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板凳上的馮熊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馮熊隻好將求助的眼光看向了47,不過馮熊的心中依舊沒有什麽底氣。

因為地麵上還躺著兩具47的屍體,這兩具屍體和這個站著的47一模一樣,馮熊可不敢保證,這個還活著的47,會不會被放倒。

因為獅王集團講規矩,所以47也就必須要講規矩,這些死去的人絕大部分人都是獅王集團的人,也就是自己人,他們拿了錢本身就該替獅王集團賣命,所以他們死得其所,47不會有任何情緒。

但是維護每一個客人的利益,卻是獅王賭場的存在基本法則,哪怕這個客人隻在賭場裏麵消費了一塊錢的硬幣,47也要維護這個客人的權利。

47攔住陸風的眼光,淡淡地說道:“在這裏他就是我的客人,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拿他怎麽樣。要不然,我保證,我會讓你後悔。”

陸風搖搖頭笑道:“這話我都聽膩歪了,我勸你也收回去,別自己打自己的臉,看上去怪疼的。我聽說你們獅王集團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那我就來講規矩,這裏是賭場不是嗎?”

“我也說過要拿錢砸死他,竟然你們獅王集團不認可一元錢的硬幣,那麽我換你們認同的鈔票麵值來砸吧,我們來按照規矩來辦事。”

47的耳朵裏麵一直藏著一個耳麥,47現在的一切舉動都是受到了桑德指揮的,現在耳麥的另一頭桑德認可了陸風的這個做法,所以47也點點頭,對陸風說道:“可以。這位先生,你將由我來維護,但你必須要進行這一個賭局。”

陸風走到還在昏迷當中張鈺熙旁邊,一腳就將張鈺熙給踢醒,張鈺熙迷糊得站了起來,陸風卻是若無其事地說道:“還有這個小姐呢,她也是賭局的進行人。”

張鈺熙迷糊醒來之後看到自己滿身是鮮血,又驚叫出聲,然後頭一歪,這個姑娘又昏了過去。

陸風是懶得在踢醒他了,笑嗬嗬地對臉成豬肝色的馮熊說道:“怎麽,你現在對我有意見沒有?如果沒有,我們的賭局現在就可以進行了。”

馮熊是打死都不願意,進行這一個賭局的,馮熊強裝鎮定地說道:“我就算想要進行,但是我不知道你們這裏,有那麽多麵值的鈔票嗎?”

47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我們倉庫裏麵有一億元錢的現金儲備,並且都是從華夏國剛剛預備的,如果你超出這個額度,我們隨時都可以去華夏國去取貨幣。”

馮熊臉色一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往返的餘地了,他咽了一口吐沫說道:“那好,我們就開始”

克裏斯忽然走上前笑著說道:“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賭局,不知道我可以參加嗎?”

說著克裏斯挑釁的看著陸風,好像生怕陸風不接茬一樣。

陸風毫不介意地說道:“隨便,我樂意奉陪。”

克裏斯卻是補充道:“修羅,你是一個殺手,而且不是一個普通人,我想就算在你身上砸二十億,按照你的身體,你都能完好無損地活上三天三夜,所以這個賭局並不公平。”

“我希望如果我參加這個賭局的話,最好是由你身邊的女伴,來替你承受這些錢。”

陸風麵色一變,殺氣畢露,冷冷道:“那你又派誰參加呢?難道是你親自上場?”

克裏斯笑道:“你既然沒有親自上場,我自然也沒有上場的道理。聽說你身邊的這位姑娘是一位明星?我會找一個意大利的一線女星來完成這個賭局,怎麽樣,這買賣很劃算吧!”

陸風直接斷言道:“我拒絕!我不會拿身邊的任何人,作為賭注。”

克裏斯攤手笑道:“你可真夠無聊呢。”

徐冰冰愈發的感動,她頭一次有一種,想要將命交給眼前這個男人的衝動。

還坐在吊燈上的娜塔莎,用酸掉牙地口氣說道:“小陸風,你就不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嗎?”

陸風卻是不搭理娜塔莎,而是看著克裏斯說道:“聽說你的家裏珍藏著一杆狙擊槍,叫做老兵?如果你有興趣,等我和馮熊的賭局結束後,或許我們可以來一次賭局。”

克裏斯麵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猶豫,過了會,克裏斯道:“老兵是一把世界十大名槍中的一把,它是一把無價之寶。如果我願意用老兵拿出來做賭注,不知道陸風先生,你又將拿出什麽相同的籌碼呢?”

陸風說道:“我有的東西可不多,不過就算我有值錢的東西,你也不一定看重。從你出現的時候,我從你的眼睛當中就看出,你恨我恨得相當厲害,我也不知道我對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不過想必你是挺想我死的。那麽我的籌碼就是我的性命吧,如果我輸了,我就將命給你。”

娜塔莎一下急了,知道陸風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陸風還在為英國的那一把“猙獰之牙”耿耿於懷,娜塔莎從吊燈上跳了下來,叫道:“我不同意。”

克裏斯卻是連忙說道:“我同意!”

娜塔莎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看著克裏斯冷冷地說道:“你是想死嗎?信不信我追殺你到天荒地老?”

克裏斯卻是笑道:“這是男人之間的賭注,不關女人什麽事情,再說了,蜘蛛女王的名頭,也並非是誰都怕的。”

娜塔莎氣得胸膛極具起伏,那種波濤非常具有觀賞性,知道自己不可能威脅到黑手黨太子的娜塔莎,冷冷地看向了陸風,對陸風道:“你就算贏了那一把老兵,我也不會要的!”

陸風卻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送給你是我的事情,你要不要卻是你的事情。”

娜塔莎啞口無言,說道了一聲“你”

然後氣得掉頭就走。

二樓的監控廳內,江凝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這裏,她坐在父親桑德的旁邊。

刻意打扮過的她,風華絕代,隻是神情看上去有點憔悴。

桑德第一次發現,這些年,自己竟然從未離女兒那麽近過。

桑德忽然有些感慨,對江凝說道:“你知道我愛你,就像愛你的母親一樣,很多事情我從來都不會違背你,但是你也看到了,下麵那個男人可以為另外兩個女人赴死。”

“凝兒,你覺得你在他的心中,你又能分到多少?”

江凝對著瓶子喝了幾大口的紅酒,一瓶就價值幾萬元錢的人頭馬,讓江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嫣紅。

江凝抹了一把嘴巴,淒慘地笑道:“別告訴我,當年你的身邊沒有其他女人?那個小三為了上位,安排了一場車禍撞死了我的母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爸爸,你知道我為什麽恨你嗎?因為我母親知道這場特意安排過的車禍,還是開車走在了路上,她隻想證明你會阻止這件事情發生,可是你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桑德沉默了下去,他語氣有點沉重地說道:“那個撞死你的母親的人,還有安排這場車禍的人,都已經付出了代價?”

江凝冷笑地看著父親,說道:“然後呢?我的母親就能死而複活嗎?你所做的一切補救,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如果你不出軌,不找小三,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鄙視他,你又算什麽?”

桑德口氣帶了點激動地說道:“然後你就找了一個這樣花心的男人,來報複我?”

“報複你?”

江凝冷笑得愈發厲害,“爸爸,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愛,我是愛上了這個花心的男人,但是我從來就不確定他愛是否愛上我了,為了在他心中留下痕跡,我將我所有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他,然後在他的生命當中消失,隻為了讓他記住我。”

“爸爸,可是你呢?你將我一生的幸福,當做你生意的籌碼,還美曰其名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尊重過我的感受嗎?你的愛可就太自私了一點!”

桑德霍然站了起來,甩了江凝一巴掌,勃然大怒地說道:“你太放肆了!也是我慣你的,你媽死後,我讓你隨你母親的姓氏,我讓你回到你母親的家鄉,我讓你選擇在那裏上學,給你一切的經濟需求!可是你就這麽報答我的嗎?”

江凝捂住臉,冷笑地說道:“你的一切給予,隻是因為你希望我身上換到等價的籌碼,你何嚐知道你給我的一切,我都是不在意的,所以這些東西也毫無價值可言。”

“我隻希望我不是你的女兒,我從來就沒有過你這樣的父親,可你給得了我嗎?”

桑德大怒作勢又要扇江凝巴掌,江凝反而將臉給迎了上去,一臉倔強地看著桑德。

桑德看這張臉終究還是下不了手,他悠悠地歎息了一聲,說道:“你竟然想要選擇,我就給你一個選擇,接下來的這場賭局如果你的男人贏了,我會給你自由。”

江凝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似乎沒想到爸爸會說出這樣的話。

桑德走到了窗前,在心中冷冷地說道:這一場賭局,陸風永遠都不可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