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蒼老的王兵

老太太是一頭黑線,他總算是明白了什麽,這個那個這小丫頭就是想吃零食了。你說你吃零食就吃零食吧,弄出這麽一大堆嗑。這讓老太太無語的同時也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自己真的學車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眼前這個活祖宗,他就得學車。要不然,這姑娘女婿一走,剩自己在家,孩子想到哪裏去都不行。

楚夢聲開車時極速的朝著醫院這裏各方向跑去,把車停好之後,病急急忙忙的來到了王兵的病房。就在楚夢聲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躺在**的王兵忍不住睜開眼睛,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楚夢聲和他四目相對,在那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的好像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砸了一下,那是揪著的痛。

王兵雖然說個子不算太高,嘴上還有個豁豁嘴。但是整個人的氣質也是相當的出眾,然而現如今再往上去病**躺著的這個簡直就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頭發都已經掉的差不多了,就連眼淚也沒剩幾根,一臉蒼老的褶子,肚子簡直就像皮包骨。

誰說王兵努力的想擠出一絲笑容,可是落在他那蒼老的臉上,卻是讓人更加揪心。楚夢聲的眼兒在眼圈裏麵含著,一直把眼前這位當成自己的親哥哥,沒想到,短短的一年時間沒見,就已經讓對方變成了這個樣子。人都說水火無情,可是楚夢聲卻覺得病魔更無情。

一旦被對方找上,他可不管你是有錢沒錢,也不管你是有權沒權。更不管你是年紀大還是年紀小,身體壯還是弱?在他的麵前,所有人都變得脆弱不堪。認你是一世英雄,還隻是一個默默無名的路人。當你麵對疾病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樣,無語無助,似乎在這一刻整片天地全都拋棄了你。

“老大,我來了。好點了沒有?你應該早點通知我的。”王兵笑著搖吧搖頭:“通知你,又能怎麽樣?又能怎麽樣?隻不過是多一個人知道,多一份擔心而已。這段時間你已經夠憂心的了,是誰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和他們說了,不讓他們告訴你。”

雖然已經病入膏肓,但是臉上依然露著笑容。楚夢聲感慨的歎了一口氣,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忽然之間想到。當初一個保險公司業務員到自己這裏做業務的時候說的一句話:“任你錢財千萬,一場大病有可能就會變得身無分文。真正能夠永遠陪伴在你身邊的隻有人壽保險。生命能夠持續多長時間?覺得不是你有多大的毅力,而是你的錢還能支持多久?”

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感覺到是相當的笑話,但是現如今見到這一幕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這種病就是一個燒錢的病,即使每天幾千元幾千元的往外流,但是就是包括大夫在內,也不敢給你任何的保證。因為這種病治好的實在是微乎其微,又不敢保證你是不是那個特例。

病人都希望自己就是這個特例,所以哪怕他們心底已經給自己宣判了死刑,還是忍不住要在這裏繼續。楚夢聲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王紅要管自己張嘴要錢?要看一眼這屋子裏的設置,他就懂了。不說別的,就那一個吸氧劑就得多少錢?

錢是一個好東西,有的時候讓人感慨,不管是什麽人,全都是腦袋變著花樣的不斷的往前沿裏麵轉。有的人賺到大錢,有的人賺到小錢賺到小錢的,覺得自己賺的少,應該賺一些大錢。知道大錢的,覺得自己賺的還不夠繼續往前看。

錢,是社會進步的一個台階。如果沒有他,也許人們將會直接退步到遠古時代以物換物的年代。可是誰能夠保證,現在的人一定就比那個年代的人更加幸福,難道這種?為了錢拚搏,而失去所有的感覺就是最快樂的。想著王兵這一輩子,二十幾歲就跟著大經理在外麵闖天下。

以至於就在這幾年剛剛混成了一個項目經理,自己獨自在外麵可以承包工程,可是誰想到病魔無情。還不等他真正享受生活,就已經徹底躺在了病**。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變成了詩人,因為他心中有著無數的感慨,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別做那小女兒做菜,生亦何苦,死亦何苦?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麽。一會兒王紅過來幫我勸勸他,這病不能再治了。前年我爸媽煤氣中毒,那是我險險的逃過一難,不過也是經過一場搶救這才死裏逃生。我覺得這個病根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坐下的,隻不過一直沒有在意,直至就在幾個月前。感覺到有些喘不上氣那種憋悶的受不了的感覺,讓我難受到了極點,到醫院裏一檢查這才發現竟然得了這種該死的病。”

“夢聲,這一輩子我沒求過誰。不過這一次我要求求你,如果我死了你嫂子若是能夠把兩個孩子拉車長大,那麽你就不用管他,不管他是改嫁還是招夫都是她的自由。不過她要是無力撫養,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她。不用管孩子一輩子,隻需要看著他們高高興興的,大學畢業就好,這是哥哥我唯一求你的。”

“老大,你好好養病,不用擔心這個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治好。而且你也放心你說的事我應下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們就是我的兒子姑娘。如果嫂子要是願意我可以把他們接過來一起住。如果她要是有別的安排,我也會尊重她的選擇。”王兵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反而說話的時候又開始呼吸,急躁了起來奮鬥這一幕之後,楚夢生聯盟跑到外麵去叫大夫。

時間不長,大夫跑過來,連忙把這氧氣機再次給他帶上。吸了一會兒氧,明顯感覺到舒服了許多。看著大夫走出去,楚夢聲也跟著走不出去,走到一個這房間裏麵聽不到,楚夢聲小聲的問道:“大夫,我大哥的病怎麽樣?有治好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