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回家

“不是我就問鐮刀。”

“還想吃肉。你老舅也沒買呀!我想買肉去也不知道哪裏有賣的呀!將就著吃吧。等你老舅回來讓他給你殺隻雞。”楚夢聲是徹底敗退,對於這姥姥能打岔的現象,他算是徹底領教了。

這一路之上,楚夢聲跟大家說說笑笑,將著過去的事情,眾人聽著也是特有意思。如此一來這一路之上也不算寂寞。說說笑笑之間就已經回到了家。楚夢聲的父母早就已經接到楚夢聲打回來的電話。現在可以說早就把飯菜做好,就在這裏等著親家親家母上門。雖然母親多少有些傷感,畢竟自己的老母親就要過世了。但是對於這個100多歲的人來說,實際上這也算是喜喪。畢竟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真正活到100多歲的。

更何況最近這幾年來,她的身體可不怎麽好,這日子也算是挺遭罪的。現如今要走了。也算是享福了,要不然還得多遭幾年罪。當然話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為了安慰自己而已。如果要是能活著,寧可遭罪,兒女們也願意讓父母活著。

正所謂70歲有個家,80歲有個媽。現如今這個媽要沒了,怎麽這心裏也不好受。來到這裏之後,眾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要吃飯,而是集體提出要先去看看老太太。對於這一點,楚夢聲的父母自然不會反對。

當楚夢聲來到姥姥家,見到姥姥的樣子已經滄桑的不像話了。老太太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眼眶都已經塌下去。而且最讓大家感慨的是老太太抬頭紋都開了。按照老化的說法,人抬頭紋一旦開,那麽離死也就不遠了。所謂的抬頭紋就是額頭上的皺紋。隨著人逐漸的年紀增大,額頭上的皺紋也開始逐漸的增深。

可是說來也奇怪,凡是老死的人這額頭上的抬頭紋都會打開。雖然說無病不死人,但是年紀過80歲都叫做老死的。老太太渾濁的雙眼看著眾人,他已經認不清誰是誰了。甚至他自己現在活在什麽時代,救得眾人都不明白,因為偶爾冒出出來的一句話完全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看你這席子編的都歪到哪兒去了?”就在眾人剛剛進來時間不長,老太太嘴中忽然冒出這一句話,除夢生的父親忍不住嘴角就是一陣的哆嗦。對於這段曆史楚夢聲還是挺清楚的,哪怕現在心裏麵極度傷心,還是忍不住嘴角裂了的。

自己小的時候,家裏麵日子過得困難,父親母親就靠著編席子度日。但是那個時候的鞋子也不好賣。有一次姥姥就說她也要一個讓父親幫他編。這父親就加班兒幫著編了一個席子。過去的加班兒可不是說點這大電燈。先不說那個時候電還沒有普及,即使是普及也舍不得使,畢竟那一個月也是不少錢的。

所以當時加班兒的父親時候,父親就是點著一盞煤油燈放在地上,隨後就這麽變。由於光線不好,所以編出來的花紋也是歪屈的。也正因為如此,當時給拿過去之後,這姥姥一看,這席子那眉頭皺的。當時就說了這樣一句話:“席子是好席子,隻可惜這席子編的都歪到哪兒去了?”

這句話父親小的時候可沒少嘀咕,現如今沒想到這老太太竟然還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讓父親的嘴角是忍不住不斷的抽搐。老舅二舅這一大家子都在這裏。大姨他們一家子也都回來了。現在差的也就是大舅這一家子。不過自打大舅去世之後,舅媽的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也正由於這個原因,直到現在還沒有人回來。

老舅看到楚夢聲回來之後挺開心,從小他對楚夢聲就是最好的。當時楚夢聲家生活比較困難,老舅過去之後見到楚夢聲吃的竟然是高粱米飯,鹹鹽水殺大蔥。當時氣的的憤怒的就和楚夢聲的父親幹了一架。按照老舅的話說小孩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時候吃鹹鹽水水,那不是要把眼睛吃壞的嗎。所以幹脆就把楚夢聲接到他家去住了三個月。

實際上那個時候老舅家也並不富裕,不過依仗的是家裏人少又沒開銷。所以說這日子,所以說並不是特別富裕,但是至少吃點東西還是有的。那段日子也是楚夢聲最難忘的。每次都帶著楚夢聲到外麵去玩,有一次回來的時候天上打雷。把楚夢聲嚇壞了。老舅把楚夢生抱在懷裏,硬生生的把他抱了回去。

“夢聲,你回來的正好有一件事情我正想找你幫忙。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多,你看看有沒有賣好桃木的。我想給你姥打一口桃木的棺材。”按照這農村的老話,桃木的棺材辟邪。當然最好的還是大眾百年的桃樹,不過百年的桃樹也不好弄。

“我打電話問問。”隨後楚夢聲就打電話開始詢問哪裏有百年的桃木。這皇天不負苦心人一點,打了十幾個電話之後,終於找到了一處擁有桃木的地方。隨後楚夢聲讓那人過去幫著自己談。好在的是,對方要價也不是特別狠,一棵百年多的桃木。不到1000塊錢就已經買下來了。

隻不過從那裏運回來這路途可不近,結果最後楚夢聲發現自己買木頭花了一千多,結果運費花了兩千多。而且等木頭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老舅拿到這上好的桃木之後,連忙找的木匠連夜,就開始加班兒打棺材。這棺槨的錢老舅想出楚夢聲沒有要。

第二天的時候,大舅家的幾個哥哥姐姐也全都來了。不過重病之中的舅媽卻是沒有來。大嫂子和小嫂子兩個人也沒過來,留在家裏照顧婆婆。第二天楚夢聲趕到這裏的時候,見到這老太太就幾乎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兒了。不過這老太太依然是在這裏呼的著,始終沒有咽氣。

這個時候兒女是最難受的,老人遭罪不說,看著這心裏麵就酸楚。隨後就有一些本屯子的老人過來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