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鄒明達回到了雅間內,三個人的話題延伸到了其他方麵,趙光亮這才知道,陸風是鄒明達公司的員工。

離開茶莊之時,陸風和趙光亮互留了號碼,因為趙光亮公務繁忙,所以沒有確切的空閑時間,陸風答應了趙光亮在他方便時去他家給他做針灸。

鄒明達的司機把陸風一路送到了盛世家園門口,陸風一麵和鄒明達聊著,一麵想著師父交給自己的本事,說不定能幫助自己在申城混的風生水起,想到這些,感覺渾身充滿了鬥誌,心情自然大好。

吃了啞巴虧的楊晨把自己悶在家裏整整兩天時間,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可玩黑的,他自知鬥不過陸風,思來想去,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父親。

知道兒子丟了麵子,楊晨的父親雖在責備楊晨行事魯莽,卻不肯讓寶貝兒子受氣。動用了父親的關係,楊晨聯係到了城南派出所的所長何偉。

來到派出所的楊晨故意把事態說的很嚴重,好讓何偉出麵幫自己。

坐在何偉的辦公室裏喝茶,楊晨麵色焦急且滿含怨恨氣息,愁容不展的模樣道:“何叔叔,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那夥人都是些無賴,聽了陸風的話,把我的酒吧砸了,還去我的餐廳鬧事趕走客人,何叔叔,你要幫我啊!”

大腹便便的何偉身材肥胖,臉盤子不是一般的大,滿臉橫肉,穿著一身加大號的警服,嘴裏叼著一根中華煙,右眉眉心有顆黑痣,聽著楊晨的描述,何偉麵色漸漸凝重。

等楊晨訴說完,何偉安撫的語氣道:“小晨啊,我和你爸是老朋友了,你的事我不能不管,既然你說是那個叫陸風的人指使的,那你有證據嗎?”

情麵歸情麵,但警察不能亂辦案,總不能隨便抓人濫用職權,何偉一問,楊晨愣了愣,無話可說了。

他一切都隻憑猜測,認定是陸風指使青義幫那夥人幹的,但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才想到請何偉幫忙。

身為城南派出所的所長,何偉的職權的確很大,但他既然能做到現在的位置,當然明白是非對錯。

楊晨急眼了,急忙道:“我有證據!那天帶人來我餐廳鬧事的人,我記得他的長相!我找人調查過,他叫鄭青,好像是一個地下幫派的大哥!”

何偉聽了,緘默片刻,牽涉到了黑色勢力,他臉色變得緊張起來。

“幕後主使就是陸風!”

再三考慮後,何偉決定先派人把以鄭青為首的那夥混混抓來,不是審問而是“談話”,如果他們招供最好不過,不招供還有退路。

青義幫的兄弟們幾乎都在修理廠裏,一大夥人聚在一起打牌,而鄭青則百無聊賴的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看視頻。

門口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聽著格外的刺耳。鄭青麵露詫異之色,一個小弟跑進了辦公室,慌慌張張道:“大哥,警察來了!”

兄弟們聽到這話,立刻扔了手裏的牌,聚到了鄭青麵前。混了這麽些年,深諳警察的辦案流程,鄭青鎮靜的神態,囑咐兄弟們道:“大家不要慌!估計是因為砸酒吧的事來的,好對付,誰都不要承認!”

“大哥,我們聽你的!條子沒證據,不敢動我們!”兄弟們底氣足了不少,一個黃毛扯著嗓門道。

大批穿著製服的警察衝進了修理廠裏,七八個警察湧進了辦公室,最前頭的警察四十歲左右,表情極其嚴肅,厲聲道:“誰是鄭青?!”

“我就是。”

鄭青毫無懼色,一副囂張的模樣回警察道。

“我們是城南派出所的,接到群眾舉報你們跟一起打砸案件有關,請你們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警察義正言辭,容不得鄭青辯解。

鄭青的反應大大出乎警察的預料,一臉的坦然神色,鄭青道:“走吧。”

辦公室裏十多個兄弟,連同鄭青,一起跟在警察身後,上了警車。由於沒有逮捕令,所以警察們沒有動用手銬,鄭青察覺到了這個細節,覺得隻要抵死不承認,最多幾個小時就要把自己和兄弟們放出來。

訊問室裏燈光刺眼,楊晨焦急的等待著,何偉則是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訊問這群混子。

鄭青和兄弟們剛進訊問室,楊晨戰戰兢兢的樣子指著鄭青道:“何所長,就是他!他帶人到我餐廳鬧事,還砸了我的酒吧!”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誰鬧事,誰砸你酒吧了?”

何偉冷眼瞪著鄭青和他身後的一群混混,問道:“你們最好老實點!”

鄭青冷笑,撇了撇頭,不屑的模樣,“警察同誌,他說我們去他餐廳鬧事,砸他酒吧,有什麽證據嗎?”

楊晨衝到了鄭青跟前,怒不可遏的神情,“就是你,你還想抵賴?!”

“我看過餐廳的錄像,你還有什麽話說?”何偉陰狠的眼神瞪著鄭青,意圖很明顯想要套鄭青的話。

鄭青故作驚訝的表情,笑應道:“既然所長你看過錄像,那更不用我解釋了,我是帶兄弟們去過這小子的餐廳,但是我們是去吃飯的,沒鬧事啊。”

“你!”

楊晨表情扭曲,怒發衝冠的樣子,頭發都快氣得豎起來了,鄭青巧言詭辯,何偉也無可奈何。

何偉喝道:“全都給我銬起來!”

訊問室外的警察們衝了進來,拿著手銬把一群人接連銬住,幾個兄弟抗拒的姿態,叫囂著:“憑什麽銬我們?!”

“你們聚眾尋釁滋事,行政拘留!等查清楚案情再說!”何偉憤怒道,想以這樣的手段威嚇鄭青他們,就此了事。

修理廠裏留下的小弟慌忙把此事通知了陸風,剛進家沒幾分鍾的陸風臉色陰沉,趕往了城南派出所。

分作好幾個審訊室,警察們詢問著鄭青和他的兄弟,無論警察怎麽問,兄弟們都是統一的口徑:我們沒鬧事,不知道,跟我們沒關係。

辦公室裏的何偉沒了耐心,指揮兩個警察道:“去把那個叫陸風的抓來,我親自審他!”

站在一旁的楊晨心裏暗喜,這下陸風要遭殃了。連忙附和道:“對!先把陸風抓來,看他怎麽說!”

“不勞煩你們了,我來了。”陸風眼含笑意,神態極其輕鬆,徑直走進了審訊室裏。

何偉驚愕的眼神打量著年輕的陸風,楊晨愕然,對陸風的突然到來感到措手不及。

“就是他!他就是幕後主使,那些人全都聽他的!”楊晨滿是怒火的眼神盯著陸風,對何偉道。

何偉走到了陸風身前,“你知道你犯了什麽事嗎?!”

“抱歉,不清楚,請問你是?”陸風輕浮的笑意道,似乎忘了這裏是派出所。

“他是我們何所長!”站在陸風身後的警察厲聲道。

沒見過膽子這麽大的“犯罪嫌疑人”,居然敢大搖大擺的走進派出所,還敢這麽囂張的跟自己說話,何偉氣得咬牙,瞪著陸風心道:有證據老子整死你!

“哦,原來是所長啊。”

陸風心領神會的模樣,“為什麽要抓我啊?就憑他一張嘴胡說?”

說這話的同時,陸風看也不看呆住的楊晨,手指指向了楊晨站立的方向。

“把他銬起來,仔細審!”何偉怒氣衝衝,甩下一句話就要往審訊室外走。

就在這時,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何偉掏出來一看,慌張又有幾分詫異的神色握著電話急忙往門外走。

到了一樓大廳外,派出所門口,何偉按下接聽鍵,同時點燃了手中的卷煙。

滿是諂媚的語氣,何偉笑問道:“喂,趙局長,您找我啊?”

“你們所今晚抓了十多個人,有個叫鄭青的,有這回事吧?!”電話那頭,趙光亮的語氣聽得出惱怒,何偉電話都拿不穩了。

何偉心驚不已,腦海裏盡是詫異:人才抓來,趙局長怎麽會知道的?!

“是,是的,趙局長,您有什麽指示?”

“你們有犯罪證據嗎就抓人?!”

何偉傻眼了,趙局長怎會幫著那群混混說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再而言之,這種雞毛蒜皮的案子,竟然驚動了趙局長,實在太過奇怪。

“暫時沒有,我們沒抓他們,隻是把他們帶回來問話。”何偉顫抖的聲色解釋道,“我們接到群眾報案,說這夥人惡意打砸酒吧…”

“我不想聽廢話!沒證據立馬放人!”趙光亮嚴厲又憤怒的語氣道,“還有,待會兒有個叫陸風的會來,你們對他客氣點!”

殊不知,此時的陸風已經悠閑的姿態坐在審訊室裏了。

一切盡在掌握中,陸風笑容有些狡黠的意味,眯著眼看著楊晨。

得罪誰不好,得罪了趙局的朋友!掛了電話,何偉滿臉失落又鬱悶的情緒,這才明白,原來坐在審訊室的那個陸風大有來頭。

回到審訊室的何偉立刻變了臉,客氣的笑容走到了陸風麵前,“這位兄弟,剛才得罪了,這是場誤會,我們抓錯人了。”

何偉這番話語,楊晨驚得眼珠子快要掉地上,“何,何所長?!”

轉過頭狠狠瞪了楊晨一眼,何偉臉上堆滿了笑容,生怕陸風動怒。

陸風淡笑道:“何所長,既然知道抓錯了人,還不把我的兄弟們放了?”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放人!”何偉看向門口的警察,怒吼道。

形勢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眼看就要把陸風抓起來嚴刑逼供,可何偉接了一通電話回來,似乎神智變得不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楊晨瞬間石化在原地,呆若木雞。

叫鄭青帶著兄弟們在門口等自己,陸風走到楊晨跟前,陰冷的笑意低聲道:“你跟我鬥,還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