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把二小姐的話裝進了心裏,她記住了那句最不舍得,也記住了倒去控製了他。以棋控主,這是她記住的。

“對了,你不是說有三個意外的好處嗎?皇上這算一個,那還有兩個呢?”紫蘇問著。

“我不是和你說了有隻黃雀嗎?今天我不多了身份了嗎?這第二個好,就是有這隻黃雀做我們的後盾,至於你和我誰是誰,她已經不在意也不重要了。”紫謐說完對著紫蘇一笑,那眼中似有一絲痛閃過。

“黃雀是太妃對嗎?她已經知道你我…”紫蘇的心緊張的蹦達了起來,她知道,這是欺君,可現在黃雀是帝王的親娘,親娘若知道了,那不等於皇上也就知道了?

“似明未明。昨日我被迫自己出來,也是因為太妃跟前的墨羽嬤嬤帶我出去後,就叫人對我動手。當時我被她們蒙口扼喉,就猜想倒她們該是試探我的。於是就一臉驚色的讓他們弄,結果他們看我沒有動手,隻是掙紮在我欲昏的時候也就放了我。後來那嬤嬤就說,太妃希望我能出去幫著幫襯下。”

“叫你幫襯?”紫蘇一驚。

“是,我當時也詫異就順著話問我能做什麽。那嬤嬤就告訴我,太妃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讀過書,識得字,作詩行畫都沒有問題,出去湊個數。”

“她知道你是誰?知道咱們已經…”

“不!在我看來,她也不過是撲風捉影想順便試探我下,若是我全贏了,在她眼裏我就是小姐,若是我輸了。我就是個丫頭叫紫蘇。”

“那你為何叫我出去比?還叫我一定要亂了她的視線,現在亂沒亂我不清楚,可是四比至少是贏了三場。早知道我就不去…”

“你錯了,是贏了四場。全贏了!”紫謐一臉的得意說到。

“什麽?那你…”

“紫蘇,不,小姐,小姐你該仔細的想想才是,有的時候越想掩蓋越蓋不住啊!我把這四場都贏了。但是我卻把太妃地眼給蒙了。”紫謐說著起了身,“她以為用這些話來說,我若真是小姐,就一定會輸,來保證我是個丫頭,我若是紫蘇,那倒輸贏無謂。可是她錯了,我故意一臉憂色的自怨:說自己詩書繪畫都有涉獵,惟獨那騎射。隻能騎不能射,無論輸贏都該給小姐掙個麵子。那嬤嬤問我贏前三場可有什麽把握。我便告訴她,若是小姐的舞。詩詞做地,因為很熟悉了。歌倒不怕。多少的會一兩個曲子。不求贏也算不得輸。”

“所以你叫我出來比舞?”紫蘇似乎明白了。

“對。不然地話,太妃怎麽會準我去了台上在你身後。那就是要我請你去舞。隻不過她不會想到,我在借故練畫的時候,偷偷給你寫了條子,要你要舞出三次雲龍。這樣一來,她就會知道,你就是小姐,因為這一身的舞藝她不會想到一個丫頭兩個月就可以舞出來。而我這邊的贏,恰恰沒走她的路,她一時也不會對我起疑,畢竟我每比之前都鋪了路,我以一個太醫之女地身份,倒也沒什麽不對與不合適。”

“可是你為什麽要贏呢?而且我給你說那辦法,若是你自己早知道的話,倒可以顯示你是懂這些的,可是那些話是我說給皇上才講給你聽的,這不是…”

“是啊,因此我昨一晚上就在皇上和太妃的眼皮下圓謊呢。”紫謐說到:“還好我府上有個老軍醫,我說你沒事總喜歡和老軍醫湊到一起,因為少爺總是有傷,你跟著老軍醫也學了不少,而我這個太醫之後,卻因為娘親的一再教導,看病的本事沒學下,詩詞書畫則是個半吊子。不過總算是安然無恙了。”

“可是你怎麽跑出去和那個王子比?而且你還說贏了?這個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太妃安排了什麽?”紫蘇記得帝王牽她回去的時候,那眼就是看著太妃的。

“我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用騎射贏了他,而他則為我演了一場戲給別人看。”紫謐說著轉了身說到:“我說地第三個好,就是他,我相信以後你爬上高位的話,他也會是你的籌碼!”

蒙國地使臣走了,天朝已經進入了深冬之後的待春時期。再有十來天,就是過年地時節。宮裏忙碌地身影總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物品。而各宮裏也在忙著添置新衣和全新地鋪布掛帳。

一時間宮裏倒四處都是股子熱鬧勁兒。不時的可以看到一些鮮豔的衣服在送往各宮的路上在寒風中惹著眼。

而紫蘇這個新晉的謐婕妤也收到了不少。除了帝王賞的,內務備的,還有一些紫蘇都想不到的人送的。寧妃就是頭一個,理由是紫蘇是新進的命婦,她這個做姐姐的該關照一下的。第二個讓紫蘇意外的是韓貴人。她是在紫謐成了姑姑的那天晚上侍寢的。當時她的侍寢就叫人都亂了,猜著帝王怎麽不招這謐婕妤了。直到第二日帝王複又招了紫蘇這才沒了那些猜測的聲音。

而後紫蘇一連三夜侍寢之後,帝王才開始輪番將那些沒點的和最近未伺候的,都一一安排著寵幸了,而後就在紫蘇信期到的時候,帝王又招了韓如煙去,當時她也就是美人身份,一連兩日後,她也終於晉升成了貴人,不過帝王卻沒再召幸與她,而是寵幸起了原來的那些嬪妃去了。

當她親自捧著一身淡蘭色衣裳和一隻珠花來的時候,紫蘇很熱情的接待了她,一如當初那般親熱,張口閉口間都是姐姐。但是韓如煙也一改之間的態度,不但不再閃躲也是親熱的喊著,隻是她是非要喊了紫蘇當姐姐,而自己隻做妹妹的。

“紫謐姐姐,如煙能被寵幸也是托了姐姐的恩寵。帝王臨幸之時,可不止一次的說是姐姐向皇上薦的妹妹,這讓妹妹實在是感激。”

朵兒學著韓如煙的樣子在紫蘇和紫謐的麵前舉著盤子跪到,隻是臉上不是韓貴人那般滿臉感激,而是一番偷笑的神情。

“好了,別學了。寧妃的丫頭走了,你怎麽不學她,但就學起韓貴人了。”紫蘇伸手拉了朵兒,隨口說著。

“寧妃怕是感覺到帝王對你的心思,叫人巴巴地送衣服來,準是不想和你成了對頭,我學她做什麽?”朵兒想起二小姐的分析就繼續說到:“倒是這韓貴人,皇上天天在她麵前提你的好,她才知道來謝。我學她,是因為我總覺得她是來炫耀的,弄不好,怕是想來看看你這邊都收了些什麽吧!”

“看我的?都收了起來能看到什麽?她還不是沒辦法,現在全宮裏都知道她是我的好姐姐,又加上全宮傳著她的寵幸是因我的推薦,你說她能不來和我套近乎嗎?既然跑不了,就幹脆隨了我,兩人一起擰著,也好過自己一個被盯著不是?”紫蘇說著靠在了軟塌上。

“不錯嘛,自打宴會後這近半個月,你已經能看的很深了。”紫謐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紫蘇。

紫蘇微笑著接了:“不想不看的話,不是死的太快了嗎?既然你都告訴我皇上的想法了,我也該看的深點了,萬一遇上什麽事,你不在跟前,我也不至於是個睜眼瞎,不是嗎?”

“是啊,不過,你還有一點忘了,那就是韓如煙絕不簡單,她這般親自來送的確讓人、知道了你和她的好,可是也無疑又把你放到了人前。自從你那連著三日侍寢的時候惹的眾人緊盯起,皇上就沒再召你了,然後偏又卡著你的信期宣了一次給罷了,雖說是不想你人前太顯也不想你被人遺忘,可是很顯然,他給了韓如煙貴人的身份想捧她起來,但是人家很懂得利用,一掉頭打著感謝姐妹的幌子,可又把這風送到你這裏。”

“你是說,我這半個月的消停算是被她這麽一送給廢了?”紫蘇忙咽了口中的蘋果說到。

“是啊,所以咱們怕是要演戲了,要不然,這年可過不好啊!”紫謐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這裏早都好了,可是她們不知道,你看要不要病一場,就弄成你已經出現病態的樣子啊?”

“以病求安?”紫蘇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止是以病求安,也該把一些人嚇上一嚇了。”紫謐說著就揮著刀子將手裏的蘋果削起皮來。

紫蘇看著紫謐的動作,明白這年前她們總該做點什麽了。

這深冬的年恐怕又該有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