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沒有回答木輕語的問題,此刻心中完全被驚訝和感激的情緒所占據,他實在沒有想到,刺刀竟然把一切安排的如此周詳!

最意料之外的結果,刺刀始終沒有露麵,卻用最恐怖且最具殺傷力的一種方式解決了這場綁架。

如若不是刺刀及時開槍,而且每一槍都精準的可怕,陸風和木輕語幾乎是不可能逃走的。雖說陸風身手強悍,一個人麵對十多個綁匪也無懼意,但木輕語在身邊,一旦稍有差池,傷到了木輕語,那即使殺掉所有綁匪也無濟於事。

綁匪逃離,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具漸冷的屍體,陸風轉身指向不遠處的馬路,安撫語氣對木輕語道:“看到那張車了嗎?你在這裏等我,我過去一下,馬上回來!”

木輕語愣怔的眼神注視著陸風跑向了寺廟旁,提起那兩隻箱子,狂奔了過來。

“我們走!”

正要往跑馬車走去,陸風突然停住腳步,看向那幢老舊樓房,已不見刺刀的身影。

陸風開車載著木輕語回往木家別墅,而留到了最後的刺刀清理著“戰場”,用一瓶特質的腐蝕**融掉了那些屍體,妥善善後。

陸風舍命前來,單槍匹馬隻為救出自己,木輕語芳心大動,心裏的恐懼和屈辱完全消失,剩下的隻是對陸風的愛慕。

全然忘記了最關鍵時刻開槍的刺刀,木輕語心裏一股舒服的暖意,而後偏頭看向陸風好奇道:“你快跟我說說,那個刺刀是什麽人?!他怎麽會有槍,而且還會來救我們?!”

“他是我的兄弟。”

陸風不知該從何開始說起,他和刺刀的相識太過離奇,無心回憶當時的畫麵,心有餘悸的臉色,他的思維飄到了很遠: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會是李定明嗎?

寶馬車來到了木家別墅門前,陸風領著木輕語往屋裏走,聽到動靜往門口走去的木紅景眼神和女兒的眼神交織在一起的一瞬,眼眶不禁紅潤。

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活了大半輩子,人生裏的起起落落都經曆過很多,但在這一刻,木紅景是脆弱的,能和女人重逢,就是最大的幸福。

看著父女二人緊緊相擁,喜極而泣,陸風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著實感到欣慰,這一次曆險值了,救回了木輕語,也算給了木紅景一個交代。

哭過好一陣,坐在客廳裏聊著,木紅景更關心的是女兒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遭到綁匪的輕薄和虐待,好在他擔心的都沒有發生。

陸風看了看晚上的表,已經十一點過了,隨即對木紅景道:“叔叔,你放在車上的那五百萬,我全都拿回來了,今晚幸好我的兄弟趕來,我和輕語都沒事。”

“恩,”木紅景覺得錢乃身外之物,絲毫不在意,起疑的眼神看向陸風,“你的兄弟?誰?”

“這個…”

陸風滿臉為難的表情,聰穎的木輕語看出了陸風的尷尬,隨即笑道:“爸,當時的情況我來跟你說,讓陸風去忙他的吧,他還有事要去做。”

“好好好!小陸你先去吧!替我謝謝你朋友!”女兒安然無恙的回來,木紅景喜出望外的神色,笑對陸風道。

點了點頭,陸風報以微笑,默契的眼神看了木輕語一眼,而後走出了屋子。

離開木家,沒有開那輛寶馬車,因為鑰匙已經交給木輕語了,陸風心裏些許疑惑:該去哪裏找刺刀碰頭呢?

刺刀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隻有他想找的人,沒有人能找得到他。陸風倒也不急,悠閑的腳步去往汽修廠。

鄭青受傷還在醫院裏,汽修廠裏的弟兄們今晚也沒能參與營救行動,閑聊著抽煙喝酒,一群人好不熱鬧。

路燈照著陸風清瘦的身形,心裏盡是感慨和驚訝情緒,陸風臉上泛起自嘲的笑意,心道:好你個刺刀啊!用槍入神,這麽精妙的計劃,居然不提前告訴我,寫個紙條算怎麽回事?!

對刺刀的人品和能力有了更清楚的界定,陸風滿心喜悅,覺得能有刺刀跟隨自己,以後定能在申城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的確,刺刀的出現精準的要命,時間掐算的剛好合適,而且槍法準的恐怖,似乎所有情況都是設定好的程序,按照刺刀的想法在執行。

擊潰了綁匪,順利救出了陸風和木輕語,陸風卻連容貌都沒讓綁匪看到,想必整個申城都找不出一個能力如刺刀的人。

走了四五十分鍾,陸風來到了汽修廠,發現刺刀翹著腿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白色襯衫,灰色褲子,神色如常般冷漠。

眼神瞥見了陸風到來,刺刀仍舊是冷淡臉色,默不作聲。

陸風按住刺刀的肩膀,眼眸裏盡是驚喜,誇讚且充滿疑惑的語氣道:“你的槍法真準!”

“她沒受傷吧?”在寺廟前隻顧射擊,隔的距離過遠,而且當時場麵混亂,刺刀不知道木輕語情況如何。

陸風淡笑道:“她沒事,受了驚嚇而已!”

“你是怎麽知道綁匪約定的地點在櫻花山的?!”陸風忍不住滿眼好奇的問道。

刺刀站起身,淡然道:“我跟著你去的。”

“什麽?!”陸風瞠目結舌的模樣,“你是說你跟我同時到了那裏的!?”

“恩。”

沒有過多透露自己的想法,其實刺刀心裏也吃不準,並不是百分百的有把握能營救出陸風和木輕語,但他還是做了,因為他覺得富貴險中求,雖然凶險,卻隻有此計能夠成功。

下午得時候,寫了那張字條給陸風,刺刀就去準備槍了,而且全副武裝,身上還備了兩顆手榴彈,以備不時之需。

正如刺刀預料的那樣,陸風沒有提前打開那那張字條,也沒有發現他一路跟蹤陸風,直到和綁匪街頭的櫻花山。

一個殺手的素養和驚人手段顯露出來,刺刀的行事太過迅速,而且掩人耳目,在短短幾分鍾時間裏,到達現場後,選好了適合射擊的位置,避開了所有視線,潛入那幢老舊的樓房。

“後麵的情況,你知道了。”簡單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行動過程告訴了陸風,說罷點燃了一支煙,刺刀轉身進了一間屋子。

陸風心中愈加的驚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猶豫的眼色看著刺刀道:“不管怎麽說,今晚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你沒來,我和木輕語很可能走不掉。”

刺刀沒吭聲,倒在**,被子蓋住腦袋,就像一個幾天幾夜沒合眼的民工,渾身疲態倒頭就睡。

此時在木家別墅裏,木輕語把當時的驚險場麵細細的講給了木紅景聽,木紅景好似在看一場戰爭電影,臉上的表情多了些許的激動。

心裏在為陸風和那個神秘狙擊手的表現而感歎,木紅景諱莫如深的語氣對女兒道:“輕語啊,我覺得小陸人很不錯,你們倆最近的感情狀態穩定嗎?”

“啊?”父親提到了男女之事,麵子薄的木輕語略微羞澀的笑容,低頭呢喃道,“還,還行吧。”

經曆這場生死營救,木紅景心裏認定陸風是個靠譜的男人,勇氣和魄力都符合他選女婿的標準,心裏對陸風的好感大大增加。

“說說別的吧,”木紅景語重心長的語氣,緩緩起身背對木輕語,睿智的眼眸裏多了些恨意和決絕,“你覺得是誰派人綁架了你?”

“不知道,”木輕語茫然眼色,劫後餘生的她想起前幾天被綁匪關押的經曆,痛苦曆曆在目。

心裏的猜想沒有說出口,木紅景覺得還不是時候告訴女兒,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是非功過自有定論。

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陸風回到家後,很快便沉沉睡去。救出了木輕語,看到她毫發無損,心裏的那種特殊的喜悅和興奮隻有陸風自己才有深切的體會。

中午在家收拾屋子,陸風接到了木紅景的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是木紅景有請,請他下午去南紅酒莊吃飯。

陸風欣然答應,換上了一身帥氣的西裝,刮了刮胡子,洗完頭精精神神的模樣出了門。

到了南紅酒莊門口,陸風麵露驚異神色:在門口等我?!這麽客氣?!

四個保鏢站在木紅景兩側,木紅景身穿黑色西服站在酒莊門口,臉上含著笑容。

“小陸!”

“叔叔,您早到了啊?”陸風尷尬笑容回道。

木紅景手臂一揮,保鏢們朝兩側讓開,他往酒莊裏走了進去,小型的花園裏停放著一輛嶄新的法拉利458,紅色的車身,無可挑剔的流線造型,這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超級跑車。

沒多想的陸風看到這麽漂亮的跑車,咧嘴笑道:“誰家的車啊,哪有這麽停的。”

走到車旁邊停住了腳步的木紅景笑意濃厚,眯眼看著陸風道:“小陸,喜歡嗎?”

“喜歡!”陸風絲毫不掩飾內心情感,嘖嘖道,“等以後有能力了,我也買一輛!這是法拉利啊!”

“恩,”木紅景滿意的笑容點頭道,“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感謝你救了我們家輕語。”

陸風瞬間石化在原地,身體僵硬,錯愕的表情凝在臉龐上,心裏猛驚道:我不是在做夢吧?!聽錯了?

“叔叔,你說這張法拉利是送給我的?!”陸風長大了嘴巴,指著自己,無限驚愕的眼神看著木紅景道。

木紅景溫潤的笑容,點頭不語,拍了拍掌,走過來的一個保鏢手裏握著一個車遙控,上麵印著醒目的法拉利紅色駿馬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