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竟然是一把槍

“我聽了,聽進去了!”曹子揚嚴肅道:“馬如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謝,你不怪我多嘴就很好。”

“怎麽會呢,我從農村出來,確實好多這種複雜的關係不會處理,向主任,我就感覺他人品有點問題,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事情。”

“你沒錯,能者居之,不爽別人比自己風光,這算什麽心態?”馬如雲非常不爽,對向房陵的不爽,“曹主任你和他都不在一個級別的,我覺得別跟他計較比較好,但該小心的還是要小人,這種小人什麽招都會使的,臭不要臉……”

“好,我知道了,謝謝!”

“那……今天還開會麽?如果不開……我想……”

馬如雲沒有往下說,但曹子揚已經明白,馬如雲想出去,頓時道:“你不用開。”

“謝謝!”

“去吧!”

馬如雲立刻跑回房間換衣服,速度很快,五分鍾不到就已經換好,扭捏著站在曹子揚的麵前。

“幹嘛了?”曹子揚實在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想讓我看看你衣服好不好看?行,非常好,去吧!”

“不是……我是想問……”馬如雲臉色忽然緋紅起來,“這個……那個……我晚上……不回來行嗎?”

“就這事?不是不行,但我覺得你應該告訴我原因。”

“嗯,我男朋友在這邊的。”

原來這樣,曹子揚道:“行,沒問題。”

“好的,我明天早上回來。”

“中午也行,你看著行程表。”

馬如雲嗯了一聲飛快跑了,曹子揚則是笑了,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成全了一對男女相互的趴在對方身上訴說著相思之苦。

整個上午曹子揚都沒有離開房間,就在房間裏看電視,期間接了許多個電話,有吳春風的,亦有周若曦的,昨天周若曦找他,隻是看他沒有去參加會議,覺得奇怪而已!

到了下午,曹子揚背上自己的包去參加會議,還沒有拉開門,門鈴就先響了起來。

打開門,門外是四個陌生男人,站姿非常標準,完全是軍人的作風,包括表情都是軍人的作風,非常冷峻。

曹子揚忐忑問:“請問你們找誰?”

其中一個道:“找曹醫生。”

“我就是曹醫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

“請跟我們走一趟。”

那家夥聲音冰冷冰冷的,令曹子揚感到非常不舒服,所以語調也不太好:“你們是誰?我幹嘛要跟你們走?”

“跟我們走就是了,別廢話。”

開玩笑,隨便跟別人走,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曹子揚會妥協嗎?不會,但剛準備關門,已經關不及,其中一個家夥推住門,另外一個露了露褲頭。

竟然是一把槍。

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這些人了?難道是那些流串犯的同夥?這下完蛋了……

曹子揚不敢動。因為所處的地方是酒店,那四個男人不敢太過份,隻是做著請的手勢讓曹子揚出門而已。可即便這樣,曹子揚亦感覺到非常憋辱,不能喊救命,不能擺脫,這四個人圍著他走,關鍵是槍,他難道還能跑的比子彈快?

出了酒店,四個男人還是挾持著曹子揚走,曹子揚看見對麵馬路有警察的巡邏車經過,但不敢喊,一直被挾持上了一輛麵包車。然後背對著擋風玻璃坐下,兩邊包括後麵都是拉上窗簾的,什麽都看不見,車子開往哪兒都不知道,能看見的隻是坐對麵的兩個臉色冷峻不發一言的男人。

既然逃不掉,曹子揚隻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分析對方要把自己怎麽著?按理說不是害命,弄這麽費勁留那麽多證據至於嗎?不至於。而不害命,難道要錢?把自己挾持去,讓身邊的人交贖金?好像也不對,這幾個家夥太冷峻,要麽是軍人,要麽是殺手,讓殺手幹綁架活,太浪費。

最關鍵的是,綁架敢到酒店裏綁?那麽多監控,這些家夥又不化妝,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曹子揚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煩躁,最後幹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閉上眼睛歇息。

車子在路上開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才熄了火,徹底停了下來。曹子揚被請下車,沒有蒙住眼睛,能看清楚四周的環境,那是在一座山上麵,左邊是市區,右邊是海,後麵是一棟白色的很大很漂亮的別墅,前麵是懸崖。

這什麽鬼地方?

四個男人的其中兩個把曹子揚帶進別墅裏麵,讓曹子揚坐,另外兩個在門口站著。

曹子揚坐下才開始觀察這棟別墅,發現布置很古典很講究,四周牆壁上掛著各種畫,有山水畫,有抽象的油畫。另外,整個客廳都是藝術品,擺設非常整齊,比如花瓶、屏風之類的東西,還一塵不染。當然台台凳凳全部都是紅木的,給人一種很高檔的感覺。

這到底是高官的府邸還是黑老大的府邸?

曹子揚不知道。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曹子揚回頭看,發現二樓樓梯正走下來一個人,一個女人,六十歲左右,不太會笑,但絕對不是那種讓人看了不舒服的女人。

曹子揚不說話,隻是看著她,等她走近,但她並沒有走近的打算,走剩最後一級樓梯就不走了,勾了勾手指對曹子揚道:“跟我來。”

曹子揚下意識問:“做什麽?”

“你跟我來。”她又原話複述了一遍。

有點疑惑,有點忐忑,但曹子揚不得不站起來往樓梯走。

這個女人把曹子揚帶到二樓,停在一個房間前麵,敲了敲門,裏麵說了一聲請進,她才推開門讓曹子揚進去,她自己卻不進。

房間裏麵是一個男人,坐在輪椅裏,靠在大大的落地窗戶邊,目光向著外麵,看著大海。

門關上,曹子揚走近,那個男人沒有轉過來,而是直接背對著曹子揚道:“年輕的時候,我們班負重跑步,十公裏,二十公裏,我都贏過第一,現在老了想走都走不動。”

莫名其妙,說這些幹什麽?不知道,但出於禮貌曹子揚還是嗯了一聲,哪怕對方對他非常不禮貌,然後道:“聽你的聲音,看你的頭發,不是很老,你應該是腳不方便吧?”

“對,中過槍,做過好幾次手術,其實可以走,隻是很費勁,不穩。”

“然後呢?我更有興趣知道你找我來做什麽?我們認識嗎?”其實曹子揚已經猜到,這肯定是慕名而來找他看病的,但用這種方式太可惡,曹子揚從來都沒有試過不想醫治一個病人,畢竟作為醫生該麵對的是怎樣的病,而不是怎樣的病人,那不是一個概念,不能搞混,然而這個病人,他真不想治,欺人太甚。

他沒有急於回答,輪椅慢慢轉動,由背對曹子揚成了麵對,曹子揚看清楚了他的模樣,確實不太老,六十二三歲吧,眼睛很有神,但恐怖的是,坐眼邊上有一道傷疤,很深,他肯定不喜歡笑,甚至不怎麽笑,整體很嚴肅,讓人看了感覺到害怕。

曹子揚定了定神道:“我不認識你。”

他麵無表情道:“我也是昨天剛認識你,年輕的醫生,把那麽多教授都打敗了,不簡單啊,我就喜歡你這樣不簡單的年輕人。”

曹子揚冷冷道:“所以你用槍請我來?”

“哦,是麽?”他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大概是習慣了吧!”

曹子揚哭笑不得:“還習慣了?我不習慣,我覺得這樣一點都不尊重我。”

“所以你不打算給我看病?”

“老實說,是。”

氣氛有點冷,他沒有說話,推動輪椅,到了桌子邊,拿了上麵的一盒煙,點燃一根抽了兩口,然後才問曹子揚:“抽煙嗎?”

曹子揚老實回答:“抽。”

“有興趣抽我的麽?外麵買不到,特供煙,戰神。”

“估計抽不習慣,謝謝!”曹子揚終於知道他是什麽人了,特供煙,戰神,真是部隊的,剛剛那四個就是軍人,這個老家夥估計來頭不小,是個大軍官,不然口氣會那麽橫?做事方式那麽橫?

“年輕人,別什麽都拒人千裏之外,我要是年輕個十年,早把你扔出去了……”

曹子揚道:“很慶幸你已經不年輕。”

“你好像不怕我。”

“我為什麽要怕你?就因為你有槍?或者你身份很牛?”曹子揚搖頭道,“我不怕,首先如果你真是一個大人物,你不會跟我計較,其次你找我看病,我如果要看,你就是我的病人,你見過醫生怕病人的麽?”

他點點頭道:“不錯,很會說話,那你意思呢?給我這老頭子看看腿麽?”

曹子揚反問道:“換了你是我,被人用這種方式挾持來,你會看不?”

“不會。”

“那不得了,何必問。”

“但如果我非得讓你看呢?”

曹子揚微笑道:“那你肯定不會成功。”

他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目光中射出一股精芒,直刺曹子揚,口吻很冷:“年輕人,知道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麽?”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士可殺不可辱?”曹子揚還是如此強硬,他不是不懂退一步開闊天空,但這事真是對方做的過份,你要看病你就好好請,那個醫生會不給你看?需要動什麽刀槍?關鍵還是,前幾天曹子揚剛和槍打過交道,還沒有害怕完,這槍又來了,能不怒火嗎?()