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塵緣還不能斷嗎

直至良久之後,楚夢聲這才蘇醒過來,蘇醒過來之後,他感覺到自己耳聰目明,這段時間在他心中造成的那些迷茫技術消失不見。也可以說楚夢聲是有悟性。實際上隻不過是當一個人心生迷茫的時候,被另一個人當頭棒喝,就會有這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別看楚夢聲這幾年過得相當的不錯,實際上他心裏麵相當的苦,自打黎若溪有病那天,他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

這幾年有虎妞得到陪伴,多少讓他從那種狀態之中蘇醒過來了一些。但是這已經紮入到他的骨髓之中,想要讓他忘記以往的種種,怎麽可能?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永遠不可能忘記,他就像是跗骨之蛆,將會永遠的追隨你一生一世。

可是今天的這一份緣分,我忽然之間讓楚夢聲,明白了什麽?人這一輩子實際上,就是因果天地。所謂的因果,隻是自己想一想,那不就是自己種下的因嗎?當初自己洗澡往外跑,處於好奇之下見到的黎若溪的那個房間,那個時候還以為是鬼屋,把自己嚇得夠嗆。

後來自己玩滑板的時候摔倒要不是遇到黎若曦,恐怕他會在地上趴上很久。兩人也因此結因,因此結緣。自己一開始幫助黎若溪,可沒有任何的男女之間的私情。那個時候感情很是單純,他就覺得黎若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女孩,這樣的女孩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堅持不懈的付出,迎來了一段緣分。隻可惜他們之間緣淺,僅僅隻能維持那麽長的時間,就不得不分離。

緣來緣去,緣聚緣散,有緣無緣。緣長緣短。說白了僅僅都隻是一個緣字而已,也許自己追求的過於苛刻。實際上又何必強求太多,隻要你曾經擁有過,他能夠在你腦海之中占據一輩子的回憶,這就已經足夠了。你非要貪心的把這份緣分持續永久,可是你卻沒有讓這份緣持續永久的因,所以你隻能夠承受這種分離的果。

也許兩個人分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黎若曦離開自己說不定她的病情會有所減輕,甚至會完全痊愈。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隨著兩人不斷修行之下。說不定有一天他們二人還會再次相聚。不修門來世果,隻修前是因,此人非常久此緣難聚首。不修今世因,隻求來世果。有緣亦水幻,中成泡沫空。

三世姻緣起,遠修兒女近修身。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生平安。不久慈善傳家,隻求惡事莫為。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莫以善小而不為,莫以惡小而為之。楚夢聲在這一刻真的悟了,很多以前解不開的心結,通過緣分都能揭得開。當然也許是自我心理上的一個安慰,但至少這種安慰能夠讓你心變得更加敞亮一些。

有很多的人一生心結不能解開,直至最後鬱鬱而亡。而楚夢生現如今能夠解開自己的這就是天大的好事,蘇醒過來之後。見到那位庵主微笑的看著自己。楚夢聲再一次躬身一拜:“多謝,大師解惑。”

“你的佛緣的確是相當濃厚,如此幾句點播的話語就能讓你悟透,實在是難得,難得。”隨後在這庵主的陪同之下,楚夢聲在這裏敬香。直至臨走之前就安主送給他一幅畫。在這幅畫上,一片清幽色淡,天上一輪明月籠罩。畫中有一女子背影長發散落,被微風吹拂,似有飄然而起之事。

此女子身材高挑,婀娜多姿。單看背影就知道這是絕對少有的一個美女。但是楚夢聲在乎的並不是這些,他看到的是這個背影怎麽看怎麽熟悉。因為這個背影不止一次兩次在他眼前出現過,在他夢中出現過,在他現實之中出現過。他幾乎看上一眼就能夠判斷的出,這是屬於黎若溪的背影。

“那日夢起忽有所感,提筆便是落下如此一幅圖。但是始終不解途中之一,直至今日失主登門敬香,忽然之間見到此圖。覺得此圖與師徒有緣,便將它贈送於你。”楚夢聲也不知道這安卓所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這天下之人觀看背影,相向之人又何處煩己。

所以他自能自然不會因為一幅字畫在這裏追問不休,因為即使是如此,也不會有半點的結果。恭恭敬敬的把這幅字畫接過來之後,再次躬身拜謝。競相完畢之後,便直接陪著老爺子,等人回去了。看著楚夢聲遠去之後,那庵主長歎了一口氣。

“這麽多年過去了,難道你還不能忘記凡塵種種嗎?凡塵萬物幾許空,一入空門萬事休。忘卻吧,你的佛緣濃厚,隻要你靜心安修,日後必然會有所成就。莫被塵世,種種所惑。以往種種,皆為夢幻泡影,既已過去,何必留戀。徒兒隨我回吧!”

直至這個時候便見到,一個廂房打開之後,從裏麵走出了一個年輕的道姑。此人恭恭敬敬的對著安主行了一禮,隨後靜悄悄的跟著安主的身後朝著裏麵走去,隻不過他的眼角微紅一滴又一滴的淚水,不斷的滴答在腳下。淚水沒入到地麵,滋養著眼下的大地。

但是由始至終,她並沒有再回頭望上一眼,隻是在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你若安好,萬物皆然。祝你們幸福!”

楚夢聲自此離開,可是他總是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就這樣錯身而過。可是每每回頭之時,卻是什麽也看不到。那種看不到摸不著,但是明明還能感應得到的感覺,讓他心裏麵相當的不舒服。即使這一幕之上許老爺子不斷的對他調笑,說他魂丟了。楚夢聲也是置之不理。

他感覺到自己真的丟到這裏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可是他翻遍自己的全身,他發現自己什麽也沒有丟。然而那種確實是把東西丟在這裏的感覺,卻是在他心中怎麽也揮之不去。直至他衝著廟安的大門之中走,出去的時候兩地淚痕順著眼角流出,他不知道為什麽。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流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