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逝,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再盯著柳若因,陸風準備站起來。

看陸風的舉動,兩個兵人來到了陸風的身後,他們對著陸風膝蓋背麵的膕窩就踹了下去,還沒站起來的陸風被踹得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在陸風的膝蓋和地麵接觸的時候,陸風膝蓋上傳來了骨裂的聲音,陸風的兩隻手被兵人按住負在背後。

柳若因走到陸風麵前揪起了陸風的頭發,這位得是讓陸風仰視自己。

方思水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杜鵑給攔下。

柳若因看著滿麵紅腫的陸風,她語氣略微猙獰地說:“你不是想要看我嗎?”

說罷,柳若因連同頭套一起將麵罩掀了下來,麵罩下的她風采依舊,美麗更勝當年,隻是她臉上的那種冷漠就像是一座蘊含著火焰的冰山,她的瞳孔內在再也不見任何隸屬於女人的柔情,有的隻是鐵血般的冷酷!

柳若因陌生的讓人覺得可怕……

她和陸風記憶中的樣子相去甚遠……

“怎麽樣,好看嗎?”柳若因殘酷地笑著,那張臉雖美,卻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情味。

陸風動了動嘴,欲言又止,可陸風還是說出了他想說得話,“你讓人覺得可憐。”

陸風這句話不帶有任何的歧意,同樣也不帶有任何的憐憫,陸風的語氣更像是從柳若因身邊走過的陌生人,對她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評語。

這種語氣更讓人絕望。

柳若因臉上的癲狂更重了,她哈哈笑道:“哈哈可憐?你因該可憐下自己!我滿足了你的願望,讓你看到了我,現在我要收取報酬了!告訴我,你想先瞎哪隻眼睛!”

陸風臉上還是毫無任何表情,好像柳若因對他的威脅就像是個笑話。

柳若因從來就是一個行動派,她掏出了手中的利齒匕首,匕首徑直朝著陸風的眼眶當中刮去。

柳若因想要將陸風的眼睛整隻刮下來!

方思水、十九和二十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她們都想要幫助陸風,卻已然來不急了!

在柳若因匕首落下之前發出聲音的是杜鵑。

“你想讓整個兵人都為你的衝動陪葬?”杜鵑如是說道。

柳若因的匕首還保持著下落的姿勢,但在匕首接近陸風眼眶還有一厘米的距離時,柳若因停了下來,整個過程陸風的眼睛沒眨上一下。

此時此刻,刀尖距離陸風眼睛的距離就隻有那麽一下,陸風甚至能感覺到匕首上寒冷的鋒芒。

“你在說什麽?”柳若因一字一頓地問道。

她話語看似平靜,暗裏波濤洶湧。

杜鵑環著手說:“你我都知道我在說什麽。他對我們很重要,你為了解恨殺了他,又能如何呢?”

柳若因笑了:“組織裏有過規定,戰場上能發出聲音的隻能有一個指揮,雖然你的軍銜比我高,但是請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問我?”

杜鵑猶豫了下,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一不小心就能招來殺身之禍。

一分鍾後,杜鵑回答道:“一個普通朋友的身份。”

“噢,理由呢?”柳若因收起了刀,可她握刀手卻青筋暴起。

杜鵑道:“沒什麽理由,隻是不想讓你因為泄私憤而忘了我們的未來。”

柳若因背對著杜鵑,她嗬嗬笑道:“我泄私憤?杜將軍,你這頂帽子扣得是真厲害。不過勞煩杜將軍說這句話前,先認真想想,我做過什麽手術!我是個沒有過去的人,我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我隻是按照他的行為給於他判決,所以你說我泄私憤,對我來說是否有些太不公平了?”

杜鵑搖搖頭道:“不公平?我知道你身上放發生了什麽,但我並不覺得不公平。一個人的過去,並不是摘除他腦中某個東西就能抹殺的。記憶隻會想不起來,永遠不會忘記。”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麽,我隻想說,你有權利保持你的看法,可如果你再以這種方式幹涉我的決話,我真不介意我手上再多出一條人命。”柳若因絲毫不掩飾她對杜鵑的殺意。

杜鵑道:“好,我不再說,那你能否給我一個殺陸風的理由?”

“殺他的理由?”木輕語輕笑出聲,笑後,這個女人臉上一板,冷冷地說道:“我們已經流了太多血了,我不能在讓我們的血流在自己人身上,他是你帶進來的,進了組織就是自己人,他對自己人動手,所以無論你說什麽,他今天必須要死!”

杜鵑沉默了許久才說:“我無法阻止你。隻是在你殺他之前,我能否問一個問題?”杜鵑不管柳若因答應不答應,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們死了很多兵人,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死為了什麽?”

這個問題不能不答,這是柳若因活著的理由,她毫不猶豫道:“為了新世界!這同樣是我舍棄過去一切的理由!今後我仍舊會為這個理由奮鬥下去,直至戰死!你們呢?”

“為了新世界!”兵人們其聲應道。

杜鵑滿臉戚色地搖了搖頭,她說道:“是嗎?你打出了兩發兵魂狙擊槍形態的子彈,你的身體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你的理由你認為有說服力!”

柳若因勃然變色,她將手中冒著白煙的兵魂瞄準了柳若因,柳若因憤怒道:“你什麽都不懂,我可以原諒你的傲慢,可我無法原諒你的無知!”

“無知?”杜鵑再次搖頭,“你我都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你來到這裏本該不浪費一秒鍾時間,立即帶著我們離開的才是,你卻為了陸風帶著部隊停在了這裏,你為得什麽自己不清楚?”

柳若因毫不掩飾,她道:“就算你不問,再我殺掉陸風之前,我也會告訴我的兵!這是我選擇的戰場,我為得是決一死戰!”柳若因對身旁的兵人們大聲問道:“你們怕死嗎?”

“不怕!”小小二十幾個兵人齊齊的吼聲震天蓋地。

被陸風用手擰成了麻花的零,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名兵人軍團的教官和杜鵑一樣,他早就看穿了一切,柳若因來到這裏什麽都沒說卻急於處置陸風,這表明這個女人已經放棄了生存,所以零一直沒有中途插嘴慫恿柳若因殺掉陸風,因為他想要活命,遺憾的是零沒有說服柳若因的手段,於是他隻有讓杜鵑不停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