。

“啊!”一聲吃痛聲響在耳邊,與此同時紫蘇就感覺到了肩膀重重地撞上了亭柱。兩下裏的痛激的她剛要喊叫。卻看到一抹白飄到了自己的身邊,與另一件單薄的白融在了一起。旋轉,交纏。

紫蘇傻愣愣地抱著肩張著嘴看著兩個人在眼前交手,隻是兩下,紫颯一個膝頭地猛擊,就讓春發出了幹嘔之聲,登時便癱軟了身子,被紫颯擒住了脖頸,將頭臉摁在地麵上,趴在了地上。

“你怎麽樣?”紫颯看著紫蘇幾乎是在吼問。

紫蘇連忙搖著頭說著:“我,我沒事,沒事。”

紫颯臉上幾乎扭曲地焦急淡去了一些,唇角更是出現了放心的微笑,隻不過隻有一瞬,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站在身側地朵兒。

“朵兒,你…”紫颯的聲音驚的紫蘇忙朝一邊看去,就看見朵兒雙手捂著小腹站在那裏,而她捂著腹部的手指裏竟然可以看見銀色的匕首把兒。

“朵兒!”紫蘇尖叫著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到朵兒的身邊,就看見朵兒皺著眉,看著自己口中念著:“還好,沒刺到…你…”說著朵兒的身子就往下滑,手指間也滲出了血來…

“朵兒!”

事出突然讓跟前的那個小太監完全嚇傻了,紫颯的大喊和紫蘇的尖叫聲引來了周遍的侍衛,當這些侍衛都奔到跟前的時候,那嚇傻的小太監看到了昏死過去的朵兒才反應過來,立刻高聲尖叫起來。

“救駕啊!有人行刺!”

龍應天正端著杯茶喝著,忽然聽到了尖叫之聲,立時便起了身,豎耳相聽,卻又沒了動靜,正詫異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就聽到了有些淒厲的喊聲,當即心中一驚,扔了茶杯就往外衝,剛推開門就聽到了不遠處太監和侍衛喊著救駕和有人行刺的聲音,一聽之下,驚的是立刻衝那聲音的來處飛奔而去。

“你不會有事,不會!”龍應天口中不停的念著,終於看到了人群紮在一起的亭子,他急忙衝了過去,卻見亭中沒有人影,隻有地上殷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