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那側角裏,忽就鈴聲清脆的響起,而後一個人披著綠色的鬥篷,帶著鬥帽,往著殿中而來,隻是才踏上殿中的紅毯子,便有侍衛相攔。

那人一抖,一仰頭,綠色的鬥篷落了地,立時,大殿裏發出了眾人的驚訝之聲。

但見那是一位奇裝女子,一頭卷曲的黑發蓬鬆而散。那發間是一朵美麗的紅色絹花。而她身上穿著的衣裳鬆散似紗,卻是純白如雲,在腰間一束之後,卻露出了蠻腰和那腹上的小梨渦,而後一條似裙非裙鬆散的衣褲包裹了她的腿,但是那紗的白,卻有隱約顯著那腿的纖細。而她的腳上竟沒有穿鞋,也無襪,無遮無攬之中玉足上的細踝處到掛著不少鈴鐺。

若論腰和足的**,其實也不至於眾人很驚訝,畢竟關上門這女人的身子瞧過的不少,頂多是覺得此女太過暴露有傷了風化。可是這女子的相貌卻的確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這女子的相貌說起來,並不是常見的那般美,但是唇厚眉飛中,配著她這一身的打扮,倒說不請的讓人有些覺得新奇和誘惑,而她那雙眼,更是描繪的奇特,那黑黑的不知道是墨還是黛石的描繪,竟將眼部勾畫出來,而鼻子到耳朵上還掛著一條金色的鏈子,襯著那略黑的肌膚倒是很詭異的勾人。

她步步向前,搖擺著那腰,來到殿中的時候,兩手一合,那胳膊上的無數個圈子就撞擊的發出嘩啦聲,而後她便鞠躬行禮。

“羽姬見過皇上。”那略微有些咬不準的口音。訴說著她是多麽地不同。

龍應天看著眼前的女人,盡管先前已經知道會是個女子,隻是他也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女子。他看著她的古怪裝扮,看著她那雙大眼地描繪。看著她鼻子上掛的鏈子和那一頭卷曲地發,不自覺的呆了下。

“恬不知恥。”太後一句不大也不小的聲音,讓大殿裏神遊的人相繼低了頭,也讓龍應天回了神,對著那瑟爾古朗說到:“你當真是為難朕的嗎?尋來這麽個怪異女子。是要朕再去給你尋一個嗎?”

“哈哈,天朝之皇說笑了。此女是也不是蒙國之人,而是我周遊時,從其他地域買來地女子。她的舞其他,她的身子極軟,可當尤物之詞。此番我入殿之時,本就為比,可是今日的宴會讓我看到了一個人間絕色,嗬嗬。瑟爾古朗隻好大膽的提出個想法:不如我們以四比為賭,我若輸了,這羽姬便是天朝之皇的。隨您的處置。若是我贏了,那就請陛下身後那位紫衣的女子…”

“放肆!”龍應天不等他說完。直接拍了桌子。連其上的酒杯都震倒了。“瑟爾古朗,你未免太囂張了吧!那是朕地女人。你竟敢打主意?難道你覺得朕的天朝和你們蒙國是不是最近太安靜了呢?”

“天朝之皇,息怒,可否聽我說完?”那瘦猴子說的是不緊不慢。

“講!”

“我地意思可不是打陛下後妃的主意,我還是知道那是陛下地女人地,隻是文人墨客喜人間絕色,隻為一笑願千金而守。我不敢褻瀆這位紫衣的女子,但是,我希望,若我贏了,她可以為我笑顏之下倒酒一杯,即可。不知道,天朝之皇,覺得這個賭注是否可行呢?難道這麽一位尤物都不能與佳人執酒一杯而等嗎?”瑟爾古朗說完就看著龍應天,目光毫不閃躲。

龍應天沉默著,看了看那鞠了躬就一直站在那裏地別樣尤物,而後轉了身,“謐兒覺得呢?”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亦是皇上的臣,一心隻忠皇上一人。君之命,臣豈敢違?若皇上命,臣妾自當照做。但,若是執酒還尚可,而要臣妾對他人笑的話,那絕不能。”

“哦?”龍應天一笑,“朕知道謐兒的心思,可是他提出這樣的賭注,朕是該應還是不應呢?”

紫蘇一聽,低聲說到:“請皇上準臣妾與那人幾言。”

“準。”龍應天點點頭。

紫蘇見準了,就目光直視於那瘦猴子說到:“這位使臣隨行,您是來折辱我的嗎?”

“這位娘娘,如何這般言之?”

“娘娘?我一個婕妤罷了還輪不到娘娘的身份,但是你也知我的身份,為何提此要求?我一不是煙柳女子,豈可隨意笑於他人?二我是皇上的女人,亦是有夫之婦,你要一婦人倒酒便罷,怎可要我與你笑顏?你口口聲聲智者,怎可如此出言侮辱與我?三是我之麵容微笑,是以待客而禮,若論全心笑顏,也隻為吾皇而展。你明知我身份,卻要我對你笑顏,實乃無禮之求,且容我多嘴的問一句,使臣的隨行可有這般無禮狂妄的?”

紫蘇這番話說的是不卑不亢,更隱約間透漏出她的怒與不屑,一時間倒更讓人覺得這位謐婕妤有些不簡單起來。…而她身前的帝王此刻倒不多說什麽,隻是看著那尤物打量著。

這位瑟爾古朗被紫蘇這番問話,衝的一時上倒答不出話來,而他身側的兩位使臣被紫蘇的話一驚,連忙起了身,來說些緩和的話。可這個時候皇上開口了。

“罷了。你若比,那就比吧,若朕這邊輸了,朕就叫謐兒為你執就一杯。不過,若我贏了,你這尤物還是留給你自己吧,我隻要你為我親自執酒一杯可好?”龍應天說著,帶笑的看向了瘦猴子。

瑟爾古朗身邊的使臣對視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瑟爾古朗本人則開了口:“好,一言為定!就是不知道天朝之皇可想到了誰來和我比嗎?”

“我天朝之人尋個和你比的不難,你剛才說比,朕的二弟就很想和你比,但是他是王爺。朕覺得不妥,怕你覺得朕有欺你之意,不如就朕就尋個下人出來。兩人右你選,可讓其中一人比到底。也可換之,如何啊?”

“下人?不知道陛下是打算叫什麽樣的下人?”

“嗬嗬,朕也不知道。”龍應天一笑,大聲說到:“殿中的臣子們就別動了,不知道朕這殿裏地哪位太監或是宮女願意出來與這位使臣隨行。比上一比啊!”

皇帝的話一落,群臣們皆嗡嗡而語,並四處尋著。

“奴婢謐婕妤的丫鬟紫蘇,願意一比,請皇上成全!”話音一出,一個宮裝地女子走了出來,跪在了珠簾之處。

紫蘇的心一跳,愣在那裏,她怎麽出來了?而後想到剛才地那番對話。便看向了惠麗太妃。

而此刻惠麗太妃則瞧著殿下的宮女似無意般地說到:“呦,看來是見不得主子被欺負,來抱不平了。皇上快準了吧。本宮倒想看看這丫頭怎麽比?”她這話說的倒是順溜了,也似一番不在意的樣子。可她身邊坐的金太後就不樂意地哼了一聲:“皇上。還是讓乾兒去陪著玩玩吧,再怎麽也是一個丫頭。別讓人家覺得咱們壞了禮數。”

惠麗太妃立刻轉了身,口中到:“唉呦,姐姐說的是,妹妹隻想著熱鬧去了。皇上您就當本宮沒說好了。”

“陛下!”那瑟爾古朗這時大聲的說道:“請您準這位宮女參加吧,我決定和兩位一起比,不知道,陛下同意否?”

龍應天一幅略一思索的樣子說到:“既然你希望,那就準!”

於是安慶王爺和那位宮女就成了這次和這位瘦猴子相比的人選。

“皇上!”惠麗太妃笑盈盈地請求著:“您這比賽,等下歌舞就上來,本宮還是建議您讓那位宮女到她主子身後伺候吧,跪在那裏,如何觀的好歌舞?這比還是要講個公平不是?”

龍應天點點頭說到:“那就讓她伺候在謐兒身後吧!紫蘇,朕準你上來伺候到比賽結束。”

“奴婢,謝皇上恩典!”紫謐大聲的應了,起了身,小心的順著邊,到了台下,又給幾位台上的主子們一一行禮後,才被太監領著到了紫蘇地身後。

紫蘇的心裏惴惴不安著,但是也不能亂說話,隻好假意地說著:“你且好好看歌舞,莫一會丟了臉。”

可二小姐還沒回答,金太後卻投來目光,看著紫謐似自言自語般的卻有剛好讓她和紫蘇能聽到地聲音說了句話:“能出來比就用點心思,若是輸了,那可不是丟臉而是丟命了。做下人的就本份些,莫自己打著小算盤還沒成事,就先連累了自家主子。”

紫謐低著頭,恭敬地回答著:“太後娘娘教訓地是,奴婢一定記在心裏,盡心盡力。”

“恩。”金太後恩了一聲,看向了紫蘇,微微笑著:“謐婕妤平日裏倒是莽撞,這下人也就跟著粗心。雖說皇上是寵著疼著的,可你做事還是要三思,莫給皇上添亂,也別再莽撞了,更該知道自己地身份,且莫狂妄,不知輕重,做些喧賓奪主的事。”

紫蘇一聽,隻好也應了:“蒙太後教誨,紫謐記下了。”

龍應天聽著身後側的言語,明白太後是借著說她們的機會再暗示他的母妃惠麗太妃操心的太過,也顯露了些,壓了她的風頭,於是連忙和那瑟爾古朗說了起來。

“朕決定按先前說的,以歌舞為題而比,那麽各位現在就開始吧。第一比是詩詞,朕這就傳舞?”

“陛下,瑟爾古朗帶來的這位羽姬可也是一位舞伎,她的舞更是獨特,不如讓她為各位跳一段,咱們再開始如何啊?”

“哦,那就跳吧。”龍應天說完,就轉了身看了紫蘇一眼,然後看舞蹈去了。

紫蘇莫名的緊張起來,她知道皇上看她一眼必然是有深意的,她想起皇上剛才問他善舞的事情,不由的疑惑,難道皇上是要她親自去舞?可是為什麽要她去舞呢?

正思考著。奇怪的樂聲響起,鼓點也是從未聞過地節奏,但聽殿中鈴鐺聲聲配著那腕鐲的撞擊聲。代著詭異的誘惑在殿內喧囂起來。

但見那女子,大眼靈動。手臂揮舞,腳步奇特地擺動的同時,那水蛇般地小蠻腰不時的扭捏著,那**的肚臍在舞動中就是那勾魂的眼,將一雙雙目都吸引了過去。

紫蘇也被著奇特的舞吸引了。正隨著她扭動地腰身感受著那樂聲不一樣的味道時,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紫謐給抓住了。

而後她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手掌上來會寫著一個字,“舞”。

紫蘇悄然注意了下身邊,見大家都在關注那位奇異的舞娘,便連忙看向紫謐表示著自己的不解。

紫謐眨眨眼,做了個口型:“你跳!必須跳!”

紫蘇心慌了起來,以眼神問著:“為什麽?”

紫謐拉拉了紫蘇穿在身上的品服,那紫色的紗隴被她拉著扯了下,又點了下紫蘇的袖子。便低了頭去。

紫蘇明白,二小姐地意思是要她跳那袖舞,那也是自己跳的最好的舞了。隻是這因由。怕是一時半會地也說不明,隻能留待以後再問了。可是若舞。她的舞衣何來?

她低頭扯了下袖口。看向了紫謐。紫謐一笑,看了一眼帝王地背影就低了頭。

紫蘇略一愣。明白了過來,便麻著膽子,在帝王注目而視著殿中地時候,大膽的伸了手,覆蓋上了帝王在放在席下腿邊地手。

指一觸,帝王身子略抖一下,反手就抓主了紫蘇的手,微微側了頭說到:“謐兒想如何?”

“謐兒想和皇上借身舞衣。”

“謐兒也想舞了?朕以為你不願呢。”

“謐兒想著皇上想看,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日謐兒也去湊個熱鬧,隻是舞技平平,還希望皇上一會看了不要責怪。”紫蘇說著,雖說那是自己最擅長的了,可是在怎麽也和這殿中奇異的舞不是一個味,她可沒把握能討到好。

“無妨,朕早先曾聽弟妹提過你的雲龍袖舞很是美妙,本想哪日獨賞,隻是眼下卻要謐兒殿中一舞,還好謐兒是願意的。你那舞衣,朕早就準備多時,不如謐兒現在就去後堂選一件換了吧。”龍應天說著捏了捏紫蘇的手,鬆了。

“是,那謐兒先退了。”紫蘇說完,就起了身,跟著一個小太監悄然的退了下去。

殿裏的那名女子還在扭動著脖子,那分晃動,驚的人們不由的也跟著學了起來,場內因為她奇特的舞姿,總不時的發出一些聲響,尤其當那女人忽然開始擺動腰胯的時候,這些男人們各個都覺得熱血在沸騰,而那鞋珠簾後的女人們也不由的一個個是又羨慕有妒忌,更有的在暗自盤算著什麽。

整個大殿裏隻有幾個人注意到了謐貴人的退下。那瑟爾古朗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到那抹紫色退下後,低了頭,給自己斟了杯酒,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就看著那殿中扭動的小蠻腰,微微地笑了。

紫蘇跟著小太監到了後堂,看著那宮女捧著的各色水袖舞衣,隻覺得腦袋嗡嗡地。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真的就是個棋子,任人擺布不說,連因由都不知,全部是各色的眼神,各色的計謀圍著她,讓她跟本找不到可以抓的一抹浮萍。

是的,浮萍,她根本沒奢望過可以不在這條爭鬥的河裏靠岸,她隻是期盼著在指觸及那一抹浮萍的時候,可以換來一絲安慰,一絲希望和一絲喘氣的平靜。

她的眼掃過那幾身衣裳,最後落在了紫色之上。她指了一下,選了這件,便將眾人都攆了出去,獨自換裝,當她穿套好這紫色的舞衣時,才小心的摸到鞋襪之處,從裏麵取出一張不大的布片來。那是紫謐在她與皇上說話的時候,塞進去的。

她小心的看著,那上麵是用蠅頭小楷寫下的字跡。

看完之後,紫蘇深吸一口氣,將那布片趕緊湊著燭火給燒了。她看著那布縮成了團,飛著煙。終究飛灰的時候,她才知道,今夜還真是幾番捉弄事無常。

她們在算計。別人也在算計,卻還有一位高人無聲無息的看著。等著,如螳螂鋪蟬黃雀在後般的盯著她們。

小太監急急地奔了過來:“謐婕妤,前麵地那位舞完了,皇上叫奴才來催您快點。”

“好了,我已經弄好了。我們走吧。”紫蘇說著,邁了步子,暗討著那留言裏的話。

“一定要按我曾教的跳出那三袖雲龍。其他無妨隨意即可,事後定要咬牙死撐,惑人心!”這是那布片上最後地話。她知道二小姐的意思是要她一定要學她地動作舞出三次雲龍,來證明自己的“貨真價實”,然後才好不被黃雀果腹。

這宮裏的人,難道人人都是那麽可怕,人人都在淺笑中藏著蛇蠍的心。將這河水弄的渾濁不說,還更加讓它變地深不可測嗎?

她活動著腰身,心中卻更填悲涼。

“好好。那咱們就觀舞吧,不過。朕這舞。可也不同哦,你那是異域之風圖個新奇。可朕要讓你看的才是真正的舞!奏樂!”帝王的聲音落下,絲竹之銀嫋嫋而來。紫蘇聽著這那些日子裏都聽到發膩的樂聲,不由的笑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啊!

她攏了兩袖雲紗,擒在手裏。然後合著樂聲,腳尖頻換踩著敏靈的步子,將一抹紫若煙縷般送上了殿中。

這一抹紫的倒來,才使人注意到帝王身後的空,那宮女地跟前已經沒了那個紫色的絕色之人。

琴音陡轉,那絲弦被勾撓之中,似山雨欲來。紫蘇襯著音將手中的雲袖,擒著在頸前翻轉搖曳,她帶著笑看著君王,將那曼妙地背影留給眾人。

劈指一聲音,似預告了那風的起始。複而那搖指若輪,將琶音迤儷地纏綿若風中飛絮。

紫蘇合著音,將手中地紫袖拋將了出去,畫出紫蓮飛鴻,畫出紫花飄搖。

她將紫色的水袖在身前交叉,行著躅步踏著琶音,點點前移,似行走於掌地輕盈,似花開於晨的欣微,將她的絕色之容點點的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當她終於麵對了眾人,當她已經步搖到大殿的正中時,那琶音忽斷,一抹滑音流瀉中,那琴弦之聲則在一浪似一浪的侵襲之下,若波成浪。

紫蘇一甩雲袖,開始了舞動,帶著那紫色的袖,紫衣的衣,旋轉著身子,將那份紫配合著那獨特的香氣,將眾人的心神絲絲縷縷中捕獲…

樂聲中,她,水袖長舞,似流水吟唱;腳步輕躅,似高山蒼茫;衣衫翩然,似紫燕銜枝;纖指拈花,似煙蝶幻影。

紫蘇將水袖揮灑,讓它們左右搖曳,上下翻飛。那紫色的水袖在她的手裏舞出了雀躍,舞出了燦爛,舞出了花。論美,似紫蓮搖曳;論形,似紫蝶紛飛;論意,似紫龍騰雲;論鏡,似紫煙成霧。

她舞著,卻越來越擔心那雲龍出袖的技藝,雖說練了那麽久。可是在想到那即將到來的連串音符,她的笑有些緊張了起來。

忽然一聲蕭音,似破浪而來。驚的紫蘇略頓,但卻立刻帶著紫色的水袖,瘋狂的轉動起來,那紫色立刻如動蕩的雲層洶湧著雲龍的潛伏。

紫蘇知道那是誰的音。那兩個月裏,他們幾乎無見,可是每每在她練舞的時候,在她沒把握做到的時候,總有他的蕭聲來伴,讓她舞的酣暢淋漓。

身子一停,胳膊猛收,那水袖雙雙若靈蛇般回到了她的手,然後一個轉身甩手,一個水袖變似紫色的雲龍衝出,直射入空,而隨後又一條雲龍呼嘯而至,帶著紫色的風凜冽著。

蕭音聲聲婉轉,將那份激昂漸緩。在眾人驚歎聲中,紫蘇手一揚,那水袖就被帶回了手裏。她捏著水袖的端口,將中間的長紗雲緞折成雙溜,繼續舞著。

她想起了自己在那府院裏,白天聽著他的蕭聲舞,夜晚聽著他的殞聲眠。她的眼中起了霧,那迷茫中,她的笑卻是刺人的心疼。

紫袖飛散淚連連,黑眸帶傷愁綿綿,衣擺翩躚獨潺潺,身若隻蝶舞纖纖。

龍應天被這舞看的心醉了。

駙馬爺被這舞看的心在痛著。

瑟爾古朗被這舞看的眼都圓了。

安慶王爺被這舞看的血液在沸騰。

而紫颯卻隻看到那起舞之人眼中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