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將杯子內的酒一飲而盡,說道:“這事不怪你,怪我,怪我在那一段時間失蹤了。”

馬彥說:“不是,是我沒把你的基業守好。”

陸風搖搖頭道:“沒必要區分是誰對誰錯,省的讓敵人來看我們笑話了。我來找你是因為清風露公司還缺一個ceo,這個位置隻能由你來坐。對了,鄭青死了,我殺的。”

馬彥吃驚了抬起了頭,又低了下去,他羞愧地說道:“謝謝,可是……可是,老大我不配,也不能。”

陸風將馬彥得話堵了回去,他說道:“我說你行,你就行,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人,你就不要質疑我的話好嗎?”

馬彥低下了頭,瘸著腿,在一個台階上拿出了一個報紙和一個小的筆記本,對陸風說道:“這上麵的人,是你吧?”

這張報紙的標題是——《農村小夥一手神奇針灸醫術就醒植物人》,這張報紙正是陸風昨天在醫院裏麵,替王燕冰的父親治病,所發生的事情。

另外一份報紙是,《田大師親驗腦金丸效果》,這則新聞則是給腦金丸公司的一記活廣告,上麵記載了田大師受到人質疑,當場吞服腦金丸,精神百倍的事情。

文中一點都沒有提陸風,和現場所提出的質疑。

這篇新聞的末尾處,還寫了一句話,說是謠言不攻自破。

江凝還沒有看過報紙,她拿起這張報紙一看,寥寥掃了幾眼,江凝就怒聲道:“無恥!竟然隻提你治病救人的事情,連名字都沒有寫,腦黃金集團公司這幫混蛋,竟然敢操控媒體!”

馬彥苦笑著說道:“都正常,當初他們打垮我們清風露公司就是這麽做的。”

“我在網絡上收集了一些零碎,組合成線,我勸你後天的藥品鑒定大會,你最好不要去,這是一場鴻門宴,專門是衝著你來的。”

陸風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可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馬彥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腦金丸是仿製清風露製造的,我觀察過清風露的流水線製造流程,每一道工序都極為的複雜,用苛刻來形容也不為過。”

“後來我找了個機會,將這流水線一把火燒了,你研究的藥就算是有藥方,也不能輕易仿製的,所以現在腦金丸藥品得弊端已經顯現了出來。”

“固然腦黃金集團公司將一切的過責,都推到我們身上。可是等清風露的風頭一過,那些有病症的患者必然會以幾倍的趨勢放大出來,到時候,腦黃金集團就找不到推諉責任的人了。”

“所以我最好的建議是暫避風頭,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我去坐監獄,等腦金丸的負麵特征全部爆發,你再推出新藥品解決這一個麻煩,然後再給我洗白。”

馬彥不愧是一個商業天才,僅僅憑借一些猜測就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推測的**不離十,然後又是一招釜底抽薪,丟車保帥。

不得不說,這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方法。

陸風搖頭說道:“我不可能讓你去做牢的。”

馬彥焦急道:“陸風……”

“你再怎麽說也都沒用,你想舍棄自己報答我嗎?可是你知道涉嫌製造假藥致人死亡的罪名嗎?江凝你說他會被怎麽判刑?”

江凝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就我收到的消息,因為腦金丸而造成腦死亡或者直接死亡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二十位,這個趨勢還在上漲。”

“腦黃金集團公司將一切的責任推到清風露集團身上,如果你承認這些事情由你造成,這二十幾條和今後的一些人命,都會歸咎到你的頭上,這不僅僅是無期徒刑、終身監禁了,你甚至有可能會被槍斃。”

馬彥毫無畏懼地說道:“我知道這樣的下場,我也不是一個法盲,可這些都是我欠陸風的,就應該由我來嚐還!”

陸風看著馬彥冷冷地說道:“你死了,小玲怎麽辦?她不得記恨我一輩子?”

馬彥痛苦地說道:“這丫頭……可是……可是……”

陸風冷冷地說道:“沒什麽好可是的了,我說過一切的事情都按照我所說的辦。這場鴻門宴,不一定是誰給誰辦的鴻門宴呢,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

田大師坐在自己的家中正熬著一味中藥,這一味中藥是田大師專門請一位隱居的老師父給配的,為得就是治療那一枚被他吞入到肚裏的腦金丸。

想到腦金丸,田大師真是又愛又恨。

所謂的愛,不是關於藥效的問題,而是這個藥品許家招來他做形象代言人,這個代言人給田大師提供的收入,就算是田大師一輩子都花不完了。

至於恨,則是純粹的悔恨,這一劑藥的藥性太猛了,雖然田大師的中醫學藝不精,走到如今這一步完全是靠溜須拍馬爬上來的,但是一些中醫的理論知識,田大師還是懂的的。

腦金丸裏麵的配藥,一部分都是溫性的配方沒有錯,可是這些溫性的藥,劑量一加大就變成了虎狼之藥,對人體是有害處的,古時候這種丹方是給沒救的人續命用的,藥性一過,就會立馬死去。

更何況許家的人,在這幾位藥外,又加了幾劑虎狼之藥,這就讓這個腦金丸變成了大大的毒藥,若不是清風露的原配方神奇,恐怕吃了腦金丸的人,很快就會死去。

在田大師渴著盼著,拿到了清風露配方的時候,田大師立馬認出了這這就是古時候的吊命藥的配方。

吊命藥原本就是已經失傳的古方單子,就算這個丹方不是清風露的配方,這個丹方也價值不菲,至少要比西醫中的瑪咖要有效果。

田大師按照配方製作出來了清風露,但是明明是按照丹方上的劑量一板一眼來的,所做出來的藥品,卻不是鼻子不是眼,別說那種神仙藥清風露,就算是普通的白加黑感冒藥都不如,就時一灘灘營養水嘛。

可是田大師最為疑惑不解的是,清風露也是用同樣的配方,但是兩者的效果卻是天壤之別。

當初田大師嚐過清風露,那種如仙水一般柔滑的露水,田大師喝過之後,就知道此藥非是凡品,能治百病不說,還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田大師以為哪裏出了問題,可是連續十幾次失敗之後,田大師意識到可能是丹方出了問題。

他將這個丹方拿去給老前輩請教,這個老前輩已經一百一十歲,身體卻格外的健碩,牙齒也不掉落一顆。

老前輩看了丹方,便說此等藥方,若非大能之事,親自指點把關,哪能修煉的出來?

沒有辦法的田大師,聯係了許家,將清風露公司原本已經遣散掉的流水線工人,再次請來製作清風露。可是不知道哪個天殺得,卻將流水線一把火給燒了,那些製藥工具沒有任何辦法重塑,也就製作不出清風露了。

最後許家的一位大能的醫師出麵,將配方的劑量改了一下,又加了幾味虎狼藥,於是就成了現在的腦金丸。

原本田大師認為這種吊命藥最好是用於手術台上,但哪想到,許家的人為了掙錢喪心病狂,竟然將這一味藥當做保健品來賣。

田大師被逼著在火上烤,也是毫無的任何辦法,因為如果他敢退,許家的人就會要了他的命。可是腦金丸早晚會出事,也會要了田大師的命。

因為腦金丸隻要一出事,到時候想許家的人完全可以將他這個形象代言人往前麵一推,說藥方都是他製作的,責任都歸咎田大師。

田大師老而成精,哪裏不明白這一層關係的道理?

不過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至少許家在錢方麵給田大師十分大方,將這些錢留給後代,田大師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雖然如此,田大師不至於想死,腦金丸的危機要徹底的爆發,田大師估算著,至少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然而在這兩年的時間之內,他田大師還有的瀟灑,配合著一些秘方,他這個老人也能在水嫩的女人身上馳聘,到了這個年齡,這樣的勾當,夫複何求阿?

可是前天他吃了腦金丸,這讓田大師大大的縮短了自己的壽命,就算在接下來的幾個月的時間內,腦金丸能讓田大師重振雄風,可是命絕對不會長。

田大師還留戀塵世間呢,所以他才求了這一劑藥方來化解自己體內的腦金丸。

將這味中藥熬好了以後,田大師放在碗裏麵冷涼了喝,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包裹裏麵掏出清風露,倒了幾滴在藥裏麵。

如今在市麵上已經絕跡了的清風露,在識貨的人手裏麵,已經成了救命的靈丹妙藥,價格被炒到了天上去了,一小瓶需要五十幾萬,更讓人心寒的是,你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這樣的藥品,田大師也是好不容易從熟人的手裏,費盡了口舌才買到一瓶的。

田大師喝著藥,心中感慨,中藥圈裏的人,都知道清風露不是凡品,但是那些愚夫愚民,卻受到自己的蠱惑,合力攻擊清風露,田大師就覺得心中淒涼的厲害,有兔死狐悲之感。

田大師想到明天要將那個年輕人置於死地,心中默念罪過,罪過。

一口藥下肚的田大師,隻覺得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在自己的胃部蔓延了開來,清風露的療效就是這麽神奇,這一劑就能化解腦金丸的丹方,最主要的一味藥材還是清風露。

正在靜靜享受這種暖意的田大師,忽然感覺到體內那股暖意變得狂暴了如同岩漿一樣,在血管內四處蔓延。

“這是怎麽回事?”田大師大驚,跌落在了地上,滿臉的痛苦之色。

等到田大師的家人趕到的時候,這個德高望重的中醫大師,已經渾身通紅,七竅流血地躺在了地上,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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