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還是笑的謙卑,他聽到陸風的威脅,完全不為所動,反而不強不硬地說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生意人有生意的規矩。家主說,搶人生意就是搶人飯碗,可這命要比飯碗值錢,不過這命和飯碗,這兩樣東西是商人逆鱗,外人都碰不得。”

“如果碰了,為商的能做到像我們宋家這一步,屁股底下沒有誰是幹淨的,大家都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見不得人的事。雖說和氣生財,可是家主說,咱宋家也不能任人欺淩。”

陸風笑笑:“說得好,這道理講得比我明白,柔中帶硬的。不過,您想必知道,如今我陸風就是孤魂野鬼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您們宋家可千萬別讓我這個小人物給拉到水裏頭!”

老管家笑笑不語。

陸風掉頭就走,隻是沒走幾步,兩個抱丹初期的年輕人站在陸風的身前。

陸風冷笑一聲,站定了,看著他們嘖嘖有聲地說道:“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我看的,七個一起說不定還可以給我塞塞牙縫。”

兩個年輕人麵露恨色,哪想到陸風這個垃圾這麽嘴硬?

那個抱丹中期老持沉重的男人,似乎沒想到陸風竟然那麽囂張,也想讓這幾個宋家培養的青年才俊,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宗師一些好看。

正準備動手呢,老管家口氣中帶了幾分嚴厲,說道:“來者則是客,失禮!還不給我退下!”

老管家剛才那一手,一聲咳嗽將陸風的陰陽術給破了,可見實力也是非同凡響,在宋府內具有一定的威望。

兩個年輕人聽老管家動怒,趕忙退到了一旁,隻是眼睛還是恨恨的。

陸風打了一個響指,對老人讚道:“老東西,挺識趣的嘛,省了幾個手下喪命。”

陸風說著,還極為囂張將七個人一個一個看過去,囂張地說道:“算你們走運!”

幾個人大怒,這是他們原本準備好的台詞,哪想到被陸風搶先說了。

陸風頭也不回的準備走了。

就在陸風即將出門的時候,老管家謙卑的聲音傳了過來:“初夏之季,便是後天,乃是我家小姐和軒家的公子軒長天的訂婚大典。聽聞陸公子和我家小姐還是舊識,按照小姐的之意,她大典之日,還請公子到府上作客。”

陸風心頭一震,好像是心口上活生生地被人挨了一刀,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

強忍住那股憤怒的陸風,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了過來,“到時我一定到。”

“恕不遠送。”

就在陸風出門之後,會客廳主的位置台上,忽然之間坐著了一個人,這個人好像就是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一樣。

可是這個會客廳內每個人都不尋常,他們當然知道這個人是陸風走後才突然出現的,可是任誰都沒有發現他是如何出現的。

做到如此地步的,當然就是宋家當代的家主宋閥了。

看到宋閥的一眾人等,立馬就跪了下去。

隻有老管家合著手謙卑地站在了宋閥的後麵,給宋家家主泡了一壺茶,在價值百萬元的茶杯上給宋閥滿上。

宋閥端過茶喝了一口,笑道:“雨後的龍井果然夠勁道,隻是和烏龍的高山茶比起來,這餘味還是差了一點,後勁不足,不過偶爾喝喝,還是挺有意思的。”

要知道喝茶素來都是用品的,哪有一飲而盡的道理,宋閥乃門戶世家,底蘊十足,哪有不懂品嚐的道理?

可宋閥為什麽這麽喝,隻因為陸風第一次走進宋府的時候,就是這樣一飲而盡的。

宋閥這句話的話題所指,自然就是陸風了。

老管家自然知道宋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笑了笑,又給宋閥滿上了一杯。

老管家泡著茶,謙卑地說道:“年輕人不考慮後果,做事衝勁雖然足,但是無疑是給自己自絕死路。”

宋閥又品了口茶,笑著說道:“誰年輕的時候,不是這麽過來的呢?。”

老管家道:“家主,剛才陸風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您都聽見了?”

宋閥笑道:“嗓門都衝上天了?哪能聽不到?”

“那家主打算怎麽辦?”

宋閥將口中的那雨後龍井一口吐了出來,他砸了砸嘴巴,冷冷地說道:“年輕人衝勁足是好事,可不知這天高地厚就是愚蠢了,哼,野生的雜種,他哪知道,這人生不是什麽百米賽跑,而是接力賽,一代代傳下來的才有底蘊!”

“如果不是那個還不知道是不是龍的家夥在暗中罩著,當年早就將他碎屍萬段了。”

“也就他還傻傻的以為是真的,情商低,智商也低的蠢貨,拉出去養豬才能配得了他!原本他被拋棄了之後,他手中的醫術還是有那麽丁點作用的,到我們宋家未嚐不能賞他一口飯吃,可是他這一鬧,彼此連合作的機會都沒有了,讓其他世家將他殺了,我也不用阻攔什麽了。”

“就是不知道雨薇這個傻丫頭,看上這個傻小子哪點,那時讓她掩飾境界去接近他,她還給假戲真做了,哼,真是孽障。”

“老爺,那小姐那邊怎麽辦?我們不是答應過她,她隻要嫁給軒家的公子,我們就放陸風一條生路的嗎?”

宋閥冷聲道:“她當演電視劇呢,這件事情可以由得了她?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算她要尋死覓活的,也要讓她在嫁給軒長天!女人,無非是一具皮囊,女兒無非是一個頭銜,我宋家那麽多子孫,還怕生不出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來?”

“我和軒家要的隻是這一層關係,誰都不能擋我!”

如果這一幕被陸風看見了,陸風就會知道這些京城真正的世家大族城府到底有多深,他也會知道,殘酷才是京城幾大古武家族的本來麵目。

老管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宋閥忽然口氣一轉,問道說:“軒家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嗎?三天之後不要出了紕漏,軒天奇好歹是神榜第十的人。”

老管家道:“老爺,保管沒有問題。”

宋閥鬆了口氣,他忽然覺得有點倦怠,一隻手撐著腦袋,緩緩地閉上眼睛。

幾個宋家的核心心腹知道是時候了,都退了出去。

……

另一邊剛出宋家的大門的陸風,猛地一拳砸在了樹上,那一刻綠意盎然的大樹,動也不動。

麵目陰沉的陸風一拳之後,心中道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他隻覺得好像突然之間,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

陸風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強震起精神,朝著馬路上走去。

就在陸風走了不久之後,陸風一拳打再的樹上,傳來了一陣“劈啪……”的聲響,就像煙花爆竹爆開的聲音一樣,很快“轟隆”一聲,整棵樹炸裂了開來,木屑四處飛揚。

陸風這一拳霸道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